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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的本質就在那里,高效戰勝低效,新技術戰勝舊玩法,先進商業模式取代落后商業模式,這些規律從來都沒有變過。
星巴克本土業務即將賣身中資。
迪卡儂中國拋售百億股權。
哈根達斯中國出售計劃正在籌劃當中。
這段時間,國際品牌在中國加速賣身,已經成了一樁公開的秘密。
當年在中國市場不可一世的外資品牌,如今也在飽嘗世間冷暖,體會什么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期內容,我想來聊一聊,這段外資品牌綿延40余年的中國史。
01 搶灘登陸
改革開放初期,當第一批外資品牌進入中國,將中國作為廉價的生產車間,以及未來可能的巨大市場之時,它們也有過和這個市場溫情脈脈的時候。
雀巢入華,在東北提供奶牛養殖技術并且收購奶源,又給云南帶去了咖啡種苗、購銷合同各種免息貸款。
再比如寶潔,1988年就登陸廣州成立合資企業,用海飛絲改變了中國消費者用肥皂甚至洗衣粉洗頭發的歷史。
還有可口可樂入華之初,更是百依百順。
必須是總裁親自來談合作,可以。
可口可樂只允許賣給外賓,不能消耗中國外匯,可以。
需要免費贈送中方一條裝瓶線,沒問題。
為何雙方能如此溫情體面,因為1978年,中國人均可支配收入也就343元,沒什么閑錢能拿去消費。外資品牌們也知道,這個市場,遠遠沒到分蛋糕的時候。
如果只是布局,那完全可以先禮后兵。
但到了90年代中期,當中國的城市消費群體已經初具規模,對外開放的主要模式,也從原先純粹面向出口的「三來一補」,變成了出口內需一把抓的合資經濟,外資品牌們終于第一次露出了它們的獠牙。
而登陸的地點,是在飲料領域。
80年代,在那個可口可樂只能低調著賣,農夫山泉、娃哈哈和康師傅還沒創立的年代,中國的飲料行業是被大量的國有飲料廠統治的。其中,有8家的碳酸飲料最具標志性,包括重慶天府可樂、廣州亞洲汽水、北京北冰洋、山東嶗山可樂、武漢二廠汽水、上海正廣和、沈陽八王寺和天津山海關。
這八家的銷量,加起來一度占據中國汽水市場的半壁江山。
但到了90年代,管理上的混亂,營銷上的落伍,產線的效率低下,以及外資品牌(主要是可口和百事)的大舉進攻,讓國有飲料品牌們逐漸落寞,市場份額跌入谷底。
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吧。
為了自救,這些品牌紛紛順應對外開放的浪潮,選擇以放開股權,合資經營的模式,引入先進的管理和生產技術。
1994年,天府可樂與百事可樂簽訂合資協議,百事控股60%。
但合資并沒有帶來國產品牌的煥新重生,而是引狼入室。
誰也沒有想到,和天府可樂合作第二年,百事就開始大刀闊斧削減天府的生產份額,剝離天府可樂的管理人員,最后將品牌束之高閣,將渠道和產線完全為己所用。
同一年被可口可樂收購的二廠汽水,也是相似的命運,被雪藏,五六年后宣告停產,可口可樂則借助二廠的渠道,迅速完成了湖北市場的全面鋪貨。
七家參與合資的汽水品牌,或是停產,或是邊緣化,無一幸免。
而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鳩占鵲巢,將讓出的市場份額,渠道和產能盡數吃下。
這段故事,熟悉中國商業史的朋友可能聽說過,史稱「兩樂水淹七軍」。
一場陽謀,徹底改變了中國飲料業的版圖。
而類似的故事,絕不只是發生在飲料行業。
1994年,寶潔砸下1.4億元,以65%的股份控股了本土洗衣粉品牌「熊貓」,并且買斷了「熊貓」品牌50年使用權。合并后,寶潔沒有大力扶持這個重金買來的品牌,而是在不推廣、不擴產、不推出新配方的情況下,直接提價50%,讓這個品牌原地自爆。留出來的市場空間,就被寶潔的親兒子汰漬和碧浪搶走了。
如今,熊貓洗衣粉已經銷聲匿跡。
也是在同一年,聯合利華花了1800萬美元取得了上海牙膏廠的控制權,成為了中華牙膏的所有方。
本來聯合利華也是打算雪藏中華牙膏,重點賣自有牙膏品牌諾潔,偏偏諾潔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沒辦法,聯合利華只有重新把中華牙膏拿出來打天下,但經過一番折騰,中華牙膏也元氣大傷,已經和一線品牌們拉開了差距。
除此之外,美加凈、小護士、大寶、活力28這些國產品牌,也都選擇了賣身,此后要么被邊緣化,要么被佛系經營,成為「爸媽才用的老國貨」。
甲骨文公司創始人拉里·埃利森有句名言:消滅競爭對手最好的方法就是買過來。
而從外資企業的角度看,消滅競爭對手是次要的,它們貪圖的,是戰利品。
也就是單一區域的銷售渠道和市場。
新中國從成立后到改革開放初期,全國的產業布局呈現出一種「大而全」、「小而全」的現象。不止是整個國家工業門類齊全,各個省市也都有一套規模很小但非常完整的經濟結構,并且企業能做到產供銷一體化。
市場經濟視角看,「大而全」、「小而全」這種時代的產物,顯然是不符合主流經濟學里,比較優勢和分工理論的,但卻也孕育了很多有趣的產業現象。
比如在很多行業,會出現大量「一城一王」的地方品牌。
除了前面提到的八大汽水,像雪糕、牛奶、白酒、家電等行業,也都有大量的「本土名片」型企業,銷售范圍幾乎不出省,但在那個全國統一大市場還未見雛形,全國規模的物流供應鏈尚未建成的年代,這些品牌在本地的渠道統治力是非常強的。
問題在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它們的渠道統治力,恰好是外資品牌搶灘中國最需要的。
當本土品牌饞外資的設備、管理、市場營銷和供應鏈,想拿來加強自身的時候,殊不知人家也在饞我們的地方渠道和市場。
合資后,本土品牌只要雪藏一兩年,就會快速凋敝。
原本的產線和渠道,都成了外企親兒子們的血包。
在那些原本國內已有成熟品牌的領域里,外資品牌們靠著資本手段,率先對中國市場完成了搶灘登陸,迫使一大批老國貨品牌退出江湖。
而在電子、數碼、零售、時尚、運動、餐飲、家居……這些本土品牌尚未充分涉足的消費領域,外資品牌更是大舉進入,用侵略如火的節奏,定義了未來10年,中國消費市場的主旋律。
從2000年起,外資品牌迎來了它們的黃金年代。
02 鉗形攻勢
2001年,中國正式加入WTO,經濟增長再次步入快車道。
另一方面,加入WTO,也給了外資品牌在更多領域進入中國市場的機會。
這一階段,以寶潔、聯合利華、可口可樂、雀巢為代表的外資快消企業,已經在中國市場確立了領先位置,而以肯德基麥當勞為代表的外資餐飲,也讓中國消費者小小感受了一下連鎖震撼。
可以說,關于「如何把東西賣給中國人」,外國人已經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再往上,就是構建商業世界的根本法則了。
那什么是商業世界的根本法則呢?簡單來說,就兩條:
怎么把東西賣得多?
怎么把東西賣得貴?
前者,靠的是渠道,后者,靠的是品牌。
一個穩扎穩打,一個高舉高打。
循著這兩條路線,外資品牌們對中國市場發起了一場鉗形攻勢。
自下而上這部分的攻勢,主角是外資商超。
1992年國務院頒布《關于商業零售領域利用外資問題的批復》,正式允許外資企業通過合資的形式進入特定地區的零售業。最初開放僅限于服裝和百貨,1995年,開放領域拓展到食品和連鎖經營。
這項政策,無疑為外資商超布局中國,打開了方便之門。
1995年圣誕節,家樂福率先登陸帝都。
上萬款商品開架自選,一字排開幾十個收銀臺,哪怕是向來見多識廣的帝都人民,也沒有過被如此豐富的SKU騎臉輸出狂轟濫炸的經驗,很快在家樂福的大手筆下淪陷。
每一天,家樂福的庫存貨物都會被熱情的顧客一掃而空,而他們留下的,是數百萬的營業額,以及供貨商即使連夜送貨,都無法填滿的貨架。
和家樂福同一年登陸中國的,還有會員制超市麥德龍。緊隨其后,全球零售之王沃爾瑪,以及歐尚、萬客隆也陸續搶灘中國。
外資超市品牌的密集入華,徹底改變了中國零售行業格局。
它們將一種非常先進的商業模式帶入了中國零售業。
那就是流量變現模式。
傳統商店的賺錢方法很簡單,進貨,加上合理利潤,賣掉。
但外資超市的做法不一樣,它的規模巨大,人流量也巨大,有了大流量,就可以圍繞流量做變現。于是通道費應運而生。
簡單來說,就是超市把自家的貨架當成商鋪租給每個品牌。品牌想在商場賣貨,不管你營收怎么樣,是賺是賠,都要先交一筆房租,不交就連進場的資格都沒有。這筆費用就叫通道費。
通道費之外,超市還可以設立五花八門的收費名目,例如堆頭費、促銷費、續簽合同費、條碼費、節日贊助費等等。
這些費用被統稱為后臺收入,與前臺收入(買賣差價)一起,構成了超市的整套商業模式。
可以說,在中國互聯網普及之前,外資商超就已經在用互聯網思維做生意了。流量變現,才是外資商超教給中國零售業最重要的一課。
早在2000年,外資超市們的平均單店年銷售額,就已經達到了3.5億到5億的水平,幾乎就是開印鈔機的水平。到了2004年,加入WTO的中國徹底放開外資零售業。
有了政策支持,外資超市們的擴張更加兇殘。
從2004年到2010年這七年里,家樂福一口氣開了141家門店,是此前九年的三倍還要多。沃爾瑪更可怕,開了219家門店,是此前8年的8倍。
作為線下商業的基礎設施之一,超市的貨架資源,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消費者的購物選擇。
而家樂福,沃爾瑪這些傳統超市,它們貨架最重要的位置,往往都是留給快消巨頭和它們的親兒子們的。
無意中,外資商超和外資快消,構筑了一個穩固的商業同盟,在00年代這個外資的黃金時代中,改寫了中國線下商業的運行法則。
這就是這套鉗形攻勢,自下而上的部分。
至于自上而下的部分,則是品牌。
我一直以來有個觀點:品牌,就是把東西賣得更貴的藝術。
而洋品牌比本土品牌高端,也更能賣得出高價,這在2018年新零售崛起之前,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共識。甚至在很多消費品領域,本土消費者的啟蒙,就是由外資品牌完成的。
家居領域的宜家,快時尚的Zara,連鎖餐飲的麥門K記,消費電子的摩托羅拉諾基亞,咖啡領域的星巴克,都是這樣的品牌。哪怕只考慮到「先入為主」,外資品牌=貴,這件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它們之所以賣的貴,只是因為「遠來的和尚會念經」嗎?
也不完全。
事實上,外資品牌真正厲害的地方,不止是把產品賣貴,更是因為豐富且差異化的品牌矩陣。就像歐萊雅集團,高端有赫蓮娜,中端有蘭蔻和科顏氏,大眾定位有巴黎歐萊雅。而且不同定位,不同價位的品牌,都能有充足的預算進行廣告轟炸。
長期的差異化發展,讓不同的品牌在消費者心目中形成了固定印象,培育起了較為忠實的消費用戶。
大眾品牌扛起市場規模,中端品牌賺取最多利潤,高端品牌負責打出聲量。
這套矩陣,才是外資巨頭們真正的護城河。
相比之下,本土品牌并不是產品力不足,而是起步太晚,沒能建立豐富的品牌矩陣,也沒有足夠的資本儲備。
在外資巨頭面前,往往對方只要出一款對標產品,就能讓本土品牌疲于競爭,無法更進一步走向高端。
至此,這套鉗形攻勢自上而下的部分也湊齊了。
商超建立渠道,品牌完成收割,既能走量,也能溢價,疊加先發優勢和外資先進的商業模式,鉗形攻勢無往而不利。
從2000年到2010年,伴隨著中國經濟的飛速發展,外資品牌在中國市場度過了漫長的「黃金十年」。
星巴克、哈根達斯、無印良品……這些貴得毫無理由的品牌,都是在這「黃金十年」里,被先后捧上神壇。而在神壇之外,外資品牌的觸角,早已深入普通人生活的每個角落,塑造了中國商業世界的底層規則。
而本土品牌們,則是在這套規則下苦苦掙扎。
03 地形變換
前面我們提到,外資超市曾經是中國線下商業的基礎設施之一。
那么電商的崛起,就相當于將中國商業的基礎設施,進行了徹底的更新換代,完全改變了這片戰場的地形地貌。
最重要的改變,就在于有限貨架,變成了無限流量。
這里又要提到一個古早互聯網名詞,叫做「無限貨架理論」。
這個理論是《長尾理論》當中提出的,意思是線下商超受到物理空間限制,不能上架所有的商品。強如家樂福,上萬個SKU,也已經是極限了。
但電商平臺不受這個限制,一個平臺能容納百萬甚至千萬個SKU。疊加推薦算法的使用,千人千面的個性化推薦,讓貨架數量呈現了指數級的提升。
從用戶端來看,千人千面的推薦,意味著推薦更準確(也未必),轉化為購買行為的效率可能會更高。
而從品牌端來看,原本在超市里,我為了買超市的流量,必須花費一筆不小的通道費,這筆錢不是所有品牌都出得起的。但到了互聯網時代,原本海量的流量,被推薦算法切分成了無數細小但精確的展示量。
這就很舒服了,超市里一個月十萬個過客的通道費,普通小品牌可能出不起。
但互聯網平臺上,一天100個精準的展示量,大部分小老板都還是買得起的,而且轉化率還比超市更高,那我何樂而不為呢?
這就是電商的厲害之處了,同樣是從商家身上賺流量錢,外資超市只能做大水漫灌,而電商平臺借助技術手段,可以搞滴灌,搞噴灌,讓更小型,更本土化的品牌在平臺上生長出來。
當然,不是說電商們就不喜歡外資大品牌。
相反,電商的崛起,為外資品牌帶來了最后一次輝煌。
這段回光返照,大概是2016年到2022年。
原因也很簡單,快速崛起的電商平臺要發展,不能干等著本土小品牌慢慢長大。那些成熟的外資品牌,就是最好的血包。
2014年,阿里以53.7億港元入股銀泰,并在此后幾年里逐漸成為大股東。
一家電商公司,為什么去投資一家傳統百貨?除了占領線下場景,更重要的是銀泰手上的品牌資源。于是我們看到,銀泰的幫助下,一批知名品牌入駐天貓,幫助整個淘系完成了品牌化,完成了從C2C平臺到B2C平臺的轉型,也引入了大量知名的外資品牌。
靠著外資大牌的加持,電商平臺快速完成了大眾化和普及化,現在人人都知道,雙十一和618家里要屯紙巾沐浴露和洗衣液。
另一邊,外資大牌全面轉型電商,不僅加速了外資商超的衰退,沃爾瑪、家樂福、歐尚衰落的衰落,倒閉的倒閉,賣身的賣身,還讓品牌形成了對線上流量的依賴。
04 攻守易勢
事實上,不止是電商。2012年爆發的移動互聯網革命,徹底改變了中國商業世界的版圖。
外賣和團購的興起,重塑了餐飲業的規則。
電商催化了物流快遞的發展,重構了消費者與商品的時空關系,讓線下門店不再重要。
短視頻和信息流擊敗了傳統媒體,改變了營銷的游戲規則,讓4A廣告公司的方法論徹底失效。
瘋狂涌入的風險資本吹大了泡沫,讓所有新品牌的口袋里,都裝滿了黃金制成的彈藥。
這一切,都擊碎了過去外資品牌們賴以生存的土壤:線下渠道,廣告營銷,巨量資本,先發優勢,在驚天動地的互聯網浪潮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到這個階段,本土品牌與外資品牌,已經完全實現了攻守易勢。
類似的案例數不勝數,但最經典的,莫過于瑞幸對于星巴克的逆襲。
星巴克在中國的發展史,就是一段經典的外企入華的故事。
它在中國,幾乎吃上了一切能吃的紅利:
城鎮化水平飛速提高,中國城鎮人口數從4.3億增長到9億。
餐飲市場規模翻倍擴張,從3000多億增長到5萬億級別。
房地產成為經濟支柱,商業綜合體,購物中心、寫字樓在各大城市拔地而起,它們給星巴克優惠的免租條件,讓星巴克迅速成為中國市場最強大的咖啡品牌。
直到2017年,瑞幸誕生。
和星巴克相比,瑞幸完全是基于移動互聯網邏輯誕生的全新物種。
因為誕生在風投資本最狂熱的年代,瑞幸可以拿著投資人的錢,不計成本的砸廣告。從2018年開始,瑞幸和電梯廣告龍頭企業分眾傳媒合作,連續三年在電梯和影院播放廣告。根據分眾傳媒的披露,到2020年一季度,瑞幸兩年多就花掉了4.66億元廣告投放。這還不算廣告創意制作費用,以及邀請湯唯、張震、劉昊然等明星的代言費用,短短幾年里,瑞幸就砸出了不弱于星巴克的用戶認知。
依托微信生態,瑞幸可以使用瘋狂的補貼拉人頭,早期瑞幸的補貼包括但不限于新用戶首杯免費;邀請新用戶就送咖啡;咖啡買二贈一,買五贈五;每單贈送隨機折扣券。此外還有一些游戲化的裂變玩法。雖然和現在卷到九塊九沒法比,但在當年,十四五元一杯瑞幸,相比星巴克動輒30+的價格,依舊性價比拉滿。
第三,就是配送。和現在大量采用到店自取不同,當時瑞幸的門店還沒那么多。只不過外賣大戰后,外賣配送網絡已經非常成熟,瑞幸可以直接和美團合作,讓騎手駐店進行配送,盡管也是燒錢,但也燒出了比星巴克更好的服務體驗,快速燒出了滲透率。
可以說,瑞幸之所以能夠超越星巴克,將對方打到如今要賣身,依托的完全是資本與發達的互聯網基建。
而與此類似的案例還有很多。
過去那些搶灘登陸中國,憑借雄厚資本鈔能力和先進的經營理念,把本土企業壓得抬不起頭的跨國集團們肯定不會想到,20多年后,中國的品牌,手上有了投資機構塞的一沓厚厚的支票簿,有了更先進的經營理念和技術工具,有了成熟的供應鏈(還是外資幫忙建立起來的),可以反過來,以同樣的方式,對外資品牌們展開降維打擊。
只能說,商業世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于是我們看到,肯德基早早地將百勝中國獨立出來,徹底本土化運營,麥當勞把經營權交給了中信集團,也在管理上實現了本土化。
于是我們看到了瘋四文學,看到了麥門信徒。這背后,都是具備互聯網思維,理解中國商業環境的本土團隊。
只有理解了中國市場的卷,才能在市場里卷贏。
只有理解了互聯網極致的效率,才能構建一個同樣高效的管理體系。
只有理解了中國消費者的偏好,才能真正投其所好。
而真正能理解以上這些的,恐怕只有中國人自己了。
在我看來,如今星巴克、迪卡儂、哈根達斯業績下滑,紛紛考慮賣身中資,將中國業務交給中國本土團隊,對這些品牌本身反而是好事。
歸根結底,從當年外資品牌搶灘登陸,到如今它們敗退中國市場,原因都是一樣的。
商業的本質就在那里,高效戰勝低效,新技術戰勝舊玩法,先進商業模式取代落后商業模式,這些規律從來都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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