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泉州人在一起,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也就是炸個山而已。
9月19日,蔡國強和始祖鳥聯動,在西藏喜馬拉雅山脈查瓊崗日舉辦了一場煙花秀。
他們往喜馬拉雅山脈上點燃火藥,讓火焰沿著山脊引爆,形成“升龍”景觀。
放山火是要被抓的,更何況是在喜馬拉雅山脈上放。
不過人家是行為藝術,有“藝術”這頂高帽罩著,就可以突破很多界限。
這也不是蔡國強第一次突圍了,上一次是在上海。
2014年,大白天的,他在魔都外灘搞了一場煙花作品《白天焰火》。
很多魔都市民都不知情,一開始還以為哪里發生了爆炸,知道了以后批評作品破壞環境。
但當年是在上海,開罵的大多都是上海人,反倒讓蔡國強躲過了一劫。
大伙覺得蔡國強是大師級別的,人家在全球各地放煙花,甚至有的地方還求人家去,就上海人矯情。
哪怕煙霧里有PM2.5,也不夠這么多上海人分的。
這次是在喜馬拉雅山脈,斯基沒見幾位當地人站出來說話,但大伙已經在網上罵開了。
只能說,大伙罵得好。
雖然斯基也不能一本正經,從專業角度給大伙兒輸出一通胡說八道,只能單純分析一下這位所謂的藝術家。
蔡國強當年在外灘的表演,還從老家泉州拉來了99頭仿真動物,靜靜停靠在黃浦江畔。
他說,這個畫面受到了上一年黃浦江上游漂浮的死豬的啟發。
大師就是大師,對已經死去的豬這么隆重地流露出哀憐,卻可以對近在眼前的環境與人視而不見。
蔡國強為了輸出他對環保的理念,已經炸場很多次了。
不知道他有沒意識到,他不玩火是對環境最大的保護。
這位蔡大師,去年在老家泉州搞了一場無人機煙花表演秀。
據說演出開始沒多久,無人機就開始往下掉。當時的現場視頻里有工作人員小聲說:
大概有600多架墜落。
這么多無人機墜落,蔡大師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有可能造成的人員安危,而是迫不及待給演出失敗賦予了一層詩意。
他回應:
人們看藝術家的作品,就像是看月亮亮的那一部分,但月亮也有昏暗的那一部分,正是陰面和光面的結合,才造就人們看見月亮的形狀。
一位真正的大師,首先得有真實的悲天憫人的情懷。這種情懷靠裝扮與設計,總有一天會露餡的。
有人說,蔡大師與始祖鳥這次的升龍景觀,是在模仿瑞士戶外品牌猛犸象2015年在阿爾卑斯山脊點亮的“燈光火龍”。
人家是多名登山家組成登山隊與高山向導們一道,把無污染頭燈沿著山脊擺放的。
蔡大師這個煙花,斯基都不敢想他是用什么交通工具拖上去的。
且不說點燃煙花這一步了,從把這些煙花鋪上去這一步開始,破壞估計就已經產生了。
當然,蔡大師和始祖鳥搞這么大動靜,當地有關部門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這一點,蔡大師在外灘的那一場演出里就把權責定得明明白白的,他當時跟大伙兒解釋:
在咱們這里,如果沒有相關部門的準許,別說煙火從湖南運到上海來,它連省都出不了。
咱忍不了蔡大師,也不用考慮什么藝術包袱。
不用覺得大伙兒罵,是因為看不懂這種高級的行為藝術。
其實蔡大師的藝術,不只咱們忍不了,當年巴黎塞納河畔的市民也忍不了。
2013年,蔡大師在塞納河畔搞了一場大膽出格的煙花秀——
《一夜情》。
當時也是塞納河上四十年來首次燃放焰火。
整場演出,燃放煙花還不是最出格的,他還從世界各地搞來了50對情侶在觀光船上表演人體藝術。
這場秀被看作是蔡大師給塞納河開出的一劑西地那非。
這種行為藝術連總覺得自己浪漫的巴黎人都受不了。
難怪始祖鳥面向國內外的回應要有兩個版本,如果是斯基,也得跟這幫人劃清界限。
跟蔡大師合作,恐怕與始祖鳥現任老板丁世忠脫不了干系。
丁世忠是安踏集團的老板,和蔡大師不僅是泉州老鄉,還是摯友。
很早以前,丁老板的辦公室里就放著蔡大師的藝術品《脫離重力》。
這個藝術品,是蔡大師為洛杉磯現代藝術館所作的三幅藏品之一。
2011年12月末的一天,丁老板還專程前往卡塔爾多哈,看爆炸秀。這場秀的主角就是蔡大師。
在丁老板接受媒體采訪時,還要專門夸一夸蔡大師:
中國藝術家能走到國際的,人真的不多。人家為什么理解他的現代藝術,他確實是蠻差異,蠻意想不到。
估計丁老板也沒想不到,他和蔡大師的友誼有一天會糟蹋了他心目中相當重要的品牌——
始祖鳥。
在蔡大師的玩火自焚下,始祖鳥已經淪落為“炸山鳥”。
無論是蔡大師還是丁老板,能在喜馬拉雅山脈上演這一出,都是有跡可循的。
可以說,這兩位大佬從來沒有重視過比自己能量場低的人。
蔡大師是,丁老板也是。
在丁老板眼里,別說是普通人了,連利郎的總裁在他眼里可能也不過是一個可以捉弄的小弟。
他之前把這位不會游泳的總裁惡作劇式地往海里摁,還會把人家穿的鞋子從16樓扔下去。
只因為他覺得總裁穿的鞋子不夠時尚,和他時裝大佬的身份不符。
但丁老板也是慕強的,他看到臺塑集團董事長王永慶這樣的人物,是不敢輕易打擾的。
慕強,欺弱,是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很多人身上的共性。
只不過這兩點,在年輕人身上越來越少見了。
他們不慕強,不欺弱,不輕易服從社會的權威,連白居易和李白這樣骨灰級的權威也不行。
李二狗家的娃語文成績不行,但讀個古文也能看穿本質。
白居易在他的《與元微之書》里先是哭窮,說自己被貶當司馬俸祿不多,后面又說自個兒因為喜歡廬山,就在那里建了一座草堂。
娃就精準吐槽白居易,這么窮,還能動不動就建一座草堂。
別說白居易了,連李白也被年輕人吐槽,整天游山玩水的哪來這么多錢。
什么“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古時候見過白玉盤的人都沒有幾個。
用自認為高大上的藝術,單方面糊弄人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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