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在北京大學的一間會議室里,經(jīng)濟學家馬寅初正慷慨陳詞。
面對臺下數(shù)百名師生,他毫不諱言地指出:中國人口若再不控制,二十年后將陷入“吃飯難、穿衣難、上學難、就業(yè)難”的四重困境。
他建議國家立即實行“計劃生育”,提倡一對夫婦只生兩個孩子,超生者征收“人口稅”。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有人鼓掌,也有人搖頭,更有人當場質(zhì)疑:“馬校長,您自己育有八名子女,卻號召別人少生,這豈不是只許州官放火?”
臺下頓時哄笑。
很快,那場演講傳到了國家高層耳中,引起了毛主席的注意,毛主席在深思熟慮后十分認可馬寅初的觀點,于是開始著手對人口增長的限制。
那么,馬寅初為何有8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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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考察到《新人口論》
馬寅初,1882年出生于浙江紹興,早年就讀于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是那個時代著名的經(jīng)濟學家、人口學家、教育家。
抗戰(zhàn)時期,他先后在北大、南京大學任教。他滿腹經(jīng)綸,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當年曾多次當眾大罵國民政府。
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家一開始是大力鼓勵生育的。
但是隨著鼓勵政策下達,全國人口突然驟增。到了六十年代初的時候,全國各地鬧饑荒,當時死了不少人。
因此若是人口繼續(xù)增加下去,到時候會讓更多的人沒飯吃,甚至會影響到國家的正常發(fā)展。
為此,馬寅初計劃做一份報告,用數(shù)據(jù)來說話,以喚醒國人對人口增長的重視。
他多次深入到我國東部沿海地區(qū)進行實地考察,驀然發(fā)現(xiàn),當時我國人口自然增長率已經(jīng)大大超過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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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潛心研究,他提出了新的人口理論,認為人口過快增長會對自然資源造成壓力,導致生態(tài)平衡被破壞。
1953年,我國進行了第一次全國人口普查,結(jié)果顯示全國人口數(shù)量已達6億多,出生率上升到37.0‰,死亡率下降到14.0‰,自然增長率創(chuàng)下23.0‰的新高。
馬寅初經(jīng)過計算發(fā)現(xiàn),如果按照當時的人口增長率,50年后中國人口將達到26億,人均耕地僅剩2畝,將面臨嚴重的糧食危機和社會問題。
1957年7月5日,《人民日報》整版發(fā)表了馬寅初的《新人口論》,系統(tǒng)地闡述了他的人口控制理論。
他指出:“中國的人口非控制不可”,并提出了一系列控制人口增長的建議。
另外,他還在多個場合演講“計劃生育”計劃,正因如此,才有了文章開頭學生們對其觀點的質(zhì)疑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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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轉(zhuǎn)折與歷史評價
話說,馬寅初的演講內(nèi)容傳到國家高層后,立即引起了毛主席的注意。當毛主席看完馬寅初的《新人口論》后,大為贊賞。
據(jù)張全景介紹,在馬寅初的演講和《新人口論》之前,其實毛主席已經(jīng)注意到了人口增長問題。
毛主席曾在與蔡和森的通信中就說過:“中國人多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好在人多上,也壞在人多上,應節(jié)制生育。”
當馬寅初首次提出控制人口理論時,毛主席曾在公共場合公開表態(tài)道:
“人口是不是可以搞成有計劃的生產(chǎn),完全可以進行研究試驗。這一條馬寅初講得很好!”
然而隨著“大躍進”運動的展開,關(guān)于“計劃生育”的計劃也就擱淺了。
再往后,隨著國內(nèi)環(huán)境的變化,馬寅初的人口理論遭到了批判。
陳伯達、康生等人公開點名批評馬寅初,康生甚至質(zhì)問:“馬寅初的《新人口論》,到底是姓馬克思的馬,還是馬爾薩斯的馬?我看是馬爾薩斯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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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批判,馬寅初沒有退縮,而是努力地用數(shù)據(jù)和遠見,堅持著自己的真理。
上世紀七十年代,我國人口問題愈加嚴峻,1971年,我國再次提出“要有計劃生育”。
1979年,鄧公在人口逼近10億的預警下,開始全力推廣“一對夫婦只生一個孩子”。
1982年,計劃生育被定為基本國策。也就在同一年,馬寅初與世長辭。
他沒能看到自己的人口理論被全面實施,也沒能看到21世紀后計劃生育政策的調(diào)整和“二胎時代”、“鼓勵三胎”的來臨。
如今反過頭來看,馬寅初當初的提醒和警示,十分具有遠見性。
要是當初我國不實施計劃生育,今天是什么樣子很難想象。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緊急按下了“計劃”鍵,才有效遏制住了人口的過分增長。
那么,還有一個尖銳的問題,馬寅初一直在呼吁計劃生育,為何他會有八個孩子呢?
另外,對于他生了八個孩子,毛主席還用一句話評價了他,又是那句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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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寅初為何有八個孩子?
據(jù)說馬寅初曾與毛主席開玩笑,表示中國人口多之所以急劇增多,乃是因為農(nóng)村晚上沒有電燈,因此大家只能在家造孩子。
對此,毛主席也幽默的回復道:“你接連生了8個孩子,也是因為家里晚上沒電嗎?”
馬寅初聽后哈哈大笑。
原來,馬寅初生了八個孩子,大家都誤解他了。他的八個孩子都是在1926年之前生的,那時候的人口結(jié)構(gòu)根本不需要計劃生育。
馬寅初出生于清朝末年,那時候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安排的,他先是迎娶了一位家境富裕的女孩為妻,婚后生下一兒三女。
然而后來其子夭折,他的妻子愧疚不已,就勸他再娶一房妾室為他傳宗接代。
馬寅初與發(fā)妻雖然是包辦婚姻,但是感情極深,故而堅決反對此事。
奈何妻子一直反復在耳邊說,加之父母也一直讓他再娶一房,后來馬寅初迎娶了他女兒的一位同學為妾,先后為他生下兩兒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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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算來,馬寅初一共生了8個孩子。
不過這八個孩子,與計劃生育一點關(guān)系沒有。
2019年,北京展覽館舉辦了一場“百年人口政策回顧展”。
展廳中央,八張黑白照片圍成一圈:馬寅初與八個子女在故居天井合影。
照片下方,有著一段鄧公的評價:“人口政策要回頭,感謝馬寅初同志早在五十年代就敲了警鐘。”
如今,嵊州浦口街道仍保留著馬寅初故居。堂屋高懸著一副對聯(lián):“究人口千年事,擔天下一份憂。”
導游說,每年清明,總有不相識的人在門前放下一對紅燭,一支寫著“計劃生育”,一支寫著“家國情懷”。
火苗搖曳,仿佛替歷史補上一句遲到的道歉:“先生,您這筆賬,國家終于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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