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軍52師，入藏第一師，對印作戰戰功卓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源自該部

文/朱曉明

1947年3月，晉冀魯豫野戰軍第1縱隊和第7縱隊合編為新的第1縱隊，下轄第1、2、19、20旅。在這4個旅中，1、2旅均有濃厚的紅軍基礎，是名副其實的老大哥部隊。但誰也沒有想到，在以后的征途中，特別是建國后，最顯榮耀與風光、最具名氣與霸氣的竟是第20旅（18軍52師）。它屢與國民黨軍王牌整11師交手，從不畏懼，敢于亮劍，終成人民解放軍一代勁旅。

冀魯豫子弟兵

18軍52師的前身是1945年10月在山東甄城由八路軍冀魯豫軍區第2、3分區部隊組建的軍區獨立第2旅，旅長汪家道、政委李士才，下轄2分區3、5團和3分區9團。同年11月，改為晉冀魯豫軍區第7縱隊20旅，旅長匡斌、政委石新安，第5、9、3團依次改為第58、59、60團。1946年6月，60團撤銷。7月，隨7縱劃歸晉冀魯豫野戰軍建制。1947年3月，7縱撤銷，20旅調入1縱并補充原21旅62團。9月，吳忠任旅長，劉振國任政委。1948年5月，改稱中原野戰軍第1縱隊20旅。1949年2月，改番號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8軍52師，師長吳忠、政委劉振國，58、59、62團依次改稱第154、155、156團。

154團前身為1944年7月組建的冀魯豫8分區獨立團，1945年先后稱8分區基干5團。解放戰爭時期沿革為2分區5團、獨2旅5團、20旅58團。該團有一定紅軍骨干，1連、8連為紅軍連隊，主體為地方武裝，經團長吳忠的錘煉摔打，迭經大戰、惡戰考驗，迅速成長為主力團隊，因此有“吳忠團”的美譽，為52師主力團。

155團前身為1938年1月成立的山東西區人民抗敵自衛團，后曾編為八路軍山東縱隊第6支隊、115師教導3旅9團、冀魯豫11分區9團。解放戰爭時期沿革為3分區9團、獨2旅9團、20旅59團。該團是二野中唯一的山東縱隊部隊，亦是18軍最老的團隊，部隊基礎好，能攻能守，作風勇猛，突擊力強，是18軍第一主力團。抗戰期間，曾被冀魯豫軍區樹為“群眾工作模范團”，有“老9團”之稱。

156團前身為1940年4月由直南沙區劉杰三部改稱的衛河大隊，后編為冀魯豫4分區衛河支隊、9分區14團。解放戰爭時期沿革為4分區14團、獨4旅11團、7縱21旅62團、1縱20旅62團。該團有一定的戰斗力。

◆20旅旅長、52師師長吳忠將軍。

52師從堅持冀魯豫抗戰的地方武裝和游擊隊，鍛煉成為一支能打大仗、硬仗、惡仗的主力部隊，是二野部隊中頗能攻堅且戰斗力強的拳頭師，備受劉鄧首長重視。國民黨軍亦稱該師前身之20旅為戰斗力甲、善于攻防和土工作業之主力部隊。該師在解放戰爭初期成立后，首圍菏澤，再攻巨野，勇奪濟寧，保衛抗戰勝利的果實。繼而轉戰冀魯豫皖蘇，參加了著名的隴海、定陶、巨野、滑縣、巨金魚、豫皖蘇、魯西南等戰役。后千里躍進大別山、挺進淮西、揮戈中原、浴血淮海、橫渡長江，出浙贛、戰湘南、進貴州、入四川，長驅挺進8000余里，在中國人民的解放史上寫下了輝煌的篇章。

這支部隊英勇頑強的戰斗精神和視死如歸的骨氣血性是由該師第3任軍事首長吳忠帶出來的，他對52師戰斗作風和戰術素養的培育起到了決定作用。他在戰將如云的二野大軍中以“能打善戰”著稱，是我軍富有傳奇色彩、不可多得的優秀軍事指揮員。建國后曾任志愿軍12軍31師師長、第1機械化師師長、第40軍軍長、北京衛戍區司令員、廣州軍區副司令員等職，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是最年輕的開國將領之一。

血戰章縫集

章縫集是山東巨野縣南部的一個集鎮，解放戰爭期間，晉冀魯豫野戰軍7縱20旅在此與國民黨軍“五大主力”之一的整編第11師主力32團幾番血戰，與兄弟部隊一起殲其大部，這是整11師在淮海戰役之前唯一一次成建制重大損失。敵我雙方都拼盡了全力，死傷慘重，是二野戰史上少有的惡戰。20旅一戰揚名，成為劉鄧大軍的“新秀明星”。

1946年9月底，巨野戰役打響，晉冀魯豫野戰軍以2縱在巨野以西之龍堌集一線防御，阻擊敵5軍，以主力集結設伏于巨野以南之大義集、棠李集一帶，準備殲滅凸出于章縫集地區的敵整11師11旅。

10月5日拂曉，7縱20旅部隊攻到章縫集外圍，占領西北角外圍陣地姚莊，開始不停頓地向村內發起進攻。章縫集外圍地形開闊，加上連日大雨，形成了眾多水洼，地面泥濘不堪，淤泥沒腳，行動非常困難，守軍整11旅32團在村外設置三道鹿砦，火力配置嚴密。我軍部隊連續進攻多次，都無法接近寨墻，只得將章縫集團團圍住。天亮后，7縱主力趕到，決定當日夜對章縫集展開總攻，命令19旅56團從村東北角、20旅59團由村西北角、58團從正北方向同時發起突擊。

5日晚22時，戰斗打響，我軍發起沖鋒。守軍訓練有素，非常沉著，一直將我突擊部隊放至100米近處，幾十門迫擊炮、100多挺輕重機槍一齊開火，在村四周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墻，進攻的我軍士兵傷亡慘重。

58團和56團幾次攻擊都未得手，從西北角攻擊的59團則進展很快。團長晉士林組織部隊充分利用地形，一直把重機槍推到了距寨墻只有20米的地方，悄悄拉開了守軍的第一、第二道鹿砦，在拉第三道鹿砦時，被守軍發現，晉士林立即令各種火器一齊開火，壓制寨墻上敵人的火力，突擊分隊趁勢發起沖擊，一舉打開了突破口。晉士林馬上率二梯隊進村，搶占了數處院落，這是當晚章縫集各攻擊部隊打開的唯一一個突破口。見此有利形勢，7縱立刻命令預備隊21旅62團和20旅吳忠率58團從突破口跟進。6日凌晨，7縱突破章縫集，占領了村沿。

◆章縫集戰斗中我軍繳獲的山炮。

見我軍攻入村內，敵團長張慕賢并未慌張，而是迅速組織全團所有炮火、機槍一齊向突破口射擊，構成一道火墻，阻斷了我后續部隊，這樣已進入章縫集的我59團2、3營，58團3營8、9連、團特務連，62團1營約4個營反倒被包圍起來，處境十分危險。這時突入的部隊公推晉士林為臨時指揮，再次發起進攻，擴大戰果，爭取在天亮前占領村內制高點，但是連攻數次，都傷亡累累。天亮時，守軍繼續以火力封鎖突破口，同時展開部隊從兩翼進攻反撲，欲重新奪回突破口。晉士林、吳忠帶領59、58、62團突入部隊依托已占領的5個院落轉入防守，他們將院落墻壁全部打通，連為一體，但地狹人多，還是施展不開，在守軍準確的炮火轟擊下，我軍傷亡很大。

戰至下午，我已打退敵三次較大規模的兇猛進攻。59團突入的兩個營，傷亡大半，工事全部被摧毀，院內躺滿了尸體，滿屋都是傷員在呻吟、哭喊。黃昏時分，59團團長晉士林和政委劉權未告知58團團長吳忠和62團參謀長張興臣，就率余部自行突圍，在敵人的槍林彈雨中拼命往外沖。晉士林和劉權都被打傷，晉士林被兩個戰士架著跑出了章縫集。59團余部突圍后，敵32團迅速從兩翼封鎖突破口，并將留下掩護的59團3營9連全部消滅，重新封閉了突破口。村內殘存的58、62團部隊只剩不到300人，力量更加薄弱，堅守在幾個大院里，危在旦夕。

村內戰斗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吳忠鐵青著臉，高喊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亂動！黨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反正都是一死，但我們要死的有價值，要為奪取戰役勝利作出貢獻。我們既然攻進來了，就要像釘子一樣釘在這里，等待我們的主力反擊，里應外合消滅敵人。”戰士們齊聲響應：“我們決不后退一步！”吳忠將剩下的人員組織起來，調整部署，加修工事，鼓勵戰士們牢牢守住院落。在戰斗中，他頸部受了重傷，仍堅持指揮，又打退了敵人的數次進攻。

鑒于7縱進攻章縫集失敗，劉鄧決定將3縱調來，兩個縱隊合力進攻章縫集。3縱各旅自黃昏到深夜，全部投入戰斗，打進村內后，同吳忠率領的殘兵會合，與敵展開了激烈的巷戰。整整一夜，雙方逐屋爭奪、短兵相接。

7日晨，3縱與7縱部隊已有10個團攻入了村內，將敵32團壓縮于村西南角一座祠堂內，守軍憑借四周高墻，頑強地抵抗十倍于己的對手，他們用機槍、沖鋒槍組成嚴密的火網，牢牢封鎖住前進的道路。整11師的戰斗意志的確比一般國民黨軍要高出許多，不少傷員拉響手榴彈與我軍士兵同歸于盡。雙方均傷亡慘重。

殘酷的廝殺下，敵32團一個營長頂不住了，率兩個連突圍逃跑了。中午時分，敵援軍118旅54團突破我軍阻擊，攻進章縫集南寨門，與守軍取得聯系。敵32團最后余部200余人于16時撤出章縫集，54團接防。幾乎同時，劉鄧決定部隊迅速后撤。章縫集大戰就此落下帷幕。

此戰，我軍殲敵32團2700余人，敵跑掉500余人，我軍損失不低于5000人。堅守章縫集村內院落的我軍，最后只剩下180名勇士。戰后，劉鄧通令全軍：“以58團團長吳忠同志為首的180人，表現了超人的英勇和頑強——他們不愧為人民的英雄和模范，我們除向他們表示敬意外，特通令全軍嘉獎，并號召全軍將士向他們學習。”

包信集失利

1948年1月初，為避敵銳氣，在河南新蔡地區活動的晉冀魯豫野戰軍1縱兵分兩路，縱隊司令員楊勇、政委蘇振華率1、2旅北上至河南項城以北地區休整，吳忠率20旅主力南進至豫皖兩省交界處的包信集、趙集一帶活動。其任務是偽裝縱隊主力，吸引敵整10師、11師西進，為我軍主力休整和開辟根據地創造條件。當時，20旅62團由工委直接指揮，吳忠手下只有58、59兩個團。

此前，20旅曾連續取得了汝南、明港兩個戰斗的勝利，繳獲了大量軍用物資，部隊的裝備、服裝、兵員都有了很大改善和補充，一時間，全旅上下求戰欲望迅速高漲。但自進入新蔡南50里之包信集一帶后，20旅主要領導人對部隊下一步的行動方針卻產生了分歧。吳忠想爭取在這一帶再打一仗，搞掉一些土頑武裝后再轉移。而副旅長李覺則認為敵軍有備而來，而且來的又是王牌整11師，行動迅速，善于捕捉戰機，部隊有被敵纏住的可能，應該繼續向西，與敵人拉開距離。旅政委劉振國表示贊同。討論幾番后，還是尊重了吳忠的意見。

于是20旅開始在包信集一帶打擊土頑武裝，由于不熟悉當地的復雜地形（水網稻田地帶），加之土頑武裝十分狡猾，20旅幾次想抓住敵人都未能如愿。敵整10、11兩個師這時已經發現了我軍的蹤跡，立即從漯河南進淮西，向包信集一帶壓了過來。1縱獲悉后，看到了20旅的危險，立即指示吳忠等人：“20旅配屬縱隊騎兵團，迅速轉移。”

強敵當前，20旅首長商議轉移時又出現了不同意見。吳忠和李覺主張向西轉移，而劉振國卻主張向東。吳忠作出了折中的部署：以縱隊騎兵團向西行動，吸引敵軍主力；20旅主力向東與縱隊靠攏。

1月10日，20旅經過一夜行軍，到達包信集以南小回莊一帶宿營。不料剛住下，敵整11師部隊就突然殺到。這個師是我1縱的老對手，師長胡璉接到20旅活動的有關報告后稱：“20旅是楊勇的王牌，它在包信集，楊勇肯定也在那里。”馬上令前衛部隊搜索前進，自己率主力隨后跟進，同時電告整10師立即向包信集靠攏。

上午10時，敵先頭部隊與我58團3營首先接觸，攻勢一波接著一波毫不停息。整10師也得信趕來，敵兩個整編師對我兩個團，一場力量懸殊的戰斗打響了。20旅領導決定，先狠敲一下敵人，堅持到天黑，再趁夜擺脫、轉移。58、59兩個團一右一左，各以第3營在一線堅守，另外兩個營于二線作預備隊。在敵人猛烈的炮火下，我軍有條不紊地實施土工作業，很快穩住了陣腳，形成完整防御體系，甚至還主動出擊大量殺傷了敵人。

戰至黃昏，敵人的攻勢越來越猛，利用兵力優勢轉為寬正面進攻，還多路迂回我軍側后，戰況愈加緊急。這時，旅命令58、59團立即撤出戰斗，迅速轉移。兩個團各以第3營為后衛，逐次后撤向預定地點集合。與以往夜間戰斗不敢輕舉妄動相反，敵整11師師長胡璉派了一個旅始終與我軍保持接觸。

20旅殿后掩護部隊的陣地很快被敵整11師突破，58團3營在激戰中陷入包圍，團長郄晉武非常冷靜，他命令團的所有重火器同時開火，打得敵人亂作一團，3營突然展開反沖擊奪回了陣地。敵人以為58團在搞假轉移，再也不敢以身試險。郄晉武見狀，立即令3營撤出戰斗，帶領全團安全擺脫了敵人。然而，58團撤離后，右翼空虛，敵軍因此得以揳入59團的陣地，向縱深推進。

此時，59團主力已向預定的集合地出發，團長董正洪得悉3營陣地被敵人突破后，立即前往查看。而1營并不知道敵情變化，仍在有條不紊地組織撤退。營部和3連由副教導員李應正帶領，按照預定方案在午夜時分進至預定的集合地。不料，敵軍已經搶先一步，在村內設伏，隊伍剛剛進村，就遭到敵軍的突然襲擊。李應正臨陣脫逃，帶著警衛排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而去，但營部和3連卻在與敵軍混戰中遭受重大損失。稍后，1營長郅福田在率領1連、2連向集合地行進時也遭遇優勢敵軍，將士們雖奮勇拼殺但無奈敵眾我寡，大部英勇犧牲，郅福田也重傷被俘，后被押往漯河殺害。此戰，20旅損失達450余人，國民黨大肆宣傳“包信集大捷”，整11師一時風光八面。

包信集戰斗結束后，20旅進至項城東南之趙集附近休整。吳忠主持召開總結會，打了敗仗，又損失了一個主力營，各級指揮員心中都很難受，這是建旅之后打得最窩囊的一仗，遂不客氣地把一肚子火放了出來。等大家發完火，情緒穩定下來，經過冷靜的分析，最后形成了包信集戰斗的總結報告及旅黨委的檢討，上報縱隊黨委。

包信集戰斗失利，主力縱隊拳頭團遭受重大損失，震驚了整個野戰軍。劉鄧等首長也聯名給予了通報批評，這在我軍歷史上還是第一次。此后，20旅知恥后勇、臥薪嘗膽，在對戰斗進行深刻總結后愈戰愈勇，漸成一支鐵拳雄師，吳忠也百煉成鋼，終成我軍一代名將。

四打小馬莊

1948年12月5日，淮海戰役總前委下達圍殲黃維兵團作戰攻擊命令，1縱編入西集團，向雙堆集以西地區進攻，任務是避開正面敵軍主力11師防守的平谷堆堅固陣地，集中兵力、兵器于左翼，首先攻殲小馬莊之敵，爾后向大王莊、葛莊方向進攻。1縱令20旅并指揮1旅7團攻擊小馬莊，1旅為二梯隊，2旅為預備隊。

小馬莊位于敵核心陣地雙堆集以北3公里處，是一個不足百戶人家的小村子，為黃維兵團北面的重要屏障，以10軍18師342團一個加強營防守。在其北約60米，有一片居民點，叫獨立家屋，也放了1個營。兩處敵軍相互依托，利用有利地形構筑了堅固的工事。

◆20旅戰士準備向小馬莊發起攻擊。

1縱給20旅加強了3門山炮、30具火箭發射筒和17門迫擊炮。20旅旅長吳忠預感此戰為一場惡仗，他令62團接替59團，負責對平谷堆的監視警戒，將主攻任務下達給擅長突破攻堅的59團，以58團為二梯隊，1旅7團作預備隊。

經過戰場編隊和迅速有效的土工作業，20旅將交通壕一直挖到了距敵軍陣地200米處。12月6日晚，我軍全線發起攻擊，20旅59團突擊營在炮火掩護下，也吶喊著向小馬莊沖去。由于敵軍火力強大，該營傷亡過大，未能突入村內。7日晚，再打小馬莊，59團吸取教訓，將交通壕再向前挖至距敵軍陣地30米處，炸藥拋射筒和重機槍推到了敵鹿砦外沿。經連續爆破，兩個突擊連交替前進，小群多路，激戰3小時，全殲守敵，拿下了村子。但因58團攻擊獨立家屋和友鄰3縱攻擊馬圍子未果，兩處敵軍火力對小馬莊威脅太大，我占領部隊無法立足，吳忠只得下令59團撤出。8日白天，敵342團迅速增援，恢復了小馬莊陣地。當晚，20旅將58團和1旅7團換下59團，分別攻擊獨立家屋和小馬莊，還是未能拿下。

連打了3次，次次失利，59團已傷亡過半，其他各團也損失不小，想不到這個第10軍如此難打。20旅只得停下來，認真總結經驗教訓，準備再戰。這時，1縱轉來鄧小平的指示：“休整3天，讓吳忠立軍令狀，12日晚上，必須拿下小馬莊。”

這3天里，20旅又做了大量的準備，調整了火器和兵力，突擊隊模擬敵軍陣地反復演練，同時請縱隊協調友鄰3縱，先于12日凌晨，攻下了馬圍子，解除了20旅的側翼威脅。

12日下午17時，20旅58團同時展開兩個營向獨立家屋攻擊，因對該地摸得很透，我軍很快突破了敵人前沿。18時40分，戰斗結束，全殲敵18師工兵營520余人。小馬莊又失去了一個依托，軍心大為動搖。

晚23時30分，20旅總攻小馬莊打響。炮火準備持續了半個小時，用數個汽油桶改造成的炸藥發射筒拋出1000多公斤的炸藥包，帶著長長的火舌，劃破漆黑的蒼穹，劈頭蓋腦地砸向小馬莊，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響。小馬莊在震顫，幾乎夷為平地，守敵大部被炸死或震暈，驚呼共軍使用了原子炮。

24時，1旅7團從村西北角、58團從獨立家屋方向同時向小馬莊發起進攻，一舉突破敵軍陣地，戰斗只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即全部結束，小馬莊終于被我徹底占領。吳忠來不及高興，立即調整部署，以58團2營據守小馬莊，以59團接替獨立家屋，由58團團長郄晉武統一指揮，準備對付敵軍的反撲。

果然，13日清晨，大王莊的第10軍部隊出動兩個營，在飛機和大炮的猛烈轟擊掩護下，以坦克為先導，向小馬莊和獨立家屋發起不間斷的反擊。為達目的，敵軍竟使用了毒瓦斯和凝固汽油彈。小馬莊我軍工事全部被摧毀，坦克突入陣地，58團2營傷亡嚴重。59團2營集中火力，全力支援小馬莊，炮兵對敵步兵集火攔截。失去步兵的敵坦克被我視死如歸的勇士們用火攻消滅，很多戰士在破損的工事里和殘垣斷壁后堅持抗擊。戰至黃昏，敵軍的反撲被粉碎，20旅的陣地巋然不動。

14日，20旅又在小馬莊和獨立家屋堅守了一天，打退敵人3次反擊。到了晚上，將一個完整的陣地移交給1縱1旅，并留下實力未損的62團歸1旅指揮，主力撤至二線陣地休整。據戰后統計，小馬莊戰斗，20旅部隊前仆后繼，英勇頑強，殲敵18師3個營，自身傷亡近2000人，58團和59團均元氣大傷，一個團只相當于原來的一個營。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1950年初，駐四川樂山的18軍奉命執行進軍西藏的光榮任務。10月，52師在兄弟部隊的配合下舉行了昌都戰役，一舉殲滅藏軍主力6700余人，打開了通向拉薩的大門。1951年底，52師進軍到拉薩、江孜、日喀則等西藏腹地，成為人民解放軍入藏第一師，是我黨在西藏維護和平協議，反對分裂，鞏固國防并力爭站穩腳跟主要依靠的武裝力量。

1952年7月，為適應西藏斗爭形勢的需要，西藏軍區撤銷了第52師師部，154團與155團歸西藏軍區直屬，156團調歸53師建制，后為西藏軍區炮兵第308團。這幾個團在1959年西藏平叛作戰和1962年對印自衛反擊戰中均有優異表現。1962年6月，以154、155、157團為基礎組建中印邊境自衛反擊作戰前進指揮部，即藏字419部隊。在10月下旬開始的反擊克節朗戰斗中，該部隊發揚了52師一往無前、敢打惡仗、善打硬仗的作風和傳統，不懼艱險、英勇奮戰，全殲印軍第7旅，俘旅長達爾維準將。11月中旬開展的第二次戰役中，藏字419部隊擔任打頭、斬腰、剖腹的主攻任務。第154團在追殲清剿階段共作戰30余次，擊斃了印軍第62旅旅長辛格準將，殲印軍千余人。兩次作戰，共殲印軍4000余人，打出了國威軍威，軍委電稱“捷報頻傳，極為滿意。”

◆18軍52師部隊向西藏進軍。

在戰斗中，155團2連6班班長陽廷安帶領全班前仆后繼，高呼“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戰斗口號，一舉攻克敵軍地堡。1963年2月，西藏軍區司令員張國華進京匯報，毛澤東主席說：“我贊成這樣的口號，叫作‘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從此，“兩不怕”叫響全軍全國。1963年3月，6班被國防部授予“陽廷安班”榮譽稱號。

1965年5月，奉中央軍委命令，恢復第52師番號，下轄第154、155、156團（由原419部隊157團改稱，該團前身為新四軍4師水東獨立團，其2連為紅軍連）。9月，以軍區炮兵308團抽調2個營為主組建了52師炮兵309團。

1969年8月，西藏軍區陸軍第52師與駐四川樂山的陸軍第50軍149師互換防務和番號，從此結束了在西藏高原上近20載春秋的征戰歷程。52師改番號為149師，原屬各團依次改稱為第445團、446團、447團、149師炮兵團。

◆毛澤東手書“兩不怕”精神。

近70年征程，雄師鏖戰急，血火鑄輝煌，這支在我軍歷史上大放異彩的部隊為國家和軍隊培養了大批英雄模范和高級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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