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宴會的氣氛,說實話,有點怪。
地點在山西靈石,是個不大的山鎮,344旅的干部們圍坐一堂,桌上擺著小米、豆腐干,還有幾道山西本地的咸菜。
朱德親自主持,按理說氣氛該熱烈才對。
可偏偏那天,誰也不說話。
新旅長楊得志端著酒杯站在主桌前,笑著敬酒,話也不多,就一句:“以后還請大家多幫忙。”可沒人起身回應,連個眼神都沒有。
有人低頭扒飯,有人慢悠悠地夾菜,硬是沒人接這個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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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臉色一下就變了。
他放下筷子,語氣不重,但話擲地有聲:“既然不想喝酒,那就別吃了,開檢討會。”
氣氛一下子冷到了底。
那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說起來,這支344旅可不是一般的部隊。
它的前身是紅二十五軍,一個聽著有點“孩子氣”的部隊——因為被稱為“童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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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說他們年紀小,而是因為這支隊伍確實有很多年輕人,十幾歲的戰士比比皆是。
不少人是烈士的遺孤,從小就在部隊里長大,槍聲中學會站隊,戰火里學會埋伏。
打起仗來不要命,敵人一出現就往上沖,哪怕只有一把大刀也敢跟敵人拼刺刀。
長征的時候,別的部隊是一路減員,他們反而一路壯大。
物資匱乏,他們就靠繳獲補給。
據后來統計,光機槍就繳了上百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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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難得的是,他們是最早到達陜北的隊伍之一。
那時候,領導都說:“這是一支特別能打的部隊。”
可問題也不小。
因為戰士們從小就在一塊兒,彼此太熟,感情太深,形成了強烈的“團體意識”。
通俗點說,就是“只認自己人”。
所以,一旦有外來干部來接手,就容易“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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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克誠就遇上了這事兒。
1939年底,他被任命為344旅政委。
那時候的344旅,剛經歷一場混亂。
旅長徐海東因為身體原因離開,部隊內部士氣低迷,組織松散。
黃克誠到任第一天開干部會,講了半小時,沒人回應。
有的打哈欠,有的低頭寫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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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更尷尬。
他剛坐下,其他干部一看,立馬換桌,最后他一個人吃了一頓“政委專屬晚餐”。
他不是沒經驗的干部,之前在別的部隊干得風生水起,可在這兒,連個團長都搭不上話。
那段時間,他常常一個人坐在油燈下發呆,寫下的筆記本,有一頁反復寫著一句話:“怎么做,才能打開這個局面?”
與此同時,115師那邊也著了急。
344旅的事兒,已經成了“高層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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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彭德懷都知道這個旅的問題不好弄。
兩個師首長——當時還不是元帥,但后來都成了元帥——私下里發電報,說白了就是一句話:“我們壓不住。”
這不是推卸責任,而是實話實說。
因為這個旅里的人,誰都不是好糊弄的。
他們不聽你命令,不是因為不講紀律,而是因為他們心里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那時候,毛澤東拍了板:“讓楊得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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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是344旅的老人,資歷也不算頂尖,但有兩樣東西很關鍵:吃過硬仗,也沒什么人情包袱。
他接到任命后沒說什么,很快趕到部隊。
當時的接待場面,朱德親自主持,算是給足了面子。
可就是那場宴會,一下子把問題暴露得一清二楚。
楊得志沒吭聲,回去以后,第一件事不是整風,而是打仗。
那陣子,有一股敵軍在附近活動,騷擾八路軍的運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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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得志親自帶隊偵察,制定計劃,組織反擊,一仗打得干脆利落,整個敵人營地被端了。
這下子,344旅的人開始重新看他。
田守堯——當時旅里最有威望的干部之一——在戰斗結束后主動過來握手,說:“這仗打得穩。”
那之后,楊得志開始逐步打開局面。
他不靠喝酒套近乎,也不擺老資格,就一個原則:事在人為,打了勝仗就有話語權。
黃克誠也慢慢從“冷板凳”上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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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楊得志一文一武,一個主抓政治思想,一個主抓軍事指揮。
兩人配合得很默契。
344旅的面貌開始變化。
干部之間的隔閡少了,命令的傳達順暢了,紀律也逐漸嚴了。
說實話,這樣的轉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但確實發生了。
而楊得志真正贏得這支部隊的信任,不是靠講話,也不是靠背景,而是靠一次次精準的判斷和一場場干凈利落的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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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344旅待了兩年多,后來調任別的部隊時,送別的人擠滿了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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