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憂郁的雷桑
@CHNSPACE用生動風趣的文字銳評了并對近期朝鮮彈道導彈及航天動向做了大膽的預判,筆者希望他不要身敗名裂(筆者鼓勵每一位軍事觀察者要敢于“身敗名裂”)。2024年初,筆者曾在《》一文中判斷朝鮮正在構建全新的國族認同。一年多以來,朝鮮正在通過各種手段塑造全新的“現代朝鮮”認同,這為我們研究已成為擁核國家行為體的朝鮮,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觀察視角。
一、明確朝韓是兩個敵對的主權國家
研究朝鮮對新國族認同的重塑,就離不開其核心的“”,這也必然要涉及韓國。在朝鮮拋出“敵國論”的這一年的時間里,朝鮮半島的局勢發展也可謂是風云變幻。從2024年末至2025年上半年,韓國國內發生劇烈政治動蕩,前總統尹錫悅因自己發動的“12.3內亂”風波,在任內被憲法法院彈劾。部分韓國民眾將希望寄托于進步陣營領袖李在明,期待其能平息國內混亂的政治局面并改善已經急劇惡化的朝韓關系。李在明上臺后亦采取了一系列行動:主動暫停朝韓邊境對朝廣播等對抗性舉措,放出擬更改韓國“統一部”名稱的消息以釋放與朝鮮共存的善意,甚至通過媒體向朝鮮國家元首發出參加2025年在韓國舉辦的亞太地區領導人非正式峰會的邀請,試圖營造緩和朝鮮半島緊張局勢的政治氛圍。這似乎意味著,朝鮮半島過去一段時期內“進步陣營執政則局勢緩和、保守陣營執政則局勢緊張”的循環或將再度上演。
但是,朝鮮的回應則是無意繼續這場循環往復的游戲。2025年7月28日,朝中社刊載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副部長金與正題為《朝韓關系完全脫離了同族概念的時區》的談話。在談話中,金與正否定了李在明的緩和舉措,并用直白的語言明確“敵國”的論述是朝方的“重大歷史結論”,即“不管它標榜“民主”還是披著“保守”的外衣,韓國決不能成為和解與合作之對象。我們也與因被同族這一修辭學上的術語所束縛而令人疲憊和不便的歷史一刀兩斷,徹底打消了脫離現實、自相矛盾的既成概念。”這意味著自2024年起朝鮮將“北南關系”轉變為“朝韓關系”的決定是堅決的、不可逆的。眾所周知,朝鮮自2023年起便逐步調整對韓傳統稱呼,即從“南朝鮮”或“共和國南半部”轉變為“大韓民國”或“傀儡韓國”。這一變化迅速被眾多朝鮮半島觀察者察覺,相關文章與視頻均指出朝鮮正有意識地對以往“統一政策”進行重大調整。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朝鮮對韓政策轉向如此迅速且果決,短期內無疑產生了強烈的思想沖擊。部分韓國持進步立場的學者及對朝同情人士也曾向筆者坦言,當得知朝鮮放棄統一政策的消息時他們的那種震驚與難過的心情。(筆者注:8月15日李在明在光復節講話中表達了“尊重朝鮮體制”“不追求任何形式的吸收統一”,再次釋放了他理解下的對朝共存善意,而朝鮮的回應則是韓國的執政者在做“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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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論”提出后部分韓國網民發表的情緒化評論,可以被視為是這種思想沖擊下的一種反應
實際上,筆者對于朝鮮此次點名批評李在明的談話并不感到意外,因為早在朝方發表該談話之前,屬于進步陣營范疇的韓國媒體便已針對韓國現有的對朝政策提出過相關批評與提醒。具體而言,在2024年2月,即元帥于最高人民會議施政演說中正式提出“敵國”論述之后,韓國著名進步派報刊《韓民族日報》便刊載了記者鄭義吉(???)的評論文章《韓國要承認朝鮮“分手的決心”》(??? ‘??? ??’? ????),該文指出“在國際社會中,朝鮮與韓國均為無可爭辯的主權國家;兩國自1972年《7·4共同聲明》簽訂后,既承認彼此為國家并追求共存,同時也明確了雙方作為可能走向統一的特殊關系”。鄭義吉認為,朝鮮與韓國屬于特殊的國與國關系,從國際關系視角來看,1972年《7·4共同聲明》的簽署正式確立了朝鮮半島存在兩個具有“特殊關系”的主權國家這一事實;而2024年朝鮮“敵國”論的提出,則是對這種“特殊關系”的正式否定。因此,鄭義吉將朝鮮的這一轉變界定為對韓國的“分手決心”。同時,鄭義吉認為,“朝鮮是一個為生存而掙扎的國家”,“敵對兩國論”的提出是朝鮮基于現實主義地緣政治邏輯才“正式表明韓朝為兩個國家這一事實”,并指出韓國的進步陣營與保守陣營在對朝政策制定過程中均陷入了“缺乏現實性的理想主義”困境,無法制定基于現實主義的對朝共存政策。顯然,韓國尹錫悅政府后續的一系列舉措,均印證了該評論文章觀點的合理性。以尹錫悅為代表的韓國保守陣營在2024年的種種行為已經表明,即便朝鮮在正式提出“敵國”論述之后,又通過各種直白的表述不斷地向外界清晰傳達了自身積極防御的國防戰略,但彼時的執政的韓國決策層卻并未認真研判朝鮮的戰略意圖。那么在“12.3內亂”落下帷幕后上臺的韓國總統李在明,是否在對朝政策上做出了基于現實主義的決定呢?韓國《自主時報》在2025年7月5日發表了金光洙(???)的評論文章《李在明總統的對北認知,警示燈已亮起》(??? ???? ?? ??, ?? ??? ??),對此予以了否定。該文章批評李在明在2025年7月3日答記者問時所提出“依靠韓美協作,改善對朝關系”的發言。該文章認為李在明政府“完全沒有從反面吸取文在寅政府對朝政策失敗的教訓”,且“完全不理解為何在(朝韓簽署)諸多協議的情況下協議未能履行,以及朝鮮為何提出如今的‘敵國論’”。筆者認為這篇文章的核心就是在批評李在明的對朝政策依舊是韓國在走“依美反朝,均衡共存”的老路,而不是走“由我們民族自己來”的同族和解之路。由此可見,來自不同陣營的韓國政客們的種種行為已經證明,韓國政壇在對朝政策制定上確實陷入了某種路徑依賴,試圖繼續沿用過去的那一套對朝策略來適應新版本環境下的游戲規則。
綜上所述,金與正在7月28日的談話中清楚明確表達了一個觀點,那就是對于朝鮮而言,韓國的政壇不管是所謂的“進步陣營”還是“保守陣營”執政,其意識形態本色均為“親美反朝(共)”,都致力于實現“政權崩潰、吸收統一”的目標,僅在實現手段上有所差異。鑒于此,朝鮮方面失去了繼續同韓國打交道下去的耐心和興趣,將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加快進行國防建設和經濟建設,也就是如今我們看到的朝鮮的大規模海軍現代化建設和地方發展20×10政策等,都是在為這種邏輯提供物質支撐。“無論首爾制定什么政策,提出什么建議,我們都不感興趣,而且,也沒有任何事情和問題與韓國坐在一起討論”。筆者認為,這段談話已充分表明,“敵國論”的提出,是朝鮮決策層對步入“文民政府”時代以來的韓國政治與國家戰略有著清醒認知與冷靜判斷后得出的結論,這同時也解釋了朝鮮構建“現代朝鮮”認同的動因:在朝鮮半島實質性分裂已經80年、半島北南關系循環往復卻無實質進展,且隨時可能演變為正規戰爭、具備準戰爭特性并對朝鮮政權構成威脅的美韓聯合軍演不會因韓國政黨輪替而中止。加之朝鮮對自身整體實力有著清楚的認知,隨著朝鮮核導武器等國防工業體系趨于完善、綜合實力已勉強與韓國形成平衡、相對改善了自冷戰結束以來自身長期處于被動局面的背景下,朝鮮最終徹底否定了過往始終堅持且積極推動的統一政策,明確將朝韓界定為兩個敵對的主權國家,進而開啟了“現代朝鮮”這一全新國族認同的塑造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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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2023-2024的跨年晚會上,統一的朝鮮半島地圖最后一次出現在朝鮮的公開慶典上,筆者認為這更像是一場與舊國族認同的告別演出
二、構建“現代朝鮮”的國族認同敘事
在探討朝鮮構建“現代朝鮮”認同的動機之后,我們需進一步厘清“現代朝鮮”的內涵。筆者將朝鮮的全新國族認同界定為“現代朝鮮”,其原因在于:隨著“敵國論”的提出與朝鮮憲法的修訂,“朝鮮”的概念已經發生質變,“現代朝鮮”這一概念的提出,正是為了與過去的“朝鮮”概念形成區分。1948-2023年間,朝鮮構建的國族認同敘事以廣為人知的“三千里江山”為核心,而隨著朝鮮憲法的修訂,這一敘事已成為歷史;取而代之的是,當前“朝鮮”的概念僅限定于朝鮮半島軍事分界線以北的區域。這一系列變動意味著,朝鮮的國家認同與民族認同均需進行全新的界定與重塑。據筆者目前的觀察,這種重塑工程是一個系統工程,當前主要是通過對朝鮮憲法的修改和部分歷史敘事的重塑等方面來有序地展開的,這也從側面說明朝鮮的這一“重大歷史決定”不是拍腦袋隨便定下來的,而是早就開始醞釀的結果,值得我們仔細研究。
憲法作為一個國家的根本大法,是主權國家國族認同敘事的具體體現。自元帥執政以來,朝鮮持續推進憲法修訂。從外界的觀察來看,朝鮮的每一次憲法修訂均被視為朝鮮決策層推動朝鮮國家向“正常國家”的轉變。筆者認為,以朝鮮勞動黨八大為界,在八大之前,其憲法修訂主要集中于朝鮮政治體制的調整與改革,這主要體現在2019年朝鮮憲法修訂后明確規定了“國務委員長”為代表朝鮮的國家元首,并刪掉了如憲法第59條當中的“先軍政治”等內容;而在八大之后,朝鮮的憲法修訂則開始朝著重塑主權國家敘事的方向轉變。自2024年起到今年,朝鮮新修訂的憲法條文至今仍未向外界公布,這表明朝鮮的憲法修訂工作目前處于尚未完成的階段。從已經透露的信息來看,除了強化擁核國地位的條款外,重塑朝鮮主權國家性質成為了憲法修訂的重點之一。正如元帥在2024年1月的講演中所說的那樣,修訂前的朝鮮憲法并沒有成文條款規定朝鮮的領土疆域范圍,只是籠統地在憲法序言部分和憲法第九條提出“統一”的奮斗目標。隨著“敵國論”的提出,在2024年10月召開的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已將“統一”相關的條文刪去,并對朝鮮的領土主權范圍進行了明確的憲法條文規定。如今,在朝鮮的官方媒體“我的國家”(???)上關于朝鮮憲法的板塊至今仍然無法點開,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朝鮮此次憲法修訂還遠沒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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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修訂前的朝鮮憲法序言部分中與“統一”相關的部分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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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元帥在2024年1月的講話內容,實際上已經明確闡述了朝鮮新國族認同敘事的主基調。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朝鮮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動也充分體現了其貫徹新國族認同敘事的國家意志。
歷史敘事是塑造國族認同的一個重要方面。修訂自1945年朝鮮脫離日本殖民統治以來所構建“反帝民族自主”的歷史敘事,貫徹“敵國論”,成為了朝鮮構建新國族認同的重點。有關朝鮮新歷史敘事的塑造,筆者認為可以從朝鮮對“祖國解放戰爭”的歷史敘事的調整來以小見大。
以“我的國家”(???)網站于今年7月22日發布的《大田解放作戰》宣傳視頻為例,朝鮮關于朝鮮戰爭爆發的主基調仍為“美國入侵論”,即認為1950年6月25日是美國率先挑起侵朝戰爭,朝鮮則是在進行一場反對“美帝及其仆從勢力”的反侵略戰爭。這與美韓主張的“朝鮮先攻論”形成對立。筆者注意到,該視頻為契合“敵國論”的敘事需求,已將敵對方的軍事行動表述從“對共和國北半部的進攻”調整為“對共和國領土的入侵”,且將以往常用的“李承晚傀儡軍”界定為“韓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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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截圖
這些術語的轉變,意味著朝鮮對自身既往塑造的歷史敘事進行了大幅度的調整。這與回溯至 2024 年 之 前,朝鮮所構建的舊國族認同及其衍生的歷史敘事呈現出不同特征:彼時的“朝鮮”被視為代表整個朝鮮半島的主權國家,半島南部則被界定為“美國占領下的朝鮮領土”,屬于“占領區”“殖民地”乃至“傀儡地區”;而如今的“朝鮮”僅指代朝鮮半島北半部,南部則被視為一個與美國存在緊密同盟關系且被朝鮮承認的、敵對的主權國家實體——韓國。這也就是筆者在前文中提到的“朝鮮”概念和內涵已經發生了質變,雖然國號依舊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但主權國家的性質已經從“朝鮮”變成了“現代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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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國族認同敘事轉變的直觀對比,一目了然,不言而喻
與之相對應的是,韓國用于塑造國族認同的歷史敘事是否存在“敵國”論的傾向呢?筆者認為這是存在的。元帥在2024年1月的講話中提及,他曾“了解了一些別的國家憲法資料”,毫無疑問元帥是仔細了解了韓國憲法的,筆者推測朝鮮的決策層也必然細致研究了韓國在國族認同塑造上的歷史敘事。韓國的國族認同敘事是什么呢?從根本上來說,是一種基于“反共主義”(????)為核心的意識形態(部分國內觀察者將其戲稱為“魔怔反共”意識形態)。在這一意識形態的指導下,韓國的進步陣營和保守陣營都受到了這種歷史敘事的影響。著有《反共主義忽視的美國歷史真相》(????? ???? ????? ??)一書的延世大學韓國現代史碩士金南基(???)先生,在其評論文章《韓國(朝鮮)戰爭與聯合國參戰國家的實際情況》(????? UN???? ??)中指出:“許多人提到6.25戰爭或韓國(朝鮮)戰爭時,會認為‘1950年6月25日北朝鮮的金日成發動了南侵戰爭’。這樣的觀點不僅超越了進步和保守的視角,而且可以說它支配著韓國的學術界、政治界、社會界和大眾文化。”該作者在文章中坦言,在韓國社會,自由地討論 6.25 戰爭的性質仍存在困難,因為這容易觸及韓國的國安法。可以說,韓國的歷史敘事從不認為1950年6月25日發生的戰爭是朝鮮民族為實現統一而爆發的內戰,而將其視為北方對南方發動的侵略戰爭,是一場抵抗北方侵略“捍衛自由民主主義的戰爭”,所謂“北傀南侵”的內涵即在于此,而美軍則作為“為我們參戰或提供幫助的寶貴存在”,在韓國的各類宣傳及社會輿論中得到贊揚與感謝。也就是說,韓國的國族認同構建實際上是以“反共主義”為主、民族主義為輔的歷史敘事,因此韓國的6.25戰爭史觀從一開始就帶有“敵國論”的性質,作為共產主義陣營的北方被視為敵對的他者,自然朝鮮戰爭的“民族內戰”性質被否定,給域外國家的武裝干涉提供了敘事支持,所以在這種歷史敘事的支持下,美軍的干涉非但不是“侵略者”,而是“拯救者”,反而赤色的北方才是“侵略者”,這種敘事自然同朝鮮長期主張的、帶有反帝民族主義色彩的歷史敘事所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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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截圖展示了一位韓國網民正在反駁認為韓國6.25戰爭歷史敘事存在問題的文章作者;這篇評論很直觀地反映了韓國的“反共主義”歷史敘事。
以上,我們詳細梳理了朝韓雙方兩種歷史敘事的主要內容。筆者無意評判這兩種歷史敘事的是非對錯,研究的目的是要弄清朝鮮的真實意圖和行動。在筆者看來,這兩種敘事都存在問題。筆者完全贊同我國對這段歷史的立場,即朝鮮戰爭的爆發本質上是一場民族內戰,但這場內戰卻遭到了以美國為首的域外勢力的干涉。至于朝韓如何定義這場戰爭,那是他們雙方的事。我們中國人始終應堅守自己的基本立場,不應成為某些勢力的肉喇叭和傳聲筒。朝鮮對歷史敘事的重塑,并非簡單全盤否定以往秉持的“同族、同胞”敘事,而是立足于世界百年變局與多極化格局加速演進的地緣現實,在反思過去 30 年以發展核武器為基礎同美西方改善關系卻終無結果的基礎上,出于維護自身安全與發展權益的考量,抓住韓國歷史敘事中本身就存在“敵國論”的特點,果斷對癥下藥,與韓國劃清界限。從朝方近期的多次表態中可見,朝鮮決策層對韓國整套意識形態邏輯與政治邏輯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朝鮮的決策層敢于擁有打破過往敘事的勇氣和底氣,在筆者看來也是因為現在的朝鮮已經是一個擁有核武器的國家行為體了,且在百年變局中展現了自己在未來世界朝多極化轉變過程中的獨特價值。
三、厚植對“現代朝鮮”的情感認同
既然談到新國族認同的塑造,我們就必然要談論朝鮮勞動黨八大以來的朝鮮文藝作品。毫不夸張地說,文藝作品對于培育國族認同的效果有著最直接、最明顯的效果和作用。給人最直觀的感覺就是,自2020年以來朝鮮的重大國家慶典活動的舉辦儀式和場面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最突出的例子就是將閱兵儀式從傳統的白天舉行,更改為在晚上舉辦,毫無疑問這給人帶來非常強烈的視覺盛宴。其重大慶典的儀式流程在近五年的發展過程中逐步形成一套規范的儀軌,充分地彰顯了“共和國的尊威”,一場國家級別莊嚴儀式的舉辦,對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形成情感認同發揮著不小的作用,對于朝鮮而言要塑造全新的“現代朝鮮”國族認同,舉辦這種帶有莊嚴盛大儀軌的慶祝典禮所產生的性價比是巨大的,這也是朝鮮為什么這么熱衷于舉行閱兵式和其它重大節慶典禮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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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人民軍成立75周年閱兵式特輯
除了重大節日慶典之外,朝鮮正在積極地深化群眾對國旗、國徽、國歌等國家符號象征的情感認同,從而塑造對“現代朝鮮”的國族認同。這種現象,自2019年歌曲《我們的國旗》(??? ??)問世以來,便開始逐步深入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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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設計了各種帶有國旗元素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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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閱兵式上親吻國旗的朝鮮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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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庫爾斯克戰場上親吻國旗的朝鮮士兵
在文藝作品方面,從2024年到現在為止,朝鮮文藝界,除了貢獻了一首歌頌元帥本人的歌曲《親切的父親》(??? ???,又譯“和藹可親的慈父”)外,所有的新歌,都是與祖國和民族相關聯的。如《祖國頌》(??? ?? ?? 又譯“關于祖國的歌”)《熱望》(??)《強大的母親我祖國》(??? ??? ? ??)《祖國和我的命運》(??? ????)以及2025年創作的歌頌朝鮮民族性的歌曲《我們是朝鮮人》(??? ????)等。這些歌曲的密集發布,本身也傳達出朝鮮正在系統地向群眾宣傳新的國家與民族認同,也就是“現代朝鮮”認同,這些或為深情的曲調,或明快的節奏加上朗朗上口的歌詞,自然是很快就能實現廣泛傳播的效果,漸漸地達到潛移默化的目的。
總之,塑造新國族認同的過程是一個長期的復雜的系統工程,“現代朝鮮”認同的塑造絕非一日之功,伴隨著朝鮮半島的小氣候和世界多極化格局演變的大氣候,這樣一個新的國族認同,將會把朝鮮半島的命運引向何方?筆者不敢下定論,就讓我們靜靜地繼續觀察吧。在文章的最后,筆者想用朝鮮的新歌《祖國和我的命運》(??? ????)作為文章的結束,請各位讀者一起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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