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朝萬歷年間,發(fā)生在當(dāng)時的都城——北京順天府的一樁亂紛紛、鬧哄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曲折離奇的奸情案。
北京順天府有一對年少兩口子,男的在外面給人家做傭工,三天兩頭不在家里,有時碰見一些時間比較長的活,十天半月也說不準(zhǔn)。
女的喚賈氏,正當(dāng)妙齡,一人呆家,便有“紅杏出墻”的念頭,時常故意出頭露面,在門口搔首弄姿,遂引逗得一個在京師做衛(wèi)軍的羅彪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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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因北京接近前線,京中衛(wèi)軍眾多,戰(zhàn)時扈架隨征,閑時除了每日操練,也不太有多少事情。羅衛(wèi)軍單身離家日久,是個久曠的鰥夫,正想尋個異性,做一番好事。
兩人儂有情妾有意,短短幾天,就卿卿我我打的纏綿在一起。男稱女為“小親親”,女稱男為“羅長官”,肉麻的厲害。
每做私事,必然大呼小叫,愛稱那叫的是一個絡(luò)繹不絕,聲音傳出去老遠(yuǎn),街坊鄰舍大都聽聞,有的搖頭苦嘆,有的相視做鬼臉?biāo)叫Α?/p>
卻說賈氏鄰居住了個少年田莽,仗著身強(qiáng)力壯,平時很喜歡好勇斗狠,俗話說“好漢愛美人”,他早就對賈氏心懷愛意,先前只因其外表嫻靜淡雅,怕是個嚴(yán)守婦道的貞潔烈女,也沒敢有非分之想。
自打聽說賈氏和姓羅的糾纏在一起,那叫一個氣呀,暗說:“俺田某人的窩邊草,豈容你這個外來的野兔子偷吃!
從此,他便有事沒事,于那邊搭上短梯,趴到兩家相隔的墻頭上,哼唱一些酸曲,說一些不太高雅的笑話,挑逗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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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賈氏和羅長官最近“好花不長紅”,因了一些瑣事吵架,兩人發(fā)誓再不往來。
她一來心情不好,不愿兜攬,二來經(jīng)常聞聽田莽的惡名,有點害怕,所以盡量避開,裝作聽不見。
田莽一個狠角色,這口惡氣怎么能咽下,準(zhǔn)備勾引不成,就用強(qiáng)手逼賈氏就范。
一夜,月黑風(fēng)高,二更剛剛過,三更還沒到的時間,他懷揣一把解腕短刀,身手敏捷,從墻頭翻了過去,撥開院門,摸黑潛入賈氏臥房。
誰想經(jīng)常不回家的做傭工的男人,那晚卻于黃昏歸來,兩夫婦齊頭并枕,睡的正香。
田莽黑燈瞎火闖了進(jìn)去,用手悄悄的摸索到枕頭邊,大吃一驚,明明獨宿的賈氏,枕頭上怎么會出現(xiàn)兩個人頭。
轉(zhuǎn)瞬之間,田莽恍然大悟,料定必然是那個姓羅的又來了,心底騰騰燃起無名怒火三千五百丈,新仇舊恨一齊俱來,破口大罵一聲:“奸夫淫婦!”提起短刀,沒頭沒臉的連砍二三十刀,胸中惡氣稍減,翻墻而去。
案發(fā)之后,人命觀天的大事件,官府震驚,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找了一通,一點線索都沒有,只得拿來眾街坊鄰舍,進(jìn)行詢問,便有的反映賈氏和一個姓羅的兵士有染。
拘捕羅衛(wèi)軍到案,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待聽清原委后,那是不停的喊冤,聲稱絕沒有做過殺人的事。
官府好不容易逮住點案件苗頭,哪里肯輕易相信他是冤枉的,一聲驚堂木拍響下,板子雨點一樣打落,繼之以各種各樣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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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衛(wèi)軍熬受不住,情愿招供,按著已有的線索,編造些能稍微合乎點邏輯的話語,鑄成一樁因奸不成殺人的罪狀,落得個羈押死囚牢,秋后處斬的結(jié)果。
消息一經(jīng)傳出,自然成了老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街談巷議,無非是嬉笑怒罵,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
街上閑逛的田莽聽到耳朵里,暗呼僥幸之余,畢竟是別人為自己頂缸,也有點心里不落忍,邀了幾個狐朋狗友,酒館里解酒消解,喝了個酩酊大醉。
后半夜回到家里,略有點清醒,不停長吁短嘆,乖覺的妻子啰嗦問了幾句,田莽壓在心里一直不敢吐的話,和盤說了個凈盡。
誰承想,“螳螂捕蟬,黃雀卻在后面”,他在外面四處沾花惹草的時候,家里的年輕妻子也沒閑著,另找了一個少年郎互相勾搭著。
兩人正打得火熱,繾綣不能分離,近段時間一直商量著怎么謀害了他,“露水夫妻”做了長久,卻喜從天降,遇到了這樣天賜的良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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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妻子起個大早,偷偷跑到官府去密告。可憐田莽睡夢中,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揪起來,捆了個結(jié)實。
證據(jù)確鑿,法律無情,拉到刑場,一刀斷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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