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國慶長假生活散記（十三）

壬寅國慶正金秋，又見烏江水細流。

假日悠悠無事做，晴空朗朗好閑游。

觀山賞景時停走，拍照尋魚常逗留。

本是欲行三腳渡，誰知一夢習難求。

2022年的國慶生活散記還沒有記完，2023年的中秋國慶雙節長假又已經結束了，偷得閑余時間，完成一年未完成的事，以記住自己的生活歷程……

2022年國慶長假生活散記（十三）

三腳渡，又名山腳渡或三角渡，現指位于鎮境內最高的山脈銀峰山脈半山腰的一個古老自然村落，事實上的三腳渡，則是指離寨子數里遠的黃家灣子與息烽安清場之間的一個古老渡口，因江邊有三根石柱成三角狀而得名，以前是一個渡口之名，現在卻是一個寨子之名，為與三腳渡寨子區分，人們潰常稱為三腳石渡口。

三腳渡是一個古老的渡口，開渡時間不詳。從三腳石到黃家灣子，華嘴一帶，從現存的遺跡來看，應曾經繁華一時。聽父輩們說過，黃家灣子曾有黃姓人家在此居住，因常有老虎出沒而搬離。從我記事起，這一帶早已成林。從三腳石渡過烏江河，不到兩公里便安清場，安清場是一個古老的鄉場，白吳二姓世代寓居由此，出過不少進士和舉人，文化底蘊深厚。

吳家傳到民國年間后，家道中落，有吳修堂等人聚集為匪，常從三腳石渡過烏江，禍患吾鄉，為避匪患，曾在花土坳、小彎一帶筑有碉堡以及戰壕，至今遺址尚存。

據吾鄉年紀大一點的人說，以前過烏江的渡口就在三腳石，解放后因三腳石不再適應當作渡口，才將渡口改在了紅巖，從此，三腳石渡口便開始沒落。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安清場曾有人再次在三腳石開設渡口，欲與紅巖渡爭奪過客，最終還是不敵紅巖渡而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浩瀚煙塵之中。

三腳石下三根神奇的石柱長期浸沒在江水里，只有在枯水期才能見到。要去三腳石，須經古道才能到達。隨著渡口的沒落，古老的人行小道早已布滿荊棘，也無法再通行。

從去年九月份開始就沒有下過幾次大雨，烏江河雖未斷流，但水量已經達到了歷史最低，烏江北岸多有沙灘，通過沙灘，或許能直接到達三腳石，見一見三腳石的真面目，就成了國慶長假期間的一個夢想。

下午三點過鐘，天氣雖然還有些暑熱，卻也抵擋不住我們的熱情，離開選恒家，和選武一起便向紅巖河邊而去。雖已是金秋時節，但路邊的草木依然郁郁蔥蔥，仿佛還如盛夏，一路上，除了我們之外，并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在，唯有那時時高唱的鳥兒，把歡快的歌聲回蕩在了這大山之中。

烏江電站關水時，常有魚擱淺灘，剛剛落潮時，有機會能撿來不及游走的小魚，運氣好時，還能見到大一點的魚。正是國慶期間，不知是否有人來撿魚或是釣魚呢。果不其然，在紅巖公路的盡頭，停著一輛小轎車和一輛摩托車，應該是有人在下面。我站在路口一看，水量很小，北岸也呈現很多淺灘，像似剛落潮不久，好像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因隔得太遠，隱隱約約的聽得不是很清楚，看來真有人不怕太陽曬，比我們來得更早，看來今天可能有機會撿到魚了。

我們沿著已長滿雜草的小道一路向下，在拐彎處正遇到抱著孫子的堂哥，氣喘吁吁地往回走，后面還跟著他的兒子，提著一只塑料桶，桶里空空的，看來他們兩手空空，沒有什么收獲了。堂哥說，他見到我的發朋友圈，以為我們已經到了河邊，他們一家人準備到河邊撿點魚，沒想到，河灘上一條魚都沒有，見我們許久沒有來，他們便準備回家了。叫他和我們一起下三腳石，而他好像有些累了，不愿意再跟著我們下去。

我們穿過最難走的那段路，便來到了大沙壩，許久沒有來了，象征著紅巖渡口的鐵船也沒有了蹤影，除了能聽到流水的聲音外，一切都顯得十分的寧靜。兒時的紅巖渡并不在這里，而是在下游大約幾百米外，構皮灘電站大壩蓄水后，才將渡口稱到了這里，前些年，岸邊上還停靠著一只鐵船，因少有人過，幾乎成了擺實。如今，連船也沒有了，意味著紅巖渡和眾多的古老渡口一樣，隨著交通條件的不斷改善，漸漸沒落在了歷史的塵埃里。

渡口雖已沒落，兒時的記憶卻時常縈繞心頭，久久揮之不去，已然變成這一生中沉淀于心頭的精神財富。

一生走過路無數，夢里常牽思故土。

昔日人來客往多，如今沒落已成古。

我們走到水邊上，環顧四周，在上游不遠處的一墩大石頭上，看到有兩個人影在晃動，看人好像有點陌生，應該不是我們五龍人。他們把魚鉤撤向雖有些淺卻又十分湍急的江水里，我還在笑，像這么湍急的水，哪能釣到魚呢？

落了潮的烏江，水清澈得能看到江底的沙石和隨著水流不斷擺動的青苔，尋一墩露出水面的石頭，跳過去，叫選武給我拍幾照片。見到如此好的風景，他也忍不住叫我給他拍了幾張。

從大沙壩到老渡口的河灘已連成了一片，沙灘已快干燥了，可能這江水已經退去許久了吧。我們沿著沙灘往下游的三腳石方向而去，如見到還有水的低洼，也要過看看有沒有未來到及游走的魚兒，結果連錢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或許是因為烏江河缺水的時間太久了，也或許是烏江水庫禁止養殖網廂魚之后，即使開閘放水，也很難有魚通過閘門進行大壩下游了。

紅巖渡口的老渡口這一段沙灘并不長，大約就只有幾十米，再往下點就沒有了沙灘，我曾走過多次，每次都是到了沙灘的盡頭便折回，最終沒有抵達過三腳石，而今天卻不一樣，我是帶著夢想而來的，最終的目的地是三腳石，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決心。

我們邊走邊拾沙灘上的鵝卵石，劃向水里，看著鵝卵石在水面劃出的一個個水漂，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那時候的農村孩子，沒什么玩具，常到河灘拾起光滑的鵝卵石，帶回家里，向其他小朋友炫耀，也博得了幾分開心與快樂。

在走走停停之中，我們已然到了沙灘的盡頭，一道石梁橫空而起，阻擋了我們前進的步伐，石壁不是很陡，上面還是平地，不過長滿了雜草，經目測，徒手還是能爬到那段平地上，雖然不知那一面是什么情況，我們還是決定爬上去看看，也許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呢？

小時候雖常在烏江河邊來往，也常常攀越這種看起來充滿危險的石壁，可那時身手敏捷，也沒多少安全意識，面對腳下滔滔的江水也從來沒有畏懼過。而現在卻有些不同了，身手已不再像兒時那樣敏捷，安全意識也牢固于心中，在確定沒有危險時才決定爬上去。雖然是穿著皮鞋，還是沒費多大的工夫便爬了上去，上面的平臺，在豐水期被江水淹沒過，沒有樹叢，只有一些長得很深的雜草，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被江水淹沒過了。

金秋十月，正是蛇蟲出沒的季節，為了安全起見，找來一根棍子，邊走邊用棍子不斷來回探索，還好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這一段比江面高出許多的平臺并不長，不過就幾米左右，前面又是一道石壁，幸運的是壁腳的水并不深，勉強能夠過去。前面又有一道石壁，又爬上石壁，走過數米之后，一個小小的港灣突然躍然于眼前，壁很陡，也沒有了平臺，水路雖然不長，就數米左右，不過很深，時有波浪涌過來，讓人有些不寒而栗，而過了這道小小的港灣后，便是三腳石渡口了，前面多是沙灘。如果能越過這道港灣，就能如愿見到三腳石的真面目了，我們想盡了千方百計的辦法，還是沒能找到能過去的方法，只有望河興嘆了。

不能行遠處，再下紅巖渡。

欲想戲灘頭，已難尋舊路。

離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遙，心中難免充滿了太多的遺憾，自構皮灘電站蓄水發電之后，烏江河就很難見到這樣的淺水期了，也許以后都不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可又有什么辦法呢，有很多東西得順其自然，不可強求，也許我本身就沒有緣分見到這奇怪的一幕吧。

時間在我們的走走停停之中又溜走了不少，天已快接近黃昏時分，我們沿路返回，那來時還能見到釣魚人早已不知了蹤影，也許已經打道回府了吧。

欲下三腳渡，誰知前路阻。

黃昏將已臨，打道又回府。

告別不知道留下多少記憶的紅巖渡，伴著縷縷吹來的河風，帶著幾許遺憾，沿著來時的路，結束了這半天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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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游天地之間，樂享山水之美，用手機攝下影像，用拙筆譜寫詩章，在山水之間感受時光流淌，在文字之中留住已逝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