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吃書人：
你好呀！
2022年1月7日，第五期「吃書妄想分享會」。
在美國讀宗教學博士的育源從古代的諸子百家與古希臘先哲談起，和我們一起探討「在這個時代如何做一個好人」。
這里是分享會部分內容的整理回顧。
育源的微信公眾號是「行軌」，歡迎去找他玩！
分享人｜育源·行軌
筆記整理｜7
編輯｜育源&灣灣&竹子
○ 核心問題
什么是人性？什么是善？
什么是快樂/happiness？
“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
——《大學》
格物：窮至事物之理，欲其極處無不到也。
致知：推極吾之知識，欲其所知無不盡也。
先格物再致知。
? 朱熹怎么說？
自人們出生時，上天就賦予人“仁義禮智”。然而在現實中，人與人之間是存在氣質稟性上的差異的，這是因為有些人還不清楚“仁義禮智”存在于自身，因此他們不能完滿地發展。（《大學章句集注》）
《大學章句集注》被用于治理天下，教育天下之人，使得人們知曉自己全部的人性并去擴充它們，最后趨于完整的人的狀態。即，知性、修己，最后作為完整的人再回過頭來治人、保四海。
?孟子怎么說？
仁，惻隱之心
義，羞惡之心
禮，辭讓之心
智，是非之心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孟子?公孫丑章句上》
仁義禮智為人的本性，是根植在人類心靈里且不可否認、不可磨滅的，如人的四肢。對于孟子來說，人的本性是善的，需要知曉它并去擴充它。
《孟子?告子章句上》闡釋了三種觀點：
? 性情是不分好壞的。
? 性情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不好的。
? 有的人性情是好的，有的人性情是不好的。
如果你能夠做好事，從孟子的角度來說，你就是好人。
如若你在某一特定的情況下不能夠做好事，那并不意味著你的性惡，而是周遭環境導致你無法行善。
總之，善和仁義禮智是內在于人的。
? 那么仁義禮智的意義/實質是什么？
仁，侍奉親人；
義，順從兄長；
禮，在仁和義間達到一種平衡，
智，相信“仁”和“義”是正確的并持之以恒地去實踐它們。
四者完滿后生出“樂”，觸摸到人最本真的核心—道。（《孟子?離婁章句上》）
如《孟子?盡心章句下》所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了解人性，發揚它，形成大道。
中場提問：善和仁義禮智是內在于人的，是人的潛能，可以被喚醒然后被實踐，那么該如何定義善？
善可以被分成三種：人的道德倫理上的善；以義務為中心的善/美德；以結果為論的善。
個人認為，這三種善不存在誰比誰高，而是人需要選擇一種善的準則去生存，是一個選擇的問題。比如電車難題中，如若扳下把手，那便是以結果為論的；如若不扳，則動機也許是出于我沒有決定他們生死的權力。
? 亞里士多德：善為什么會成為大家追求的目標？
首先，亞里士多德解釋為，人有不止一種德性，“人的善就是合乎那種最好、最完善的德性的實現活動”，這需要是一種一生的活動，因為“一只燕子或一個好天氣造不成春天”。
此外，亞里士多德認為，最高的善對應快樂happiness。此快樂并非一種普通的情緒，而是一種活動或行為，living well or doing well。做事就是快樂本身，因為它讓你感到你活得很好。快樂是最完整的“好”，它包含所有其他的“好”，它還是自給自足的不依賴于外在環境。因此，善，亦或快樂，是大家共同追求的目標。
有些善是依賴于運氣的，而美德不是依賴于運氣的。
但快樂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們需要通過其他的“好”去達到快樂。這些“好”分為一個人內在的好和外在的好，比如有高貴的出生、成群的朋友、活得久、好體格、好名聲、美德（正義、勇氣、節制、慷慨）、知識、愉悅等。
《尼各馬可倫理學（Nicomachean Ethics）》
? 柏拉圖的《理想國》
三種靈魂：理智、激情、欲望
三個階級：統治者、輔助者、生意人
四種美德：智慧（理智的美德，屬于統治者）、勇敢（激情的美德，屬于輔助者）、節制（三種靈魂的調和）、正義（保證一部分靈魂/階級不做另一部分靈魂/階級的工作）
? 欲望和激情的區別？
欲望是靈魂里客觀存在的東西，不能殺害。欲望能帶來愉悅，一種肉體和感官上的好。但這種好若泛濫，人便會失去節制和正義的美德。
可以用目的論來解釋欲望和激情的區別。例如，激情可以驅動士兵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因為他們熱愛城邦，他們的出發點是正義的；欲望同樣也可以驅使士兵殺敵，但是他們的動機在欲望之火的裹挾下相對低劣。
? 如何評價鄉愿，不做好事也不加害？
從孟子的角度出發，鄉愿維持周遭表面的和平、“不做好事也不加害”這個狀態是沒有在發展仁義禮智的，是假的，不是出自本心的，應該被批評。
? 莊子的觀點
追求人渾然天成的本性，不被道德、仁義等外在之物裹挾。（《莊子?胼拇》）
“莫向外求”：思考這些哲學家的準則如何為自己所用，而不是一味地套用他人的方法。
（圖源自分享人）
課后提問：柏拉圖的“正義”在當今社會是否意味著我們只需顧好自己本職工作？那么我們如何處理自己和“附近”的關系呢？
柏拉圖所描繪的是一個理想的藍圖，至今未實現過。在當下，我們可以也需要關注附近，給遠方的人捐款、關注傳媒上的新聞、與親人達到和睦相處，在孟子看來都是一種善。
? 實時討論集錦
延伸閱讀資料：
- 李申《四書章句集注今譯》（中華書局）
- 楊伯峻《孟子譯注》（中華書局）
- 陳鼓應《莊子今注今譯》（中華書局）
- 亞里士多德《尼各馬可倫理學》（廖申白譯注，商務印書館）
- 柏拉圖《理想國》（郭斌和、張竹明譯注，商務印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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