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事·無事]
聊些碎碎念的幻覺,關于吾事或無事
11月28號的時候,有在微博看到一些攝影博主轉發尋找鹿道森的消息及看了他的遺書,即便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也是能明白他的那份痛苦,那是只有絕望的人才會流露的痛苦。
后續也有在微博看到網友提供線索到最后遺體找到,感慨他以他想要的方式為自己尋得一個解脫,也感慨原生家庭和成長環境對一個人帶來的致命打擊是如此沉重。
我懶,也脆弱,很不想去提及這些容易傷感的話題,但早上看到一個熱搜,說他的親人對他曾被校園霸凌不知情,這喚醒了我太多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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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能明白他為什么會對親人只字不提,可能有過“寄人籬下”經歷的人更易理解。只要你曾經有過“家”,那你就會明白,即便寄養在對你很好很好的親戚家里,你也會沒有歸宿感的,你不想給人家添麻煩,更不想讓人家覺得你就是個麻煩。而恰巧你的父母對你不問不顧嫌你是個累贅,甚至覺得后悔讓你來到這個世界,這對幼時的我們帶來的傷害太深太痛。
“家”帶給人的安全感真的很重要。
好多年前,我有經歷過一段以為是深淵的時光,話癆如我竟一個月都沒說幾句話,那段時間是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后一天來過。那時候我認為自殺的人,比活著的人更有勇氣,因為我,膽小如鼠。找不到一個可以自殺不痛的方式,也找不到一個自殺后不去麻煩任何人的方式,我依然怕麻煩,更怕自己就是個麻煩。
原生家庭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和幼時飽受欺騙和背叛及傷害導致我是不幸的。但萬幸的是,我在成長過程中遇到了很多默默治愈我的人,在不同的人生階段,他們陪伴我一起中二又瘋癲,讓我不再陷入那層深不可測的黑暗境地,以至于能讓我在無數個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會告誡自己,14歲時那么絕望的時期都已經過來了,眼前的困境一定會過去的。
即便偶爾也會敏感不安患得患失,倒也不至于有那么強的執念。隨著時間的前行,自己也愈發像個人,也遇到了那道屬于我的光,這道光他向我伸出手,拽著我往上走,帶著我去看我不曾想過的風景,給了我未曾有過的歸宿感。
只有讓自己變得好起來
才會遇到更好的
事物和人
鹿道森的故事,用死亡可以喚醒世人如何處理校園霸凌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人與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有時候是真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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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取了些網友的評論,從這些言語中能看出來,大部分成年人都經歷或者目睹過校園霸凌,所以他們能夠感同身受,只不過每個人處理這種情況的方式不同,帶來的后果也不同。
一定有人說,被人欺負了難道不知道告訴父母和老師嗎?朋友,我只想說,親子關系好的家庭更多的是出現在如今這個時代,早期的家庭更多的是父母是威嚴的形象,小孩是畏懼的形態,再加上爹不疼媽不愛的寄人籬下,自己不想給親人添麻煩,更不想自己被當做麻煩,會啥也不敢講。
我身邊一些認識的朋友也正是因為小時候經歷的不友好親子關系,不想讓下一代再經歷,當他們為人父母后會倍加重視自己和小孩的相處模式。
被霸凌告訴家長或老師?相信經歷過的人一定清楚,家長和老師的介入,并不能解決校園霸凌,結局會是更加倍的報復!老師和家長能隨時護著嗎?制霸者被開除了也一定會來報復的啊,對方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可被霸凌者會一輩子都活在這個陰影下啊,最終要來面對霸凌這件事的人,只有被霸凌者啊!在我有限的格局中,我會認為在老師家長改變不了結果的情況下,對待校園霸凌粗暴有效的方法,唯有以暴制暴。
制霸者有一個通病,就是會選擇欺壓比自己弱的同學,特別是性格內向沒什么朋友的同學,因為這樣的人,不敢告訴任何人,他們會默默承受。我初中的時候班上有一個女同學,現在回憶起來她應該是自閉,但那時候我們都說她智力有些問題,她的爸爸媽媽很愛她,這點我一直很羨慕她的,他們每天都會接送她上學,甚至學校組織春游也會陪著一起參加。可是,她在學校里經常被欺負,我親眼看到過那種爛藥兒學生拿圓規扎她的手臂,還聽說有些男同學以誰敢猥褻她為賭注......在老師護不到的時候,被霸凌的時候,除了自己還有誰可以護自己呢?
我遭遇校園霸凌是在幼時,四歲時父母離異便跟著爺爺婆婆生活,那時候的很多成年人都很嘴欠,以逗哭小孩為樂,我有聽到院子里的成年人冷不丁給自己小孩來一句:“她爸媽離了,不要她了,只有跟著爺爺婆婆......”我不明白為什么院子里的其他小朋友逐漸不和我玩,不明白為什么她們一起分零食不給我吃的理由是我爸媽不要我了,不明白每次捉迷藏只能我當老貓......搞得我都懷疑難道真是我做錯了什么事嗎?當然這充其量只算得上被孤立,真正被霸凌是在幼兒園里。
幼兒園的老師讓我們畫畫,題目是《我的一家》,我畫了一張有我、我爸、我媽,三個人手拉手的畫,我們的頭頂上是用紅色蠟筆涂抹的太陽......老師獎勵了我一朵小紅花,我很開心。結果班上有幾個同學把我堵著,說我撒謊,說我是騙子,說我不配有小紅花,說我爸媽早就不要我了,說我是孤兒。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孤兒”這個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覺得是個殘酷的詞這些話其實很刺痛我,以至于每次回憶起來都還是會難受吧,只不過現在的我更堅強,或者更麻木一些了吧。
這幾個堵著我的同學,把我的小紅花撕了,把我的圖畫本給扔到教室門外的一個水缸?水池?里(那個時候我以為是個大水池,其實現在回憶起來,也就只是個大水缸,方形的,邊上是有青苔的那種),那時候還下雪的,結得有一層冰的,我還傻乎乎的趴上去拿結果一腳踩垮那層薄冰,摔在那個方形水池里,我現在都已經不記得是痛還是冷了,只記得路過的生活老師一把將我抱出來,還借了班上一個男孩子備在幼兒園的衣物穿,裹起我午睡的小鋪蓋放聲大哭。后來我有問我婆什么是孤兒?我是孤兒嗎?然后我看到了她第一次流淚。
我不知道老師有沒有理麻霸凌我的人,猜測可能有給他們的家長說過,但我相信那時候四五歲的小孩能說我是“孤兒”,他們的家長也是沒少灌輸的吧?反正后來在幼兒園我就是被孤立的小孩,我對兒時的記憶其實很深刻的,但至今我都不記得同班的任何一個人名字,因為很孤獨啊。午睡的時候是大通鋪,她們老是掐我胳膊和腿,很痛但我不敢動,大聲喘氣都不敢的隱忍著,生怕惹怒了她們會掐得更痛,只能緊閉雙眼假裝已經睡著了。直到有次實在太痛我本能的踢了她一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可也可能是怒氣攢滿了)坐起來就瘋狂的挖她!周圍幾個幫手傻眼了,而她的哭聲招來了老師。那次以后,她們也不再欺負我了。而我,依然愛哭,但我不再做那個被欺負也不出招人了。
從幼兒園被霸凌,未來缺乏安全感,到后來自己覺醒反抗,再到讓自己像個菠蘿一樣渾身長滿刺,甚至是不想被人欺負就變得讓人怕我,等等等等,但成長所付出的代價,真的很痛啊。
正如鹿道森成長中所面對的一切,他是痛苦的。
當有人告訴你,他很痛苦想一死了之,請不要對他釋放的求救信號視若無睹,更不要譏諷想自殺的人最沒出息之類的,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健康的成長環境讓他擁有強大的內心。如果可以,請傾聽他的故事吧,再告訴他這個世界還殘存的美好吧,鼓勵他一起沖破那道黑暗之門吧。
END
一條[吾事無事]的推送
作者 | 初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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