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被關了整整十天。
按他之前脾氣,別說砸東西罵娘了,只要有一絲機會,怕是連整座醫院都得燒個干凈。
可這次,他反而異常配合治療,每天除了擺弄手機外,幾乎都在睡覺。
難得的乖順取悅了溫逐月。
第十一天,她帶著造型師和化妝師走進病房。
“今天是江叔的生日,他對上次沒能阻止母親給你用家法很愧疚,特意拜托我帶你一起參加,起來把自己收拾一下。”
手機適時跳出來一條信息。
[飛機票和護照已經辦好,七天后就可以離開]
懸了小半個月的心總算沉下來。
其實早在決定逃婚時,商景就已經決定出國了。
那場泳池派對名義上是慶祝重回單身,實際上是告別宴。
只是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就被溫逐月破壞了。
這段時間的安生并不是因為怕了溫逐月,而是忙著跟律師對接最后的程序——瑞士的房子已經買好,只等轉移完母親留下的全部遺產后便打算離開。
而現在,時機到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們才是一家人,我一個外人就不去礙眼了。”
商景一口回絕。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無異于在打溫逐月的臉。
“不去也得去!江叔第一次辦生日宴,只要他想,別說是你這個人,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給他弄來!”
她說的那樣的義無反顧,字里行間全是奔騰的愛意。
應該放下了的。
可商景的心為什么還這樣疼?
是因為相戀的兩年,別說生日,哪怕是動手術住院,溫逐月也會因為“早會不能缺席”“陪員工吃午餐”“送朋友回家”“帶江叔的狗看病”等各種理由放棄他。
商景當然失落。
可他要強慣了,即使在車禍現場瀕死時被她因為參加親戚生日宴拒絕來救時,也還在努力說服自己:
溫逐月就是這樣的人;
她只是不善于表達;
她只是不懂男人的心思;
她只是在顧全大局。
商景替她找了太多太多理由,
直到被強行帶到江敘白的生日宴,看著酒精過敏的溫逐月替他擋下上百杯酒,冒著心臟驟停的風險一把把吃過敏藥也堅持守在他身側時,終于明白自己有多么可笑......
手機響了,是律師打電話來溝通遺產的事。
商景被保鏢盯著走不了,只能隨便找了個休息室接電話,剛說完卻被人猛地從身后抱住。
“誰?”
“阿景......是我!”
溫逐月臉色潮紅,渾身發燙。
這場景......跟當初她被下藥失去理智時一模一樣!
“你要發情發浪去找別人,少在這惡心我!走開,趕緊給我滾!”
“阿景,幫幫我,求你。”
溫逐月拽著商景的手按到自己胸前。
觸及溫熱皮膚的那一刻,商景的身體都在狠狠發顫。
他依然愛她......
這個可悲的事實讓商景整個人都陷入巨大的悲傷和痛苦中,等到回過神才發現,溫逐月已經把彼此的衣服脫的差不多了。
“阿景,我好難受啊。”
溫逐月拼命往他身上貼。
商景死死咬著牙,“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阿,敘......”
這兩個字吐出來時,商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從十七歲就開始玩女人的紈绔公子,其實還是個處兒。
所以要在這種情況下開始第一次嗎?
商景睜開眼。
就在要推開溫逐月時,門口突然響起江敘白的怒吼。
身上的力道驟然一輕。
溫逐月已經大喊著“敘白”追了出去!
大門敞開的房間里,只剩身體半裸的商景悲憤捶地......
良久,傳來壓抑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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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商景沒有坐電梯。
他不想再受到更多侮辱了,于是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可剛下到第三層,腳步驟然僵住了!
竟然有人在這里......
商景臉都白了。
他想要躲開,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忍不住往前探了探頭。
下一刻,如墜冰窟。
那個半裸的,嬌喘的女人,是溫逐月!
而將她死死壓在墻上瘋狂又癡迷貫穿的,是江敘白!
商景的身體都涼透了。
三年,哪怕是他脫光了站在溫逐月面前,都沒辦法引起她半分的情緒波動。
可現在,她竟然在這種陰暗又偏僻的地方,像條發了情的母狗,任由江敘白將她吞吃入腹!
所以商景剛才沒聽錯。
十分鐘前在休息室,當他跟溫逐月糾纏時,她喊的真是江敘白的名字......
太惡心了!
太荒謬了!
憤怒和恥辱瘋狂吞噬著商景的理智,他想沖上去打死這對渣男賤女,卻先被他們傷到體無完膚!
“你看清楚了月月,我是江敘白,不是商景。拜托你,不要再這樣傷害我,當發現溫晴是你母親時,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你還把我當成了別的男人......”
“沒有!我從沒有認錯人!”
“月月,難道你......”
“從始至終,我愛你的只有你。對阿景,只是迫于家族利益的聯姻,我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性沖動,你還不明白嗎?”
她就這么承認了!
即使早就認清了現實,聽見溫逐月親口說出來時,商景還是心如刀絞。
三年啊。
一千多個日夜。
他無數次用顯微鏡翻找他們相處的點滴,用臆想將那些冷漠幻化成溫逐月愛自己的證據,就這樣自我催眠了一次又一次。
卻只換來一句“只是迫于家族利益的聯姻”。
商景無聲走出樓梯間,不顧溫遭異樣眼光,狼狽地離開了酒店。
他回了趟溫家,把衣服和需要的證件全都塞進包里,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困了他三年的地方。
這次出國后,商景不打算回來了,唯一的念想就是母親留下的那些舊物。
剛好離出境還有幾天時間,他打算今晚先住酒店,明天去舊宅看看。
那是商母的私人房產,在他死前的兩年就已經搬了過去。
當時他已經決定離婚了,只是商父不肯凈身出戶,甚至還想獨吞全部家產,兩人鬧得很僵,無奈之下,商母才提出分居。
只是沒想到,退讓到這個地步也難逃一死......
這個晚上,商景睡得很不安穩。
天剛亮就爬了起來,本想換身挺括西服振振精神,門卻強行撞開。
是溫逐月。
帶著七八個保鏢,滿面戾氣,上來就扇了商景一巴掌。
“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在說什么?”
“昨天在樓梯間,我知道是你。”
商景愣住了。
他以為自己離開地悄無聲息,沒想到還是被溫逐月發現了。
“所以呢,你是來責怪我看了你和江敘白的活春宮,要算賬滅口嗎?”
“少在這狡辯!”
溫逐月掏出個手機重重砸到商景臉上。
“昨天的事我不想跟你計較,但你竟然偷拍視頻發給江叔,威脅他要告訴母親!”
“江叔割腕了,他是那樣要強的人......商景,你知不知道但凡我發現再晚一點,他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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