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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發(fā)萬元紅包漏給我女兒,我退全家十口海島游,誰也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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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為虛構(gòu)小說故事,地名人名均為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如有侵權(quán)請聯(lián)系刪除!

      公公給眾晚輩都發(fā)了萬元紅包,唯獨忘給我女兒,我沒發(fā)火,悄悄退掉全家十口海島行程

      “啪!”一聲脆響,不是杯子,是婆婆故意將一雙象牙筷子重重拍在紅木圓桌上。滿桌的年夜飯,熱氣騰騰的佛跳墻都壓不住那瞬間凝固的死寂。我的心,像被那雙筷子猛地一敲,嗡嗡作響。

      “皓皓,來,奶奶給你的大紅包!”婆婆尖著嗓子,笑得滿臉褶子擠在一起,將一個厚得像磚頭的紅包塞進(jìn)我小叔子兒子,皓皓的懷里。緊接著,大姑姐家的雙胞胎,二叔家的侄女……每一個孩子都?xì)g天喜地地接過了那份沉甸甸的、象征著“一視同仁”的祝福。

      唯獨我的女兒,悠悠,她小小的手還半舉在空中,臉上期待的笑容一點點僵硬、碎裂。她就坐在我身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體的微顫。

      飯桌上奢華的水晶吊燈,光芒萬丈,卻照不進(jìn)我們母女倆周圍那一片冰冷的陰影。我丈夫張昊碰了碰我的胳膊,嘴唇翕動,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我沒有看他,也沒有看我那端坐在主位上、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的公公。我只是低下頭,對著悠悠強(qiáng)扯出一個微笑,輕聲說:“寶貝,媽媽給你準(zhǔn)備了更大的。”

      他們都以為,我會在意那一萬塊錢。他們不知道,我悄悄拿出手機(jī),在桌布的掩蓋下,點開了一個航空公司的APP,指尖在“取消行程”的按鈕上,懸停了三秒。這趟我精心策劃、承載了他們所有人虛榮與期待的海島之旅,即將化為泡影。



      01章:被遺漏的紅包

      年夜飯的餐桌,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而今晚,我成了那個被公開處刑的戰(zhàn)敗者。

      那雙被婆婆摔下的象牙筷,像一個信號。信號發(fā)出后,她便開始了今晚的重頭戲——發(fā)紅包。她從一個精致的絲絨手袋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嶄新的紅包,每一個都鼓鼓囊囊,像是塞滿了整個春天的希望。

      “來,我們家的大功臣,皓皓!”婆婆的聲音拔得很高,足以讓整個包廂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把第一個紅包塞給了小叔子張磊的兒子,那個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金孫。皓皓今年八歲,虎頭虎腦,嘴也甜,立刻大聲說:“謝謝奶奶!奶奶新年快樂,越活越年輕!”

      “哎喲,我的乖孫!”婆婆被哄得心花怒放,捏了捏他的臉,那臉上的笑,是我嫁進(jìn)張家七年,從未見過的燦爛。

      緊接著,是張昊的姐姐,張莉家的兩個雙胞胎女兒。婆婆雖然沒那么親熱,但依舊是滿臉堆笑:“來,婷婷、娜娜,奶奶也祝你們學(xué)習(xí)進(jìn)步。”

      紅包一個個發(fā)下去,小叔子家的,大姑姐家的,甚至連遠(yuǎn)房親戚一個過來拜年的半大孩子,都拿到了一個厚實的紅包。每發(fā)一個,婆婆都要高聲說一句祝福語,像是在舞臺上表演一個慷慨慈愛的長輩。

      我的女兒悠悠,就坐在我身邊。她今年六歲,穿著我一早給她換上的紅色小旗袍,扎著兩個可愛的丸子頭,漂亮得像個年畫娃娃。從第一個紅包被拿出來時,她的眼睛就亮了,像兩顆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她乖巧地坐著,小身板挺得筆直,每當(dāng)奶奶看向下一個孩子,她的小手就會下意識地抬起一點點,充滿了期待。

      我能感覺到她的緊張。我用手輕輕覆在她的小手上,她的手心已經(jīng)滲出了細(xì)密的汗。

      終于,桌上所有的孩子都拿到了紅包,只剩下悠悠。

      空氣,在那一刻仿佛被抽干了。

      悠悠舉著的小手,慢慢地、一點點地放了下來。她臉上的光,也隨之熄滅了。她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垂著,遮住了眼里的所有情緒。我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滾落,砸在她面前的白色骨瓷小碗里,悄無聲息,卻像一顆炸雷在我心里轟然炸響。

      “媽,”我丈夫張昊終于開了口,聲音干澀,“您……是不是忘了悠悠了?”

      婆婆正和她的小孫子皓皓玩得開心,聽到這話,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掃了我們這邊一眼。那眼神,輕飄飄的,像是在看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忘了?哦……人老了,記性不好。”她輕描淡寫地說,隨即話鋒一轉(zhuǎn),看向坐在主位上一直沒說話的公公,“他爸,你那份呢?我這份是發(fā)完了。”

      公公,張家真正的掌權(quán)者,此刻才慢悠悠地放下酒杯。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漠的微笑:“小孩子家家,哪能個個都給。我們家的規(guī)矩,紅包是給‘自己人’的。皓皓是長孫,以后要繼承家業(yè)的,自然不一樣。”

      “自己人”三個字,像三根淬了毒的鋼針,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臟。

      什么叫“自己人”?我的女兒,不是他的親孫女嗎?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旁邊的親戚們,有的低頭假裝夾菜,有的眼神躲閃,有的甚至嘴角掛著一絲看好戲的笑。這偌大的包廂,滿桌的珍肴,卻像一個巨大的、華麗的囚籠。

      小叔子張磊的老婆李婧,在這個時候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哎呀,嫂子,你也別多心。爸媽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皓皓是男孩嘛,以后要傳宗接代的。女孩子嘛,總是要嫁出去的,潑出去的水。爸媽這也是按老規(guī)矩辦事。”

      她一邊說,一邊得意地摸了摸自己兒子皓皓的頭。皓皓正拿著那個厚厚的紅包,在悠悠面前晃來晃去,炫耀道:“你看,我的紅包好厚!你沒有!奶奶說我是長孫,你是丫頭片子!”

      童言無忌,卻最是傷人。

      悠悠的肩膀開始劇烈地抽動,再也忍不住,小聲地哭了出來。

      我再也無法忍受。我把悠悠緊緊摟在懷里,用手捂住她的耳朵。我抬起頭,目光像冰刀一樣射向這一桌所謂的“親人”。

      “張昊。”我叫我丈夫的名字,聲音不大,卻冰冷刺骨。

      張昊一臉為難,他看看他爸媽,又看看我,搓著手,像個可憐的夾心餅干。“林晚,你別生氣,大過年的……爸他不是故意的。回頭我給悠悠包個更大的。”

      “我問你,”我打斷他,“你的女兒,是不是你們張家的‘自己人’?”

      張昊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公公冷哼一聲:“一個丫頭片子,那么嬌貴做什么?我們張家沒那么多窮講究!吃個飯都堵心。不想吃就走!”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笑了。我抱著悠悠,緩緩站起身。我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大吵大鬧,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們每一個人。我的目光從公公得意的臉,到婆婆刻薄的嘴,再到李婧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最后,落在我丈夫那張懦弱又無能的臉上。

      “好,這飯,我們不吃了。”我一字一頓地說。

      然后,我抱著悠悠,在滿桌人或驚愕、或鄙夷、或看戲的目光中,轉(zhuǎn)身,走出了包廂。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聽見里面?zhèn)鱽砥牌诺闹淞R:“什么東西!給臉不要臉!一個生不出兒子的女人,還當(dāng)自己是寶了!”

      門外的走廊,金碧輝煌,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我抱著懷里哭得發(fā)抖的女兒,感覺自己像是走在一條冰冷的深淵邊緣。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但我沒有哭。我知道,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我拿出手機(jī),屏幕的光照亮我毫無血色的臉。我點開了那個已經(jīng)預(yù)訂好的,全家十人份的,價值十幾萬的,為期七天的海島度假套餐。

      那上面,有公婆最期待的看海別墅,有小叔子一家預(yù)訂的海上摩托艇,有大姑姐一家想要的親子潛水。這是我忙碌了整整兩個月,動用了無數(shù)人脈和資源才敲定的完美行程。他們每個人,都對這次旅行充滿了期待,婆婆甚至已經(jīng)在她的老年模特隊里炫耀了無數(shù)次。

      現(xiàn)在,我的指尖,就停在“取消行程”那四個鮮紅的字上。

      他們以為,他們只是吝嗇了一個紅包。他們不知道,他們失去的,將是整個大海和藍(lán)天。

      02章:不被看見的付出

      回到家,我給悠悠洗了臉,把她哄睡著。看著她眼角還掛著的淚痕,和睡夢中依舊緊蹙的小眉頭,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嫁給張昊七年,我像一個賣力討好的外人,試圖融入這個看似和睦的大家庭,卻一次次被他們用無形的墻推開。

      我和張昊是大學(xué)同學(xué)。那時,他只是個從三線小城考出來的窮小子,而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女孩,父母都是知識分子。我們家境不錯,但張昊有才華,有野心,對我又體貼入微。我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嫁給了他。

      我們結(jié)婚時,我家出了婚房的首付,還陪嫁了一輛車。張昊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公婆,以“老家蓋房子欠了債”為由,一分錢彩禮沒給,婚禮的酒席錢,最后還是我爸媽看不下去,悄悄補(bǔ)上的。

      我從沒計較過這些。我覺得,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張昊想創(chuàng)業(yè),我二話不說,拿出我所有的積蓄,又說服我爸媽投資了一筆錢,支持他開了現(xiàn)在的設(shè)計公司。公司剛起步那幾年,我白天在自己的單位上班,晚上回家還要幫他對賬、整理客戶資料、做方案,經(jīng)常忙到后半夜。

      可以說,張家的好日子,是我一手一腳幫著拼出來的。

      公司走上正軌后,我們換了現(xiàn)在的大平層,也把老家的公婆接了過來。我以為,我的付出,總該能換來一些尊重。

      可我錯了。

      在他們眼里,我所有的功勞,都理所當(dāng)然地記在了他們兒子張昊的頭上。我是那個“沾了光”的女人。

      悠悠出生后,這種偏見達(dá)到了頂峰。因為我生的是女兒。

      婆婆從醫(yī)院看到悠悠的第一眼,臉就拉了下來。月子里,她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不是說我奶水不好,就是說我嬌氣。我媽心疼我,想來照顧我,被婆婆一句“我們張家的孫女,用不著外人插手”給堵了回去。可她自己,每天除了抱著遙控器看電視,就是出門打麻將,悠悠哭了,她都嫌煩。

      一年后,小叔子張磊的老婆李婧生了兒子皓皓。

      整個張家都沸騰了。公公當(dāng)場就在醫(yī)院給皓皓包了一個十萬塊的大紅包,說這是“我們張家的長孫”。婆婆更是辭掉了麻將搭子,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孫子轉(zhuǎn),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皓皓從小到大的衣服、玩具、早教班,都是公婆搶著付錢。而我的悠悠,他們從未主動給她買過一件衣服,一個玩具。每年過年,皓皓的紅包厚得像本書,悠悠的紅包,要么就是沒有,要么就是薄薄的一張,像是在打發(fā)乞丐。

      我跟張昊抗議過無數(shù)次。

      第一次,悠悠三歲,看著皓皓手里最新款的遙控汽車,羨慕地挪不開眼。我第二天就給悠悠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婆婆看見了,撇著嘴說:“女孩子家家的,玩什么汽車,浪費那個錢!有這錢,還不如給我們皓皓再買個變形金剛!”

      我氣得跟張昊吵了一架。張昊總是那套說辭:“哎呀,老人家的思想,你跟他們計較什么。他們沒有壞心的。”

      第二次,悠悠上幼兒園,我想讓她去一家雙語幼兒園,教學(xué)質(zhì)量好,但學(xué)費貴。婆婆知道了,在家里大吵大鬧,說我敗家,“一個丫頭片子,讀那么好的幼兒園有什么用?以后還不是要嫁人!還不如把錢省下來,給皓皓報個馬術(shù)班,培養(yǎng)貴族氣質(zhì)!”

      那次,我跟張昊吵得很兇。我質(zhì)問他:“張昊,悠悠也是你的女兒!你能不能為她說句話?”

      他被我逼急了,脫口而出:“林晚,你能不能別這么敏感?我爸媽養(yǎng)我這么大不容易,你就不能多體諒他們一下嗎?不就是個幼兒園嗎?換個便宜的不行嗎?”

      那一刻,我看著他,感覺無比陌生。

      為了家庭和睦,我一次次退讓,一次次忍耐。我以為我的忍讓,能換來張昊的醒悟和公婆的接納。

      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咽進(jìn)肚子里,加倍對他們好。我每個月給他們一萬塊的生活費,家里的水電煤氣物業(yè)費我全包。換季了,我給他們買新衣服;他們生日,我訂最好的餐廳;他們身體不舒服,我跑前跑后地掛號、陪床。

      我做得比他們的親生兒子、親生女兒還要周到。

      就連這次的海島旅行,也是我一手操辦的。

      一個月前,婆婆在家庭聚餐時,看著電視里的旅游節(jié)目,酸溜溜地說:“你看人家老李,兒子媳D婦帶著去三亞過的年,住的海景房,天天吃海鮮,在朋友圈都發(fā)了九宮格了。我這輩子,還沒見過真的大海呢。”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李婧立刻接話:“是啊,嫂子,你和哥現(xiàn)在公司做得這么好,也該帶爸媽出去見見世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因為他們知道,家里管錢的是我,這種需要花心思、花精力去安排的事情,也只有我會做。

      張昊也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老婆,要不……今年過年,咱們?nèi)乙黄鹑ズu玩玩?”

      “全家”,他特意加重了這兩個字。我懂他的意思,這“全家”,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弟弟弟媳和侄子,他的姐姐姐夫和外甥女。浩浩蕩蕩十個人。

      我心里其實是不愿意的。這意味著,我將要付出一個人的精力,去伺候九個“大爺”。

      但看著張昊期盼的臉,看著悠悠聽到“去海邊”時亮晶晶的眼睛,我還是心軟了。我想,也許,通過這件事,能讓他們看到我的好,能讓他們對我和悠悠好一點。



      于是,我開始像個陀螺一樣連軸轉(zhuǎn)。

      我動用了我所有的人脈關(guān)系,才在春節(jié)這種旅游旺季,訂到了三亞一家五星級度假酒店的兩個家庭套房和一個海景大床房。為了照顧公婆的口味,我提前跟酒店溝通好了中餐菜單。為了讓孩子們玩得開心,我預(yù)訂了酒店所有的親子項目。為了滿足小叔子想“拉風(fēng)”的愿望,我高價租了一輛商務(wù)車負(fù)責(zé)全程接送。

      機(jī)票、酒店、行程、餐飲……我每天晚上等悠悠睡著了,都要對著電腦和表格忙到深夜。張昊只會偶爾問一句:“老婆,搞定了沒?”仿佛這一切都輕而易舉。

      婆婆更是心安理得。她一邊享受著我?guī)淼谋憷贿呥€在背后挑剔。有一次我聽到她跟李婧嘀咕:“訂個酒店怎么這么慢?她就是故意的,不想讓我們?nèi)ァ!?/p>

      李婧則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可不是嘛,媽。她畢竟不是咱們自己家人,心不往一處使。你看她,給自己和悠悠訂的都是頭等艙,給我們訂的經(jīng)濟(jì)艙。”

      我當(dāng)時就在門外,氣得渾身冰涼。

      那是因為頭等艙只剩下兩個位置了!我為了讓他們能在同一排,特意選的經(jīng)濟(jì)艙座位!這些,我懶得解釋,因為我知道,解釋了也沒用。在他們心里,我早就被判了刑。

      我做的一切,他們都覺得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的付出,他們視而不見。

      而今天晚上,那個被刻意遺漏的紅包,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臉上。它打碎了我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原來,我七年的忍氣吞聲,七年的無怨無悔,在他們眼里,就是一個笑話。

      我,和我的女兒,永遠(yuǎn)都是這個家的“外人”。

      手機(jī)屏幕還亮著,張昊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我按了靜音,沒有接。

      他想說什么?無非還是那些陳詞濫調(diào)——“大過年的別生氣”、“我媽就是那樣的人”、“你多擔(dān)待一下”。

      擔(dān)待?我憑什么要擔(dān)待?我的前半生,為父母活,為他活,為這個家活,我什么時候為自己活過?

      我看著熟睡的女兒,她那么小,那么無辜,她不應(yīng)該因為我的懦弱,而承受這種不公和屈辱。

      我不再猶豫。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用力,點下了那個“取消行程”的確認(rèn)鍵。

      屏幕上彈出一個提示:“您的訂單已成功取消。相關(guān)款項將按協(xié)議退還至您的賬戶。”

      做完這一切,我感覺心里那塊堵了七年的巨石,終于被搬開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暢快,席卷了我的全身。

      張家的人,你們不是喜歡“自己人”嗎?

      那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自己人”玩去吧。我和我的女兒,不奉陪了。

      03章:爆發(fā)的前夜

      手機(jī)在靜音模式下瘋狂震動,屏幕上交替閃爍著“老公”、“婆婆”、“小叔子”的名字。我像看一個與我無關(guān)的鬧劇一樣,任由它在床頭柜上跳動,直到電量耗盡,世界徹底安靜下來。

      悠悠還在睡,我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書房,打開了我的私人筆記本電腦。

      電腦的桌面上,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名字叫“諾亞方舟”。這里面,存放著我為自己和悠悠準(zhǔn)備的,離開這個家的所有“船票”。

      我點開一個名為“家庭賬本”的Excel表格。

      從結(jié)婚第一天起,我就有記賬的習(xí)慣。一開始只是為了規(guī)劃家庭開支,但從婆婆搬來同住的那天起,這個賬本的性質(zhì)就變了。它成了我記錄所有不公的證據(jù)。

      表格里,每一筆開銷都清清楚楚。

      “2017年3月,婆婆看中一款按摩椅,價格12800元,張昊要求從共同賬戶支出。備注:按摩椅放在公婆房間。”

      “2018年5月,小叔子張磊買車,首付差5萬元,公公要求我們‘支援’。張昊未與我商量,直接從公司賬戶劃款。備注:此款項至今未還。”

      “2019年9月,侄子皓皓報名高端早教中心,年費3萬元,婆婆撒潑打滾要求我們支付,理由是‘為了張家的未來’。最終由我個人存款支付。”

      一筆筆,一條條,密密麻麻。

      而另一邊,是我為悠悠的花銷。

      “2018年7月,為悠悠報名游泳班,花費3000元。婆婆指責(zé)我浪費錢,說‘女孩子學(xué)什么游泳’。”

      “2020年1月,給悠悠買新年禮物,一架電子琴,花費5000元。公公說‘吵死了,影響他看新聞’。”

      這些年來,我為這個家,為他們張家的人,花了多少錢,我算得一清二楚。而他們,又是如何對待我的女兒的,我也記得一清二楚。

      我點開另一個子文件夾,里面是各種截圖和錄音。

      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婆婆和李婧的聊天記錄。李婧說:“媽,你可得看好我哥的錢,別都讓那個外姓人(指我)給卷跑了,貼補(bǔ)了她娘家。”

      婆婆回復(fù):“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家里的錢,以后都是皓皓的。那個丫頭片子,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我當(dāng)時看到這段對話,氣得渾身發(fā)冷。但我沒有聲張,只是默默地截了圖。

      還有一段錄音。那是我有一次提前回家,聽到公婆在客廳里對話。

      公公說:“張昊就是個耳根子軟的,被那個女人拿捏得死死的。你看公司現(xiàn)在,里里外外都是她在管,這怎么行?我們張家的產(chǎn)業(yè),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婆婆說:“可不是嘛。等過兩年,就讓張磊也進(jìn)公司,把他哥的權(quán)分一點過來。錢,還是得握在‘自己人’手里才踏實。”

      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做得足夠好,就能捂熱他們的心。現(xiàn)在我才明白,我不是在捂一塊冰,我是在捂一塊石頭。石頭,是永遠(yuǎn)捂不熱的。

      這次的三亞之行,就是我給自己設(shè)下的最后一次考驗。

      我特意將預(yù)算做得很高,全程頂配。總花費預(yù)計在十五萬左右。我跟張昊提過,這筆錢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張昊當(dāng)時拍著胸脯說:“老婆,你放心安排。這錢,必須花!我爸媽辛苦了一輩子,是該好好享受一下了。錢從公司賬上走。”

      我當(dāng)時就留了個心眼。

      我沒有動用公司的一分錢,也沒有用我們夫妻的共同存款。這十五萬,我全部是從我自己的婚前賬戶里轉(zhuǎn)出來的。那是我父母留給我傍身的錢,也是我這些年投資理財賺的錢,和張家沒有一分錢關(guān)系。

      我就是要看看,當(dāng)他們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用“私房錢”為他們打造的奢華假期時,心里會不會對我,對悠悠,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和善意。

      年夜飯上的那個紅包,就是最終的答案。

      答案是:沒有。

      在他們眼里,我的付出是應(yīng)該的,我的錢是他們兒子的,我女兒的尊嚴(yán),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將“家庭賬本”和那些截圖、錄音文件,一起打包,加密,發(fā)送到了我的私人郵箱。然后,我打開了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號碼,備注是“李律師”。

      我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李姐,新年好。之前咨詢您的事情,我決定了。麻煩您幫我準(zhǔn)備一下相關(guān)文件,節(jié)后我們就啟動。”

      發(fā)完信息,我刪掉了和李律師所有的通話記錄和聊天信息。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除夕的鞭炮聲稀稀拉拉地響著,預(yù)示著新的一天,也是新的一年的開始。

      對我來說,也確實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我走出書房,張昊已經(jīng)回來了。他沒有睡在主臥,而是蜷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起來一夜未眠,滿臉疲憊和頹喪。

      他看到我,立刻站了起來,眼睛里布滿血絲:“林晚,你手機(jī)怎么關(guān)機(jī)了?我找了你一夜!”

      “有事嗎?”我平靜地問,給自己倒了杯水。

      “有事嗎?”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聲音陡然拔高,“你把旅行取消了?你知不知道,我爸媽有多生氣?全家人都在罵我,說我娶了個攪家精!”

      “哦,”我喝了口水,溫?zé)岬囊后w流過喉嚨,很舒服,“所以,你也是這么覺得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可是林晚,你不能這么沖動啊!不就是一個紅包嗎?我爸他年紀(jì)大了,重男輕女,思想僵化,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跟他計較什么?我回頭給你和悠悠補(bǔ)上,補(bǔ)十個,行不行?”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張昊,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這是紅包的問題嗎?”

      “那不然呢?”他攤開手,一臉無辜,“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悠悠委屈。但是大過年的,你就不能忍一忍,過去就算了嗎?非要鬧得這么雞飛狗跳,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才開心嗎?”

      “大家?”我冷笑一聲,“是你們張家人的臉上不好看吧。我的臉,我的尊嚴(yán),在你們眼里,什么時候有過?”

      “你……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可理喻!”他氣急敗壞,“我已經(jīng)跟我爸媽吵了一架了!他們也知道自己不對了!你現(xiàn)在就去把行程重新訂回來,我讓他們給你和悠悠道歉,行不行?”

      “道歉?”我像是聽到了什么新鮮詞,“他們會怎么道歉?是會承認(rèn)他們從骨子里就看不起我這個兒媳婦,還是會承認(rèn)他們根本不把悠悠當(dāng)親孫女?”

      “林晚!”

      “張昊,你不用再說了。”我打斷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旅行,不會再訂了。這個年,你們自己過吧。明天一早,我會帶悠悠回我爸媽家。”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居?”



      “你可以這么理解。”

      “就為了一萬塊錢?林晚,你瘋了嗎!”他沖過來,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嚇人。

      我沒有掙扎,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的冷靜,似乎比任何激烈的爭吵都讓他感到恐懼。他慢慢地松開了手,眼神里充滿了迷茫和驚慌。

      “老婆,你別這樣,我害怕……”他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哀求,“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

      “小事?”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張昊,壓垮駱駝的,從來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它身上背負(fù)的每一根。這七年,我背了多少根稻草,你心里沒數(shù)嗎?”

      說完,我不再理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悠悠的房間。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聽見他頹然倒在沙發(fā)上的聲音,和一聲壓抑的、痛苦的嗚咽。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心軟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當(dāng)我按下那個“取消”鍵的時候,我和這個家,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

      04章:攤牌的序曲

      大年初一的清晨,天色陰沉,像是預(yù)告著一場風(fēng)暴。

      我一夜沒睡,卻精神異常地清醒。我給悠悠穿上新衣服,她似乎已經(jīng)忘了昨晚的不快,嘰嘰喳喳地問我:“媽媽,我們今天要去海邊了嗎?我可以堆一個好大好大的城堡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寶貝,我們今天不去海邊了。我們?nèi)ネ夤馄偶遥貌缓茫客馄沤o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

      悠悠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一聽到外公外婆,立刻又開心起來:“好呀好呀!我想外婆了!”

      我簡單地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只裝了我和悠悠的幾件換洗衣物和必需品。這個家里,屬于我的東西很多,但真正讓我留戀的,一樣都沒有。

      當(dāng)我拉著行李箱,牽著悠悠走出房間時,張昊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夜之間,他仿佛老了十歲。他的腳下,丟滿了煙頭。

      看到我們這副陣仗,他猛地站起來,攔在我們面前。“林晚,你非要這樣嗎?”

      “張昊,讓開。”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不讓!”他固執(zhí)地?fù)踉陂T口,“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跟我爸媽交代?”

      我氣笑了:“到現(xiàn)在,你還在想怎么跟他們交代?張昊,你什么時候才能想一想,怎么跟我,跟你的女兒交代?”

      “我……”他語塞,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老婆,我求你了,我們再談?wù)劊貌缓茫磕銊e走,你走了,這個家就散了。”

      “這個家?”我環(huán)顧了一下這個裝修得富麗堂皇,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情味的房子,“這個家,早就散了。從你們把我和悠悠當(dāng)外人的那一刻起,就散了。”

      就在這時,門鈴被按得震天響,伴隨著婆婆尖利的叫罵聲:“開門!張昊!讓那個女人給我滾出來開門!”

      張昊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他想去捂門鈴,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看,你的‘家人’來了。”

      我拉著悠悠退后一步,走到客廳中央,然后按下了可視門禁的通話鍵。屏幕上,立刻出現(xiàn)了公公、婆婆、小叔子張磊和弟媳李婧四張怒氣沖沖的臉。

      “林晚!你這個喪門星!大過年的攪得我們?nèi)也话采∧阙s緊把門打開!”婆婆指著攝像頭,唾沫橫飛。

      李婧也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就是啊嫂子,你也太不懂事了!爸媽這么大年紀(jì)了,就想全家一起出去玩玩,你怎么能說取消就取消呢?機(jī)票酒店多難訂啊,你知不知道!”

      我沒有理會她們,只是按下了開門鍵。

      既然他們想把戲唱大,那我就給他們搭個臺子。有些話,是時候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了。

      門一開,四個人像一陣風(fēng)一樣沖了進(jìn)來。

      婆婆一馬當(dāng)先,沖到我面前,揚手就要打我耳光。

      我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過。她撲了個空,差點摔倒,被旁邊的張磊扶住。

      “反了你了!還敢躲!”婆婆氣得直跺腳。

      公公背著手,鐵青著臉,走到我面前,用一種審判的語氣說:“林晚,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不滿。現(xiàn)在,你馬上去把旅行給我重新訂回來。否則,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滾?”我笑了,“爸,您是不是忘了,這房子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公公的臉色一僵。這套房子,雖然是婚后買的,但首付大部分是我出的,我的名字,寫在了張昊的前面。按照法律,這屬于我的份額,是絕對的大頭。

      “你……”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嫂子,你這就沒意思了,”李婧又跳了出來,“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我哥賺的錢,不就是你的錢?房本上寫誰的名字,不都是張家的?”

      “哦?是嗎?”我看向她,眼神冰冷,“李婧,我記得你結(jié)婚的時候,你爸媽可是明確要求,婚房必須全款,而且只寫你一個人的名字,生怕你們家占了男方一分錢便宜。怎么到了我這里,就變成‘一家人,別算那么清’了?”

      李婧的臉?biāo)查g漲成了紫紅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她家的那點事,在親戚里不是秘密,被我當(dāng)眾點破,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夠了!”張昊大吼一聲,試圖控制場面,“你們都少說兩句!一家人,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他轉(zhuǎn)向我,語氣軟了下來:“老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代我爸媽,向你和悠悠道歉。你別生氣了,啊?我們把旅行訂回來,開開心心地去玩,以前的事,都翻篇了,好不好?”

      “翻篇?”我看著他,覺得他天真得可悲,“張昊,在你心里,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輕易地‘翻篇’?我受的委屈可以翻篇,悠悠受的傷害可以翻篇,他們對我們母女的輕視和侮辱,也可以翻篇?”

      “那你想怎么樣?”婆婆不耐煩地打斷我,“不就是個紅包嗎?給你補(bǔ)上不就完了!一萬夠不夠?不夠給你兩萬!真是小家子氣,為了這點錢,鬧得天翻地覆!”

      “錢?”我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我慢慢地走到茶幾前,拿起我的手機(jī),連接上客廳的藍(lán)牙音響。

      然后,我點開了一個文件。

      那是我和航空公司的客服通話的錄音,在我取消行程后,特意打過去確認(rèn)退款事宜的。

      客服甜美的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客廳的每一個角落:“是的,林女士。您預(yù)訂的‘春節(jié)三亞十人七日頂級度假套餐’,總金額為十五萬六千八百元,已經(jīng)成功取消。由于您購買了全額退款險,扣除保險費用后,剩余的十五萬三千元,將在三個工作日內(nèi),原路退還到您尾號為xxxx的儲蓄卡中。”

      客廳里,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十五萬六千八百元!

      這個數(shù)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他們每個人的腦子里炸開。他們知道這次旅行很貴,但沒想到會這么貴!

      婆婆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公公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煞白。

      李婧和張磊對視一眼,眼神里全是震驚。

      張昊也懵了,他看著我,嘴唇哆嗦著:“老……老婆,這……這錢,你是什么時候從公司賬上……”

      “公司賬上?”我冷笑著打斷他,“張昊,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也太小看我林晚了。”

      我拿起手機(jī),調(diào)出那張轉(zhuǎn)賬記錄的截圖,然后投屏到了客廳巨大的液晶電視上。

      屏幕上,一張清晰的銀行轉(zhuǎn)賬憑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付款方賬戶,是我名字的個人儲蓄卡,卡號尾數(shù),和剛剛錄音里客服說的一模一樣。

      收款方,是那家旅行社。

      金額,十五萬六六千八百元。

      交易時間,一個月前。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一張張震驚到扭曲的臉,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而清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們看清楚了。這筆錢,是我用我自己的婚前財產(chǎn)支付的。和你們張家,和你張昊,沒有一分錢關(guān)系。”

      “我花自己的錢,請你們?nèi)ヂ眯校乔榉帧5銈儯瑓s把我的情分,當(dāng)成了驢肝肺。”

      “你們不是覺得,我不配當(dāng)你們的‘自己人’嗎?你們不是覺得,我的女兒,是個一文不值的‘丫頭片子’嗎?”

      “好啊。”

      我深吸一口氣,然后,將我準(zhǔn)備了一整夜的,最致命的一擊,拋了出來。

      我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那份文件的封面上,印著幾個醒目的大字。

      “離婚協(xié)議書。”

      我看著張昊瞬間失去血色的臉,緩緩說道:“所以,這趟你們看不起的、由我這個‘外人’買單的旅行,我取消了。不僅如此,我還要告訴你,張昊,這個家,這七年,我也受夠了。”

      “我們,離婚吧。”

      我把那份早已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了張昊的面前。協(xié)議的最后一頁,關(guān)于財產(chǎn)分割的部分,我早已讓律師清晰地標(biāo)注出了那套房產(chǎn)的產(chǎn)權(quán)歸屬、我個人婚前財產(chǎn)的數(shù)額,以及我為他公司前期投入的資金明細(xì)。張昊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份文件上,他伸出手,想要去拿,手指卻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嘴唇囁嚅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而我,只是冷漠地看著他,看著他所有的驕傲和依仗,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05章:崩潰的多米諾骨牌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到每個人粗重的呼吸聲。那份白紙黑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像一張來自地獄的判決書,鎮(zhèn)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最先崩潰的,是張昊。

      “離……離婚?”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沙發(fā)扶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迷茫和徹頭徹尾的不可置信,“林晚,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們離婚。”我重復(fù)道,聲音里沒有一絲波瀾。我的冷靜,像一把最鋒利的刀,刺破了他所有的僥幸。

      “不!我不離!我不同意!”他猛地?fù)溥^來,不是對我,而是撲向那份協(xié)議書,仿佛要把它撕碎。

      我沒有阻止他。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說:“你撕了也沒用,我的律師那里有備份。張昊,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抬起頭,眼眶紅得像要滴出血,“就因為一個紅包?就因為我爸媽說了幾句難聽的話?我們七年的感情,就這么不堪一擊嗎?”

      “七年的感情?”我笑了,笑聲里充滿了悲涼和嘲諷,“張昊,這七年,是我一個人在苦苦支撐這段感情!是我在你的家人面前卑躬屈膝,是我在為你的公司嘔心瀝血,是我在忍受你們?nèi)覍ξ遗畠旱睦溲酆筒还∧隳兀磕銥檫@段感情做過什么?你只會說‘忍一忍’、‘算了吧’、‘別計較’!”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將壓抑了七年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盡數(shù)傾瀉而出。

      “在你心里,我林晚,是不是就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保姆?一個幫你賺錢、幫你孝敬父母、幫你養(yǎng)孩子的工具?現(xiàn)在,這個工具不想干了,你慌了?”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你這個瘋女人!你敢跟我兒子離婚!”婆婆終于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她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沖上來就要撕扯我,“我兒子現(xiàn)在有錢了,出息了,你就想離婚分家產(chǎn)!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一分錢都別想拿走!”

      “媽!”張昊痛苦地喊了一聲。

      我看著婆婆那張因為貪婪和憤怒而扭曲的臉,只覺得無比惡心。

      “阿姨,”我刻意改變了稱呼,“您是不是忘了,這家公司,當(dāng)初是用誰的錢開起來的?這套房子,首付是誰付的?這些年,我往這個家里投了多少錢,又為你們張家花了多少錢,賬本上可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指了指電視屏幕上還沒消失的轉(zhuǎn)賬記錄:“還有,這十五萬,只是我個人資產(chǎn)的九牛一毛。離婚,該分多少,不該分多少,法律會算得很清楚。你放心,我一分都不會多要,但屬于我的,你們一分也別想留下。”

      “你……你……”婆婆指著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你血口噴人!公司的錢都是我兒子的!房子也是我兒子的!”

      “哦?是嗎?”我轉(zhuǎn)向一直沉默的公公,“爸,您是個明白人。當(dāng)初張昊創(chuàng)業(yè),我爸媽投資的那五十萬,借條可還在我手里。按照公司現(xiàn)在的市值,這五十萬的原始股,價值多少,您比我清楚吧?”

      公公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難看。他一直以為,我就是個任他們拿捏的軟柿子,卻從沒想過,這只柿子,不僅有核,而且核還硬得硌牙。他更沒想到,我竟然從一開始就留了后手。

      那張借條,是他親眼看著張昊寫的。他知道,那不是虛張聲勢。

      “嫂子,有話好好說,別把事情做得這么絕。”一直看戲的小叔子張磊終于坐不住了。他當(dāng)初買車那五萬塊錢,就是張昊從公司拿的。如果我和張昊真的離婚清算財產(chǎn),這筆爛賬肯定會被翻出來。

      “是啊,嫂子,”李婧也趕緊換上一副笑臉,過來拉我的胳膊,“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爸媽年紀(jì)大了,說話不中聽,你別往心里去。悠悠還小,不能沒有爸爸呀。為了孩子,你也再考慮考慮。”

      剛才還對我橫眉冷對的兩個人,現(xiàn)在瞬間變了嘴臉。他們的算盤,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們怕的不是這個家散了,他們怕的是,我這棵能讓他們乘涼的大樹倒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厭惡地甩開李婧的手:“別碰我。你們現(xiàn)在知道悠悠還小了?昨晚在飯桌上,你們合起伙來欺負(fù)她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她還小?”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最后重新落回張昊身上。

      “張昊,我給你兩條路。第一,協(xié)議離婚。我們體面地分開,財產(chǎn)按照協(xié)議上來,悠悠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我,你可以隨時探視。第二,訴訟離婚。到時候,我會把我手里所有的證據(jù),包括你們家這些年是怎么算計我、排擠我的聊天記錄、錄音,全都提交給法庭。到時候,誰更難看,你自己掂量。”

      張昊徹底癱倒在沙發(fā)上,他用手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我知道,我的話,擊潰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線。

      他一直以為,他牢牢地掌控著一切。他有一個任勞任怨的妻子,一個蒸蒸日上的公司,一個看似美滿的大家庭。他可以在我和他的原生家庭之間左右逢源,享受著兩邊的好處。

      而現(xiàn)在,我親手打碎了他的美夢。

      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倒了。接下來,將是徹底的崩塌。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張昊突然抬起頭,沖著他的父母和弟妹,發(fā)出了一聲歇斯D里的咆哮,“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逼的!現(xiàn)在你們滿意了?”

      這場鬧劇,終于以一種我從未預(yù)料到的方式,暫時收場。公婆和張磊、李婧,被張昊連推帶搡地趕出了家門。門外,還隱約傳來婆婆不甘心的咒罵和哭喊。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我和張昊,還有被我緊緊護(hù)在身后的悠悠。

      “媽媽,爸爸哭了。”悠悠小聲地說。

      我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張昊坐在地上,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嚎啕大哭。

      我知道,他的哭,不是為我,也不是為這段即將結(jié)束的婚姻。他只是在為他即將失去的,安逸而體面的生活而哭。

      我看著他,心里沒有一絲波瀾,甚至連同情都沒有。

      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早在昨晚那個冰冷的年夜飯桌上,就已經(jīng)死了。

      我拉起行李箱,牽著悠悠,從他身邊,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了過去。

      當(dāng)我走到門口時,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林晚,”他抬起頭,聲音沙啞地問,“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沒有回頭。

      “張昊,從你選擇讓你女兒在年夜飯上掉眼淚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說完,我打開門,帶著我的女兒,走進(jìn)了屋外那個雖然陰沉、卻充滿希望的新世界。

      06章:清算與決絕

      我?guī)е朴苹亓四锛摇?/p>

      開門的是我媽,看到我拉著行李箱,牽著一臉懵懂的悠悠,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什么。她什么也沒問,只是默默地接過我手里的箱子,然后蹲下來,抱了抱悠悠。

      “悠悠,想外婆了沒有?外婆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還買了草莓蛋糕。”

      “想了!謝謝外婆!”悠悠開心地抱住我媽的脖子。

      看著女兒臉上重新綻放的笑容,我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涌了上來。

      我爸從書房走出來,看到我的樣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里永遠(yuǎn)是你的家。”

      那天晚上,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爸媽。我媽氣得直掉眼淚,罵張昊一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爸則一言不發(fā),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最后,他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看著我,眼神無比堅定:“晚晚,爸支持你。這個婚,必須離!我們林家的女兒,不能受這種委屈!”

      有了父母的支持,我心里最后一點猶豫和彷徨,也煙消云散。

      接下來的幾天,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張昊沒有再打電話來,也沒有發(fā)信息。我猜,他正在經(jīng)歷一場天人交戰(zhàn)。

      而我,則利用這段時間,和李律師一起,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李律師效率很高,她幫我梳理了所有的財產(chǎn)證據(jù)鏈。

      首先,是公司。當(dāng)初我爸媽投資的五十萬,加上我個人投入的三十萬,總計八十萬,占了公司創(chuàng)立資本的百分之八十。雖然這些年為了激勵員工,稀釋了一部分股權(quán),但經(jīng)過律師的精確計算,我手里掌握的股份,依然超過了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這家公司,我才是真正的控股人。張昊,充其量只是一個擁有部分股份的CEO。

      其次,是房產(chǎn)。婚后購買的大平層,雖然是共同財產(chǎn),但我能提供明確的證據(jù),證明首付的百分之七十,來源于我的婚前賬戶。在分割時,我能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

      最后,是這些年的家庭開支。我那個“諾亞方舟”文件夾里的賬本,成了最有力的武器。每一筆給公婆的生活費,每一次為小叔子一家的額外支出,每一次不合理的大額開銷……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清晰地指向一個事實:這個家,主要是我在供養(yǎng)。而張昊的收入,很大一部分,都以各種名義,流向了他的原生家庭。

      “林小姐,你放心。”李律師看完所有資料,信心滿滿地對我說,“你手里的牌,太好了。這場官司,我們必勝無疑。不僅能讓你拿到應(yīng)得的財產(chǎn),還能讓對方在道德和法律上,都站不住腳。”

      我點了點頭。我追求的,從來不是讓對方凈身出戶,我只要拿回本就屬于我的一切,然后帶著我的女兒,開始新的生活。

      大年初五,假期的最后一天。張昊終于來了。

      他沒有去我父母家,而是約我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幾天不見,他憔悴得不成樣子,胡子拉碴,眼窩深陷。他坐在我對面,沉默了很久,才沙啞地開口:“協(xié)議,我看了。”

      “所以,你的決定呢?”我平靜地問。

      他抬起頭,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帶著一絲哀求:“林晚,能不能不離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我們把房子賣了,換個小一點的,離我爸媽遠(yuǎn)一點。我讓他們把之前拿的錢都還回來。只要你不離婚,怎么樣都行。”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可悲。他到現(xiàn)在,還是沒明白問題的根源。

      “張昊,這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你爸媽的問題。是我們之間,出了問題。”我輕輕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你永遠(yuǎn)在試圖和稀泥,永遠(yuǎn)在讓我退讓。你從來沒有真正地,和我站在一起過。”

      “我可以改!我發(fā)誓,我以后一定改!”他急切地表態(tài)。

      “晚了。”我搖了搖頭,“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來了。就像鏡子,碎了就是碎了,就算粘起來,也全是裂痕。”

      “而且,”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也不想再過那種需要靠丈夫‘保護(hù)’才能獲得尊嚴(yán)的日子了。我的尊嚴(yán),我自己給。”

      他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他知道,我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再無挽回的可能。

      “那……財產(chǎn)……”他艱難地開口,眼神躲閃。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財產(chǎn),就按協(xié)議上來。”我把話說得很明白,“公司,我會進(jìn)行清算。你可以選擇拿走你應(yīng)得的股份折現(xiàn),然后離開公司。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把你手里的股份賣給我,我給你一個公道的價格。”

      “你要……把我趕出公司?”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家公司,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成就。

      “不是我趕你走,”我糾正他,“是你自己走到了這一步。張昊,沒有我最初的資金和人脈,沒有我這七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你以為公司能有今天嗎?你把它當(dāng)成你個人的榮耀,卻忘了背后是誰在為你托底。”

      他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房子,我會找評估機(jī)構(gòu)來估價,然后把我應(yīng)得的份額折現(xiàn)給你。車子歸你,存款一人一半。”我把最后的條件拋出,“悠悠的撫養(yǎng)權(quán),必須歸我。這一點,沒得商量。”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咖啡都涼了。

      最后,他抬起頭,像是瞬間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頹然地點了點頭:“好,我……我同意。”

      他知道,如果真的走上法庭,他會輸?shù)酶鼞K。他僅剩的體面,就是接受我的協(xié)議。

      簽完字,他站起身,腳步虛浮地準(zhǔn)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回過頭,最后問了我一個問題:“林晚,你……愛過我嗎?”

      我看著這個我曾經(jīng)愛得奮不顧身的男人,如今只覺得陌生又遙遠(yuǎn)。

      我沒有回答。

      有些答案,早已在時間的沖刷下,變得面目全非。

      我的沉默,就是對他,也是對我們那段逝去的婚姻,最后的回答。

      07章:眾叛親離的張家

      我以為,和張昊達(dá)成協(xié)議后,這件事就能體面地畫上句號。

      但我還是低估了張家人的無恥和貪婪。

      第二天,李律師就接到了張昊代理律師的電話,對方推翻了之前的所有約定,要求重新進(jìn)行財產(chǎn)分割。

      他們的要求,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們要求,公司股份必須五五分,理由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他們要求,房子必須歸張昊所有,因為他是“男方”。他們甚至要求,我個人名下的存款和理財,也要拿出來分一半,理由是“婚內(nèi)收入”。

      至于悠悠的撫養(yǎng)權(quán),他們也開始爭奪,說我“性格偏激,不利于孩子成長”。

      我看著那份無理至極的訴求清單,氣得發(fā)笑。

      “他們瘋了嗎?”我問李律師。

      李律師推了推眼鏡,眼神里閃過一絲了然:“不,他們不是瘋了。他們是狗急跳墻了。張昊背后,肯定有他家里人在出主意。他們不甘心就這么失去你這棵搖錢樹。”

      李律師猜得沒錯。

      很快,我就從一個還在張昊公司上班的大學(xué)學(xué)妹那里,聽到了張家的“作戰(zhàn)會議”。

      那天張昊失魂落魄地回家后,把協(xié)議的事情一說,張家立刻就炸了鍋。

      “不能離!離了我們家喝西北風(fēng)去啊!”婆婆第一個跳起來,“張昊,你是不是傻!她讓你簽字你就簽?那公司可是我們張家的!”

      “就是啊,哥,”張磊也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那房子地段那么好,憑什么給她?以后皓皓結(jié)婚,還要用呢!”

      公公則老謀深算得多。他一言不發(fā),抽了半包煙,然后給一個據(jù)說是“很有辦法”的遠(yuǎn)房親戚打了個電話。那個親戚給他支了招:拖。

      拖延時間,然后反咬一口,把水?dāng)嚋啞Uf我婚內(nèi)出軌,轉(zhuǎn)移財產(chǎn),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到我身上。只要名聲搞臭了,我就算有理也說不清。再利用輿論和親情綁架,逼我就范。

      于是,就有了那份荒唐的訴求清單。

      不僅如此,他們還開始了騷擾行動。

      婆婆帶著李婧,跑到我父母家的小區(qū)門口,坐在地上撒潑哭鬧,見人就說我這個兒媳婦如何不孝,如何有了錢就拋夫棄子,把一個賢良淑德的婆婆逼得無家可歸。

      她們倆一唱一和,聲淚俱下,很快就吸引了一堆不明真相的鄰居圍觀。我媽氣得心臟病差點犯了,我爸拿著掃帚把她們趕了出去。

      張磊則帶著幾個社會青年,去我爸媽的車庫,把我們家的車胎給扎了,還用油漆在車庫門上噴了“欠債還錢”四個大字。

      張昊本人,則開始在朋友圈賣慘。他發(fā)一些深夜買醉、憔??悵流淚的照片,配上一些模棱兩可的文字,比如“七年之癢,終究是錯付了”、“如果能重來,我一定不會放手”。

      他的朋友和一些不知情的同事,紛紛在下面留言安慰他,指責(zé)我“太狠心”。

      他們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逼我妥協(xié)。

      他們太不了解我了。

      我沒有跟他們對罵,也沒有去澄清。我只是讓李律師,把準(zhǔn)備好的“重磅炸彈”,一顆一顆地,精準(zhǔn)地投了出去。

      第一顆炸彈,投向了公司。

      我以大股東的身份,召開了緊急董事會。在會上,我出示了張昊利用職務(wù)之便,為他弟弟張磊的公司提供便利、輸送利益的證據(jù)。那幾份被他偽裝成“正常合作”的合同,漏洞百出。我還出示了他私自挪用公司款項,為他家人支付大額消費的流水。

      證據(jù)確鑿,不容抵賴。

      董事會的其他幾位股東,臉色都變了。他們投資的是公司,不是張昊的“家族銀行”。

      當(dāng)天,董事會就通過決議,暫停了張昊的一切職務(wù),并成立了內(nèi)部審計小組,徹查他任職期間的所有賬目。

      張昊,被他最引以為傲的公司,踢出了局。

      第二顆炸彈,投向了張磊。

      李律師直接向法院提起了訴訟,要求張磊償還當(dāng)初買車時借走的五萬元,并支付這幾年的利息。同時,我們還向稅務(wù)部門,實名舉報了張磊的公司存在偷稅漏稅的行為。這個線索,是我當(dāng)初幫張昊整理資料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張磊的公司本就是個小作坊,根本經(jīng)不起查。很快,他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和稅務(wù)局的稽查通知,整天焦頭爛額,再也沒有精力來找我的麻煩。

      第三顆炸彈,也是最致命的一顆,我留給了我的公婆。

      我沒有去跟他們在小區(qū)對罵,那太掉價。

      我直接報警了。

      我提供了他們扎我車胎、在車庫門上噴漆的監(jiān)控錄像。警察很快就找上了門。雖然只是治安案件,罰款拘留幾天,但對于愛面子勝過一切的公公婆婆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們在警局里,面對警察的詢問,再也囂張不起來。尤其是當(dāng)警察告訴他們,他們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尋釁滋事,如果我方堅持追究,后果會很嚴(yán)重時,婆婆當(dāng)場就嚇得腿軟了。

      但這還沒完。

      我讓李律師,給婆婆以前一起跳廣場舞、打麻將的那些老姐妹們,挨個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李律師什么都沒說,只是以我的代理律師的身份,向她們“取證”,詢問她們是否聽過我婆婆炫耀“兒媳婦要帶全家去三亞過年”這件事。

      這個舉動,比任何解釋都管用。

      那些老太太們何等精明,一聽是律師,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原來,不是兒媳婦不孝,是這老太婆自己作的!

      一時間,整個老年社交圈都傳遍了。張家婆婆因為貪小便宜,丟了一個十幾萬的旅行,還把有錢的兒媳婦給作跑了。她之前吹過的所有牛,現(xiàn)在都變成了打在她自己臉上的巴掌。

      婆婆再也沒臉出門了。她從一個人人羨慕的“有福氣的老太太”,變成了一個人人鄙夷的笑話。

      短短一個星期,張家就從不可一世的巔峰,跌入了眾叛親離的谷底。

      他們所有的聯(lián)盟,在絕對的實力和精準(zhǔn)的法律武器面前,不堪一擊。

      他們終于明白,他們?nèi)巧系模皇且粋€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

      而是一個,他們絕對惹不起的人。

      08章:跪下的尊嚴(yán)

      張家徹底亂了套。

      張昊被停職,每天被審計小組盤問,焦頭爛額。他試圖聯(lián)系以前在公司里關(guān)系好的高管,卻發(fā)現(xiàn)大家對他避之不及。墻倒眾人推,職場上的現(xiàn)實,遠(yuǎn)比他想象的更殘酷。

      張磊的公司被稅務(wù)局查封,還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天天上門,他連家都不敢回。李婧也跟他大吵了一架,抱著孩子回了娘家,揚言要跟他離婚。

      公婆更是成了小區(qū)的名人。以前見了他們點頭哈腰的鄰居,現(xiàn)在都繞著走,背后指指點點。婆婆受不了這個刺激,大病了一場,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公公則整天唉聲嘆氣,仿佛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

      這個曾經(jīng)因為算計我而團(tuán)結(jié)一致的家庭,如今,只剩下互相指責(zé)和埋怨。

      “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去搞臭林晚的名聲,事情會鬧成這樣嗎?”張昊沖著他爸大吼。

      “你還有臉說我?”公公氣得發(fā)抖,“要不是你沒用,管不住自己的老婆,我們張家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婆婆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哭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娶了這么個喪門星!現(xiàn)在好了,家也散了,兒子也毀了……”

      就在他們家里雞飛狗跳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李婧打來的。

      電話里,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

      “嫂子……不,林姐,”她小心翼翼地改了口,“我求求你,你高抬貴手,放過張磊吧。他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公司被封了,我們還欠了銀行幾十萬的貸款,皓皓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都不知道在哪兒……”

      她開始痛罵張磊和公婆:“都是他們豬油蒙了心!非要去算計你!我早就說過,你不是好惹的,他們不聽!現(xiàn)在好了,把我們一家子都搭進(jìn)去了!”

      我靜靜地聽著她顛倒黑白的哭訴,沒有說話。

      “林姐,你看在皓皓的面子上,他畢竟是你親侄子啊!你幫幫我們吧,只要你肯撤訴,讓稅務(wù)局那邊……我們給你當(dāng)牛做馬都行!”

      “李婧,”我冷冷地打斷她,“當(dāng)初你們在飯桌上,拿紅包羞辱我女兒的時候,你看在悠悠是我親女兒的面子上了嗎?”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

      “你們一家人,合起伙來算計我財產(chǎn)的時候,想過我們是‘一家人’嗎?”

      “現(xiàn)在,走投無路了,想起親情了?晚了。”

      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了她的號碼。

      對于這種人,任何一絲同情,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又過了兩天,一個更讓我意外的人,出現(xiàn)在了我父母家樓下。

      是我的公公。

      他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人。他穿著一件半舊的中山裝,背駝得更厲害了,手里提著一個果籃,看起來無比落魄。

      我爸媽不想讓他進(jìn)門,被我攔住了。

      “讓他進(jìn)來吧。有些話,是該做個了結(jié)了。”

      客廳里,公公局促不安地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林……林晚……”他張了張嘴,聲音干澀沙啞。

      我沒有應(yīng)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沉默了足足一分鐘,他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

      “噗通”一聲,他竟然從沙發(fā)上滑下來,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嚇了一跳,趕緊往后退了一步。我爸媽也驚得站了起來。

      “爸!你這是干什么!”我失聲叫道。雖然我恨他,但他畢竟是長輩,是張昊的父親。

      “我不是你爸!”他老淚縱橫,聲音里充滿了悔恨和絕望,“我沒臉當(dāng)你爸!林晚,我錯了,我們?nèi)叶煎e了!我們不是人,我們是畜生!”

      他開始一下一下地,用手掌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聲音清脆響亮。

      “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利欲熏心!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悠悠!”他一邊打,一邊哭喊,“求求你,看在張昊跟你夫妻一場的份上,看在悠悠是我們張家血脈的份上,你饒了我們吧!”

      “只要你肯撤訴,讓張昊回公司,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

      他說著,真的就要把頭往地上磕。

      我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我看著眼前這個涕淚橫流、尊嚴(yán)盡失的老人,心里五味雜陳。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如果,在那個年夜飯的晚上,他能對我的女兒,哪怕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慈愛;如果,在我提出離婚時,他能有一句真誠的道歉,而不是滿腦子的算計和貪婪……事情,都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是,沒有如果。

      “你起來吧。”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跪,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他被我爸扶起來,依舊泣不成聲。

      “張昊的工作,是董事會的決定,我一個人左右不了。就算我同意,其他股東也不會同意一個有職務(wù)侵占嫌疑的人,繼續(xù)留在管理崗位上。”

      “張磊的公司,偷稅漏稅是事實,觸犯的是國家法律,不是我撤訴就能解決的。”

      “至于你們,”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對我造成的傷害,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幾個響頭,就能抹平的。”

      他的臉上,最后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不過,”我話鋒一轉(zhuǎn),“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民事賠償責(zé)任。車子的維修費,我也不要了。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但是,離婚,必須離。財產(chǎn),必須按協(xié)議分。悠悠,必須跟我。”

      我的態(tài)度,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他癱坐在沙發(fā)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他知道,大勢已去,再無翻盤的可能。

      他辛苦算計了一輩子,想要為兒子、為孫子鋪一條康莊大道,到頭來,卻親手把他們,推進(jìn)了萬丈深淵。

      這,或許就是報應(yīng)。

      09章:塵埃落定

      公公的下跪,成了壓垮張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張昊在得知他父親為了他,竟然給我下跪之后,徹底崩潰了。他是一個極其孝順,又極其好面子的人。這件事,比讓他失去工作和財產(chǎn),更讓他無法接受。

      他放棄了所有抵抗。

      他解除了對律師的委托,主動聯(lián)系了李律師,表示完全接受我提出的離婚協(xié)議。

      接下來的事情,進(jìn)行得異常順利。

      我們很快辦理了離婚手續(xù)。那本紅色的結(jié)婚證,換成了一本深藍(lán)色的離婚證。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陽光正好,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口七年的巨石,終于被徹底搬開。

      公司那邊,審計結(jié)果出來了。張昊雖然沒有構(gòu)成嚴(yán)重的刑事犯罪,但職務(wù)侵占、利益輸送的事實確鑿。董事會一致同意,以一個相對公道的價格,收購他手中剩余的全部股份。

      他拿著那筆錢,離開了自己一手創(chuàng)立的公司,從此,和我再無瓜葛。

      房子也很快賣掉了。按照協(xié)議,我分得了總房款的百分之七十。我用這筆錢,在離我父母家不遠(yuǎn)的一個高檔小區(qū),全款買下了一套帶小花園的一樓公寓。

      剩下的錢,我成立了一個信托基金,受益人是悠悠。

      搬家的那天,我爸媽和幾個朋友來幫忙。看著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整個客廳,看著悠悠在屬于她自己的小花園里開心地追逐蝴蝶,我感覺自己的新生,才剛剛開始。

      一切塵埃落定后,我接到了張昊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但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我爸媽,搬回老家了。”他說,“我弟和他老婆也離了,他一個人去了外地打工。”

      “嗯。”我平靜地應(yīng)了一聲。這些,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林晚,”他頓了頓,說,“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來得真誠。

      “以前,我總覺得,你是我的妻子,就應(yīng)該無條件地包容我,包容我的家庭。我從來沒有真正站在你的角度,為你考慮過。我把你的付出,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

      “直到我失去了一切,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理所當(dāng)然。是我親手,毀了我們這個家。”

      我沒有說話。

      “你能……讓我看看悠悠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可以。”我說,“按照協(xié)議,你每周有一次探視權(quán)。你可以周末過來,我不會阻止你們父女見面。”

      “謝謝。”他說。

      掛掉電話,我心里沒有太多的波瀾。恨嗎?好像也談不上了。原諒嗎?也做不到。

      我們之間,就像兩條相交線,在短暫的交匯后,終于走向了各自的方向,漸行漸遠(yuǎn),永不回頭。

      這就夠了。

      幾個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家里陪悠悠畫畫。我的手機(jī)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蒼老的聲音。

      “是……是林晚嗎?”

      是婆婆。

      “我是。”

      “我……我就是想問問,悠悠……悠悠她,還好嗎?”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和不易察覺的期盼。

      我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正在旁邊專心涂色,臉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笑容的女兒。

      “她很好。”我說。

      “那就好,那就好……”電話那頭,傳來了壓抑的抽泣聲。

      “以后,不要再打電話來了。”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再和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人,有任何牽連。

      她的世界,應(yīng)該只有陽光、色彩和愛。

      而這些,從今往后,我一個人,就能給她。

      10章:我的海與藍(lán)天

      半年后,春暖花開。

      公司的運營已經(jīng)完全步入正軌。我提拔了幾個有能力、有沖勁的年輕人,并且重新制定了更加公平透明的激勵機(jī)制。公司的氛圍,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好。

      我給自己和悠悠放了一個長假。

      我沒有選擇新的目的地。我重新預(yù)訂了那個曾經(jīng)被我親手取消的,三亞的頂級度假套餐。

      這一次,沒有浩浩蕩蕩的十人團(tuán),沒有需要我去伺候的“家人”,沒有那些虛偽的客套和背后的算計。

      只有我和我的女兒。

      我們住在曾經(jīng)為公婆預(yù)留的,擁有最大海景露臺的套房里。清晨,海風(fēng)吹拂著白色的紗簾,我和悠悠穿著親子睡衣,坐在露臺上吃早餐。

      悠悠用小勺子舀著酸奶,指著遠(yuǎn)處一望無際的大海,興奮地問:“媽媽,大海的盡頭是什么呀?”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大海沒有盡頭。就像媽媽對你的愛一樣。”

      我們白天在沙灘上堆城堡,撿貝殼。我不再需要去考慮誰的午餐合不合胃口,誰的行程滿不滿意。我只需要牽著悠悠的手,陪著她瘋,陪著她笑。

      下午,我們在酒店的無邊泳池里游泳。悠悠套著小小的游泳圈,像一只快樂的小鴨子,在我身邊劃來劃去。陽光灑在水面上,也灑在她的笑臉上,亮晶晶的。

      晚上,我們?nèi)コ院ur大餐。我點了一只巨大的龍蝦,服務(wù)員端上來的時候,悠悠“哇”地一聲叫了出來。我看著她滿足的樣子,感覺這半年來所有的辛苦和掙扎,都值了。

      這才是度假本該有的樣子。輕松,愜意,自由自在。

      那天晚上,我把悠悠哄睡著后,一個人坐在露臺的躺椅上,聽著海浪的聲音,喝著冰鎮(zhèn)的白葡萄酒。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一條微信消息。

      是張昊發(fā)來的。

      “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你們?nèi)ト齺喠恕!?/p>

      后面,還跟著一句:“你……開心嗎?”

      我看著那行字,笑了笑。

      然后,我點開他的頭像,選擇了“刪除聯(lián)系人”。

      我是否開心,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了。

      我的開心,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

      海風(fēng)輕輕吹過,帶著一絲咸濕的氣息。遠(yuǎn)處,漁火點點,與天上的繁星交相輝映。

      我舉起酒杯,敬向那片深邃而廣闊的大海,也敬向我自己。

      敬那些曾經(jīng)流過的眼淚,敬那份沒有被辜負(fù)的勇敢,敬這個雖然遲到、但終究沒有缺席的新生。

      他們以為,他們吝嗇的只是一個紅包,剝奪的只是我女兒的笑容。

      他們不知道,他們真正失去的,是一個女人最寶貴的、長達(dá)七年的愛與付出。

      而我,在親手取消了那趟承載著他們所有虛榮的旅程后,終于找到了屬于我自己的,那片真正的大海和藍(lán)天。

      這里,風(fēng)和日麗,海闊天空。

      【人性總結(jié)】

      家庭,從來不是單向付出的扶貧,而是雙向奔赴的港灣。當(dāng)一個人的付出被視為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血緣親情被當(dāng)作綁架和索取的工具,這個所謂的“家”便早已淪為一座華麗的囚籠。人性中最大的惡,莫過于心安理得地消耗著別人的善良,卻又鄙夷著這份善良背后的尊嚴(yán)。

      沉默,有時并非懦弱,而是積蓄雷霆萬鈞的力量。真正的強(qiáng)大,不是歇斯底里地爭吵,而是在看透一切后,依然有能力、有底氣,平靜地為自己的人生按下“取消”和“重啟”鍵。永遠(yuǎn)不要低估一個母親為了保護(hù)孩子而爆發(fā)的能量,那足以掀翻一艘看似堅不可摧的巨輪。最終,一個人的價值,永遠(yuǎn)是由自己來定義,而非取決于他人的承認(rèn)與施舍。你的海闊天空,只能由你自己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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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財經(jīng)
      2025-12-30 23:03:31
      鄰居砌起一堵三米高墻擋我采光,我沒鬧,在墻根種了一排爬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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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那點事
      2025-12-21 14:00:09
      羅永浩遲到后深夜自曝患病十幾年:發(fā)布會沒有彩排直接硬講,現(xiàn)在體力不行吃藥也不管用,如果不能改善以后不做大型活動,會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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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目新聞
      2025-12-31 07:52:11
      媒體:請立即停止你的“自我牛馬化”,要在勞動本身中尋找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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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射生活的身影
      2025-12-30 23:33:37
      出大事了,特朗普不宣而戰(zhàn),多艘船只被擊沉,俄伊巴紛紛火速表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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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昂楊
      2025-12-31 12:38:44
      為什么曾經(jīng)戰(zhàn)無不勝的蒙古騎兵到了明清就越來越拉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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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按察使司
      2025-12-29 10:41:18
      中國海警加入“戰(zhàn)場”,海報顯示查封長榮貨船,整船海馬斯被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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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平子
      2025-12-31 13:10:15
      約基奇也沒戲了?文班字母077都可能打不滿65場,無緣MVP和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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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術(shù)不學(xué)
      2025-12-31 11: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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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籃球看比賽
      2025-12-31 12: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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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球帝
      2025-12-31 07: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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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壇小李
      2025-12-31 13:00:17
      2025-12-31 13:51:00
      戶外小阿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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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索地球神秘地帶,分享旅途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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