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重新想起彭彭,并不是因為他出了新節目,而是因為一組很生活的畫面。
今年年底,粵語區社交平臺上零星冒出一些帖子:有人在大阪的市集看見一個熟面口,牽著小朋友、買菜、排隊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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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刷到他在社交媒體發的短視頻,在自家餐廳后廚看食材、和店員對菜單。
鏡頭里沒有舞臺燈,沒有收視率排行,也沒有當年《今日最新聞》那種熱鬧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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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是這種落差,把話題又拱了起來。曾經的廣東名嘴,怎么就過成了異國街頭的普通人?
廣東人對彭彭的記憶,往往停留在電視機里那個愛總結定律、講兩句就能把人逗笑、但笑完又覺得被戳中的主持人。可他能把民生新聞講得入屋,靠的并不只是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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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彭的成長背景很文藝,也很雜。家里有人吃舞臺這碗飯,長輩做過節目、教過音樂,耳濡目染之下,他從小就明白表達是一門手藝。更關鍵的是,他一路走來沒走過標準路線。
別人讀書、畢業、開始工作,他卻早早就開始折騰:練體育、玩樂隊、靠演出賺過錢,也跑去外地闖蕩,在娛樂場所做過演出相關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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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回到廣州,又把自己丟進不同的行業里打磨:做過管理和方案,接觸過拍賣圈子的審美與交易邏輯,也在法律相關的環境里浸過一段時間。
這些經歷看似零碎,放在主持行業里卻很吃香。因為民生新聞最怕只會念稿。你要能聽懂普通人的焦慮,也要能看懂一件事背后的規則、利益和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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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彭后來在鏡頭前那種既像街坊,又不像街坊的氣質,就是這么來的:講話有煙火氣,但邏輯又不亂,能從一件小事扯到制度、成本、流程,觀眾聽得懂,還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但真正讓他紅起來的,是他把評論講出了陪伴感。彭彭先在電臺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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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深夜節目時,聽眾更敏感也更挑剔。深夜電波不是舞臺,靠的是陪伴和信任。能把情緒接住、能把復雜的事說清楚、還能讓人愿意繼續聽下去,這種功夫不是一天練成的。
彭彭那股不裝、不端著的表達方式,就是在這種環境里一遍遍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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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進入電視臺,趕上廣東民生新聞最熱的年代。《今日最新聞》那種定位很明確:講的是新聞,落點卻永遠在自己人怎么看。觀眾需要的不是播報,而是有人替他們把話講出來。
彭彭在節目里和搭檔形成了鮮明對比:一邊穩,一邊活,一邊收,一邊放。最典型的就是他那些帶點自創標簽的說法和總結,聽上去像聊天,其實是把觀點包裝成可傳播的記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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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廣東觀眾當年看這個節目,不是因為信息有多獨家,而是因為那種說到心坎里的爽感。
也正因為這樣,他很快被貼上名嘴的標簽。那幾年,他的影響力并不只在電視里。誰家飯桌上聊社會新聞,總有人會順手帶一句:彭彭昨晚講得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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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分水嶺,出現在2020年。他突然公開宣布不再主持原來的節目,態度也很明確:不回傳統媒體。這種斬釘截鐵,當時讓很多觀眾猝不及防。
因為在大家的想象里,一個在黃金節目里站穩腳跟的人,通常會慢慢轉型、慢慢淡出,很少有人選擇這么硬的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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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行業角度看,這一步并不難理解。傳統媒體的轉型壓力、內容尺度的變化、評論型主持人的空間收縮,加上長期高強度輸出帶來的消耗,都可能讓一個人突然失去動力。
彭彭自己也表達過類似的無奈:環境在變,媒體需要的角色在變,而他更習慣做一個直抒胸臆的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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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不稀奇,稀奇的是他離開后走的那條路。2020年底,他舉家搬到日本大阪。
很多人喜歡把這一步解讀成逃離或者享受,但從他后來的軌跡看,更像一次重新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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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不通、生活系統重建、孩子上學、家庭安置,這些都不是說走就走的浪漫,而是實打實的成本和壓力。
他在當地讀語言課程,同時把事業拆成兩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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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是餐飲,把粵菜帶到日本市場。他在大阪開粵菜餐廳,后來又做點心、做新的門店,食材和口味也會因地制宜調整。
餐飲不是流量生意,是人力、成本、供應鏈、衛生標準、客單價的綜合題。他能把店開起來,并且持續經營,說明他并不是去日本當閑散名人,而是真的在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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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是項目對接,利用自己過去的行業經驗和資源,做咨詢、做建議,連接中日兩邊的需求。
這個部分外界不容易看見,但從邏輯上說,反而符合他早年的跨界底子:懂商業、懂規則,也懂怎么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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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并沒有放下表達欲。他在網絡平臺持續更新粵語內容,也會出現在一些當地節目里。
按道理說,一個有表達能力、又能在海外穩定更新的人,如果路線走穩,完全可能在新媒體時代重新聚攏一批受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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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出在這里。很多觀眾并不反對公眾人物移居海外。尤其在廣東這種開放的城市氛圍里,移民、留學、海外生活都不是禁忌。大家真正反感的是:你可以走,但你沒必要回頭踩。
彭彭后來的爭議,集中在他對國內一些現象的表達方式上。部分內容被認為偏激、帶著情緒和立場,甚至出現了對故土的刻板化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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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表達如果出現在普通人的聊天里,可能也就吵兩句,但出現在一個曾經以理性評論、替街坊說話出名的人身上,殺傷力就很大。
原因很簡單:觀眾當年買賬的是他的判斷力和分寸感。你可以尖銳,但要講道理,你可以不留情面,但別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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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能把敏感議題講得既接地氣又不越界,靠的是經驗與克制。可當這種克制消失,觀眾就會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于是評論區的畫風開始變:從追捧變成質疑,從聽他講兩句變成逐條反駁。更尷尬的是,網絡時代的記憶很長,你說過的話很難真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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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爭議,越有人翻舊賬對比。對比越多,失望越深。
彭彭最可惜的點在于,他其實不缺新的舞臺。他缺的是一套能讓舊觀眾繼續相信的表達方式。名嘴最值錢的不是幽默,是信用。一旦信用受損,哪怕你依舊能言善辯,也很難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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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看物質層面,彭彭并不算落魄。他在大阪有穩定的家庭生活,社交媒體里經常出現一家人出行、吃飯、旅行的畫面。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在日本迎來了第三個孩子,生活看上去踏實、完整。生意也在做,店鋪運營、菜品調整、日常管理,都說明他不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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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影響力這種東西,一旦失去,真的很難靠過得不錯來彌補。
因為觀眾唏噓的,從來不是他賺不賺錢,而是他從一個能代表自己人情緒的公共表達者,變成了一個在異國經營生活、卻在言論上不斷制造裂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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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落差,才是一手好牌打稀爛的核心。更現實的一點是,他離開后,節目也經歷調整改版,原來的黃金時代早就過去。
就算他想回到當年的位置,也沒有同樣的土壤和時機。對他而言,回頭路并不只難在觀眾情緒,更難在時代已經換了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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