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原來古裝第一美人也會倒下。”
12月13日凌晨，何晴悄悄走了，61歲。朋友圈刷屏的不是黑白照，而是她當年挽著披風站在桃花樹下的動圖。底下清一色留言：她走的時候也這么好看嗎？沒人敢答。
腦膠質瘤，這四個字像一把生銹的刀，在她腦子里慢慢鋸了八年。醫生說五年生存率不到一成，她硬是翻倍。發小邢岷山說，化療最慘那陣子，她還在病房里拿手機給年輕演員講怎么眨眼才有“秋水盈盈”的味兒，說完自己先咯咯笑，好像疼的只是隔壁床的人。
兩段婚姻，一次比一次安靜收場。第一任老公是圈外人，離婚協議簽完才被媒體拍到；第二任是演員廖京生，分開時兩人微博都沒刪合照，像約好把最好的一幀定格。兒子判給前夫，她沒爭，只在兒子十八歲那年偷偷去學校門口看過一次，沒敢下車，回醫院路上買了兩包糖炒栗子，自己一顆一顆剝完。
很多人說，美人命苦。其實她私下里挺皮。護士偷偷爆料，她半夜餓醒，溜去護士站蹭泡面，還要加兩根火腿腸，吃完把包裝袋塞進護士口袋：“幫我毀尸滅跡。”第二天查房，她又是那個輕聲細語的病人，仿佛昨晚偷吃的人被鬼上身。
2018年，《如懿傳》里她客串一位白發宮女，鏡頭不到三分鐘。劇組怕她累，原本只想拍背影，她堅持要露正臉：“觀眾認不出我，這角色就白演了。”那場戲拍完，導演喊咔，她扶著墻緩了十分鐘，轉頭跟助理說：“走吧，下班吃烤串。”沒人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站在攝像機前。
病房床頭一直放著一個舊MP3，里面存著她九十年代自己唱的《枉凝眉》，跑調跑得厲害，她不讓刪：“跑調才像活著。”去世那天，MP3還在循環，護士聽著聽著就哭了——那首跑調的歌，成了她留給世界的最后彩蛋。
現在打開視頻網站，彈幕飛過：“何晴之后再無古裝。”其實她知道，美人遲暮敵不過生老病死，所以提前把最美的自己剪進了膠片。觀眾記住的，永遠是秦可卿掀開帳幔那一瞬的驚鴻，不是病床上瘦到脫相的病人。
挺好。有人負責美成傳奇，有人負責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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