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平時喜歡逛菜場的人,不僅是懂得生活的人,而且是最能感悟到幸福的人,也是心甘情愿為家人付出的人。實不相瞞,在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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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逛菜市場,把菜籃子裝得滿滿的,拎回活色新鮮的食材,烹調(diào)最拿手的菜肴,有著一種只可意會而難以言傳的成就感。每天逛菜場,自然而然顯現(xiàn)出對日常生活真誠熾熱的愛意。是的,逛菜場的人,心中是有數(shù)有譜的,啥個攤位的蔬菜是自家種的,啥個攤位的蔬菜是批發(fā)來的。如果是“老法師”,憑借一雙慧眼立刻能辨別本地蔥姜蒜與外地蒜姜蔥。呵呵,有道是“東西南北中,不同蒜姜蔥”嘛,什么地方出什么蔬菜,是有著深深烙印的。君不見,本地產(chǎn)的蔬菜一般矮小鮮嫩,菜葉上面往往還沾著露水,可以說每一棵都是本地菜農(nóng)悉心栽種,他們逐一施肥澆水,寄予了深情,這樣種出來的蔬菜理所當然不會辜負希望的。而那些非本地溫室大棚里“格式化”批量栽種出來的蔬菜,又大又美吃口也不賴,但卻總有那么一點兒的小差異。再比如,一位本地阿伯自己栽種的番茄,看上去大小不一且賣相不是很好,那層薄薄的皮還帶著些許泥屑,但這就是“土著”產(chǎn)品,用來炒蛋不可多得,也很下飯,生吃也酸甜可口,如果不識貨,那肯定會懊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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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大超市也有蔬菜,整齊一致的外包裝,溫度適宜的空調(diào)或暖氣配上悅耳動聽的音樂,不斷催化著買菜者的“掏囊”心理。然而卻缺乏菜市場討價還價的消費欲望,也沒有菜場里吆五喝六的熱鬧情景,更沒有菜場我說你答的市井百態(tài)。在手機APP或一些網(wǎng)站上買菜就更為便捷了,只要臥躺在沙發(fā)上用手指輕點幾下,沒有多久,快遞小哥就把菜就送到了家門口,人與人的交流就完全免了,只有格式化般的簡易流程。買菜這件素來可以比較開心的事兒,在當下似乎演變成了一種“捷”來之食。
每次逛菜市場,如同一次微旅行。我并不曉得今天會買到什么樣的菜,很多時候會一下子將計劃改變,比方說本來我想到這家熟食店里買半只白斬雞,忽然看見了一只焦黃誘人的烤鴨,這時我多半會一改初衷,于是乎,烤鴨就成了我籃子里的葷菜;我本來想買點小排燉蘿卜,卻被五花肉引誘了,于是乎,立馬就改買了五花肉回去做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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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對時令節(jié)氣的變化不是很敏感,自從喜歡逛菜市場后,竟然大有改變了。拎著菜籃子逛菜場,今天發(fā)現(xiàn)有最新鮮的竹筍了,哦,敢情是立春了;肥美的螺螄大量上市了,哦,快到清明了;這個時候蓮藕一堆堆出現(xiàn)了,哦,立秋到來了;本地大蒜擺放在醒目的位置,哦,霜降剛剛過去了;矮腳菜齊刷刷登場了,小雪、大雪接踵而至了……時令節(jié)氣,總會無言地提示我要買點應(yīng)時的食材。
逛菜市場,結(jié)下了不少人情。長久時間和同一個攤販相處,自然面熟了且親密了,駐足他(她)這兒,免不了要客套寒暄一會兒。一旦熟悉了,討價還價就羞于出口了。有些攤販為了拉住穩(wěn)住消費者,銀貨兩訖后會在顧客菜籃里再加送那么丁點兒小菜、小蔥,或者零頭鈔票就免收了,此舉在顧客心里留下了“不斤斤計較”的印象,下次再光顧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一來一去,投桃報李,人情蕩漾,倒也樂在其中矣。值得一提的是,有時候去菜市場,我和一些個攤販,會聊聊最近的新聞,說說如何做菜,談?wù)勅澦夭耸袌鲂星椤绱诉@般,倒也樂在其中。呵呵,有時候,他們一旦見到我逛菜市場時,沒準會滿臉堆笑地主動套近乎,喚聲“阿哥”、叫聲“阿叔”,我也微笑著禮尚往來一一回應(yīng),彼此的熱乎就不言而喻了。
逛菜市場,目睹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和琳瑯滿目的食材,耳聞著此起彼伏的南腔北調(diào),喜形于色地挑挑揀揀,用不了多長時間菜籃子就裝得沉甸甸的了。哼著小調(diào)滿載而歸,在寬敞明亮的廚房里張羅烹調(diào)一番后,美味佳肴和盤托出,一大家人吃得津津有味且眉開眼笑,在下理所當然就有了一種自豪驕傲的感覺,嘿嘿,這難道不是逛菜市場滿滿的收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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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楊建明
編輯:陳 莎
責編:李 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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