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被譽為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才女,她博聞強識,精于詩文、書法、音律,讀書過目不忘。她曾被匈奴擄掠,一呆就是十二年。曹操統一北方后,命使團攜帶重金到匈奴左賢王處,將她贖回,并賜婚,嫁給了董祀,這便是“文姬歸漢”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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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是大學問家蔡邕的女兒,蔡家藏書4000余卷,蔡文姬皆閱讀過,并能將其中400余卷背誦。《后漢書·烈女傳》記載:“操曰:‘今當使十吏就夫人寫之’。文姬曰:‘妾聞男女之別,禮不親授。乞給紙筆,真草唯命。’于是繕書送之,文無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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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段記載,可以看出兩點:一是蔡文姬記憶力好、博覽群書;另一點就是她也極善書法,真書、草書十分擅長。唐代張彥遠《法書要錄》中有筆法傳承的譜系:“蔡邕受于神人而傳之崔瑗及女文姬,文姬傳之鐘繇,鐘繇傳之衛夫人,衛夫人傳之王羲之,王羲之傳之王獻之……陽冰傳徐浩、顏真卿、鄔彤、韋玩、崔邈,凡二十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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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在嵩山石室中得到神人親傳筆法,他又把筆法傳給了女兒蔡文姬,蔡文姬再傳給鐘繇。她不僅是鐘繇的老師,也是二王、智永、初唐四家、張旭、懷素、顏真卿、李邕、柳公權等大師的“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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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距今年代過于久遠,蔡文姬的書法真跡已然不存,不過《淳化閣帖》《絳帖》中還收錄她的刻帖,我們仍能一睹其風采,領略最純正有古意的魏晉筆法。此作名為《我生帖》,僅有兩行十四個字,釋文為:“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后漢祚衰。”出自著名的《胡笳十八拍》第一拍。
《我生帖》以草書寫成,還保留著幾分隸意。黃庭堅點評:“蔡琰胡笳引自書十八章極可觀,不謂流落,僅余兩句,亦似斯人身世邪!”他認為這兩句正是蔡文姬寫《胡笳十八拍》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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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以中鋒行筆為主,起筆逆鋒裹束如蠶頭,收筆略提鋒回護,保留隸書“一波三折”的波磔遺意,又弱化了東漢隸書典型的雁尾形態,呈現出“古隸”向行書過渡的特征。這種筆法在“之”字長捺中尤為明顯,起筆輕頓如隸,收筆重按后向左上方挑出,形成“勁弩筋節”般的張力。
轉折處卻暗含篆籀圓轉,既延續了蔡邕《熹平石經》的莊重,又注入了靈秀,黃庭堅評其“筆勢似建安諸子”,正是指這種剛柔相濟的筆法特質。結字扁方取勢與疏密相生,以簡馭繁,開魏晉“蕭散”書風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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