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越來越近。
我沒告訴爸媽具體日期。
陳濤問要不要通知一聲,我說不用。
“她們要是想來,自然會問。不問,就是不想來。”
陳濤沒說什么。
他理解我。
婚禮前一周,姐姐突然打來電話。
“晚晚,你結婚什么時候啊?媽問你呢。”
“十月十八。”
“哪個酒店?幾桌?”
“陳濤家那邊的小酒店。就幾桌,親戚朋友意思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就幾桌?”姐姐語氣怪怪的,“那也太……寒磣了吧?”
“有什么寒磣的?我們自己辦,花自己的錢,不用看誰臉色。”
“你這話什么意思?”姐姐聲音尖了,“我結婚的時候是媽花的錢,又不是我求著媽給的!”
“我沒說你。”
“你就是在說我!”
我深吸一口氣。
“姐,你要這么想,隨便你。反正我婚禮不需要爸媽出錢,也不需要她們張羅。你們想來就來,不想來就算了。”
“你——”
我掛了電話。
婚禮那天,我穿著自己買的婚紗,和陳濤一起去酒店。
八桌賓客,都是朋友和陳濤家的親戚。
我這邊,一個人都沒來。
爸媽沒來。
姐姐沒來。
一個親戚都沒來。
陳濤媽媽拉著我的手,笑著說:“晚晚啊,以后這就是你家。”
我點點頭,眼眶有點熱。
司儀問:“請問新娘的父母到了嗎?”
全場靜了一下。
“我父母有事,來不了。”我拿過話筒,平靜地說,“不過沒關系。今天最重要的,是我和陳濤的婚禮。”
臺下陳濤的親戚們鼓起掌來。
沒有尷尬,沒有議論。
只有祝福。
那一刻,我覺得——
沒有那床被子,也挺好的。
婚禮結束后,我收到了媽媽的微信。
就一句話——
“你真的一個人都不請我們?”
我回了一個字——
“對。”
然后,我把她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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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后,我和陳濤住在我們自己買的房子里。
兩室一廳,不大,但夠用。
陽臺上養了幾盆綠蘿。周末的時候,陳濤會做飯,我會洗碗。
日子平淡,但舒心。
三個月后,公司給我漲了工資。
月薪從8000變成12000。
陳濤也升了職,做了小組長。
我們開始攢錢,準備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
沒有啃老,沒有依賴。
我們靠自己,過得不差。
有一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林晚嗎?”
“是我。誰?”
“我是你姐夫。”
我愣了一下。
姐夫很少主動聯系我。
“有事?”
“是這樣的……”姐夫支支吾吾,“你姐讓我問問你,方便借點錢嗎?”
“借錢?”
“嗯……我們這邊出了點狀況。”
“什么狀況?”
“公司……資金鏈斷了。欠了一些貨款,人家催得緊。想跟你借個50萬,周轉一下。”
50萬。
我冷笑了一下。
“姐夫,我沒錢。”
“晚晚,救急不救窮,你幫幫忙……”
“姐夫,我月薪12000,存了五年才存了20萬。50萬,我沒有。”
“能借多少借多少……”
“一分都沒有。”
我語氣冷下來。
“姐夫,我結婚的時候,我媽給我的嫁妝是一床被子,398塊。你們來過我的婚禮嗎?發過一條祝福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我當初結婚,姐姐拿了120萬嫁妝。她有難,找媽要啊,找親戚要啊,為什么找我?”
“晚晚,那個……你姐和你媽有點矛盾……”
“哦,有矛盾了,想起我了?”
我笑了一下。
“姐夫,你轉告我姐。借錢找別人,別找我。我沒錢,也不會借。”
我掛了電話。
第二天,媽媽的電話打過來了。
我沒接。
又打,又沒接。
發微信——“你給我回電話!”
我沒回。
晚上,陳濤接了一個電話。
“喂?……您是林晚的媽媽?……好的,我告訴她……”
他掛了電話,看著我。
“你媽讓你回電話。說有急事。”
“我知道什么急事。”我冷冷地說,“姐姐要借錢。”
“借錢?”
“50萬。她老公公司資金鏈斷了。”
陳濤皺了皺眉。
“你怎么想的?”
“不借。”
“那你媽……”
“她會的。”我說,“她會用各種理由逼我。什么一家人、什么親姐妹、什么你姐有難你怎么能見死不救。”
陳濤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了想。
“等她出招吧。反正我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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