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毛主席參觀濟南趵突泉，問許世友：你知道山東怎么來的嗎

01
1952年10月26日，濟南的老火車站臺上。山東軍區司令員許世友焦急地在站臺上來回踱步，省公安廳廳長李士英則沉穩地站在一旁，看著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不禁輕聲說道：“許司令，你再急也沒用啊，羅部長只說有位中央領導今天下午來，可具體是誰，又不肯透露，你急也沒用啊。”
許世友急得直擺手：“這還能不急嗎？要是來的領導同志招待不好，那可怎么辦啊？”
話音剛落，一陣汽笛聲伴隨著蒸汽飄散而來，一列墨綠色的專列緩緩駛進站臺。許世友和李士英趕忙迎上前去，目不轉睛地盯著車門，只見車門打開，公安部長羅瑞卿滿面笑容地走下來。
許世友一把抓住羅瑞卿的手：“羅部長，你這也太神秘了，到底是哪位領導同志來了？”
羅瑞卿卻故意賣起了關子，笑著說：“許司令，別急，還是讓我先去向毛主席匯報一下吧。”
“毛主席？”許世友頓時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連聲音都帶著顫抖：“主席來了？！”
“是啊，”羅瑞卿點了點頭，微笑著朝車內示意了一下，“主席在里面等著你們呢。”

許世友顧不得什么禮節，三步并作兩步地登上了車廂。見到毛主席，他像個多年未見父母的孩子一般，臉上的笑容難以掩飾：“主席，您來了！山東的干部群眾可盼您很久了！濟南這地方好啊，有趵突泉、珍珠泉、大明湖，您這回可一定要好好看看。”
毛主席微笑著拉住許世友的手，緩緩站起：“世友同志，好久不見，你啊，總是這么急性子。我這回正想聽你給我講講濟南的事呢。”
許世友立刻精神百倍地回答：“主席，濟南可太有故事了，您知道大明湖北極閣嗎？那是濟南戰役時王耀武的指揮部，他就是從那里逃走的。”
毛主席點了點頭，卻突然神情凝重起來：“世友同志，黃祖炎同志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許世友頓了一下，立刻嚴肅地回答：“在南郊四里山。”
毛主席聲音低沉：“我想去看看他。”
許世友立刻說道：“好，我馬上陪您去。”
毛主席望向車窗外：“好，那我們明天一早去看看吧。今天，就先看看濟南的三泉一湖，明天再去一山。”
02
次日清晨，晨霧如紗，籠罩著濟南南郊的四里山。山間小徑上，幾輛吉普車緩緩駛來，停在半山腰處。毛澤東披著一件藏青色大衣走下車，身后跟著山東軍區司令員許世友。秋日的晨風帶著涼意，吹動主席額前的頭發。
"主席，前面就是黃祖炎同志的墓了。"許世友指著不遠處一座樸素的墓碑，聲音低沉。
毛澤東點點頭，緩步向前。他的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長眠于此的戰友。站在墓前，主席摘下帽子，久久凝視著墓碑上"黃祖炎烈士之墓"幾個字。晨光透過薄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祖炎同志走得太早了..."主席的聲音有些沙啞，"當年在井岡山，他帶著農民自衛軍投奔革命時，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

許世友站在一旁，眼中也泛起回憶的神色："是啊，黃政委在山東根據地時，總愛跟戰士們講井岡山的故事。他說主席您教他們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句一句地教。"
主席嘴角微微上揚："他學得最快，唱得最響。"說著，他彎下腰，輕輕拂去墓碑上的落葉，"后來在萊蕪戰役中犧牲時，他才三十四歲吧？"
"三十四歲零兩個月。"許世友準確地報出數字，"那一仗打得很慘烈，黃政委帶著一個團阻擊敵人兩個師的進攻，為主力部隊轉移爭取了時間。"
主席深深嘆了口氣："青山處處埋忠骨啊..."他環顧四周，山坡上整齊排列著無數墓碑，"這些都是濟南戰役犧牲的同志？"
許世友點點頭："是的，主席。解放后，濟南市政府修建了烈士陵園，還建了紀念塔。"他指向山頂，"您看，那就是您親筆題詞的'革命烈士紀念塔'。現在老百姓都管這座山叫'英雄山'了。"
"英雄山..."主席輕聲重復著，目光悠遠，"名副其實。有這么多為了新中國獻出生命的英烈長眠于此，這里自然是英雄山。"

下山的路上，主席忽然停下腳步，望向遠處濟南城的輪廓："世友啊，你在山東多少年了？"
許世友算了算："從1939年帶部隊過來，到現在整整十四年了。主席，不瞞您說，山東都快成我第二故鄉了，可我對這地方的來歷還真說不上來。"
主席聞言笑了，眼角泛起細密的紋路："那我給你講講。山東的歷史，可比北京城還悠久呢。"他邊走邊說，"商朝時這里就是重要活動區域，后來周公分封齊、魯兩國，都在山東境內。"
"難怪山東人總說'齊魯大地'。"許世友恍然大悟。
"你知道'山東'這個名字怎么來的嗎？"主席問道，順手點了支煙。
許世友摸摸后腦勺，憨厚地笑了："這個...真不知道。請主席指教。"

"古時候人們以太行山為界，山以東就叫山東，以西叫山西。'山東'作為行政區，最早出現在金代。"
許世友聽得入神："原來是這樣。那濟南呢？為啥叫濟南？"
"因為濟水。"主席的眼中閃爍著學者的光芒，"濟水是條古河，發源于河南王屋山，流經山東入海。濟南因在濟水之南而得名。漢朝時這里叫平陵城，后來改稱齊州，明朝開始成為山東省會。"
"濟水現在怎么不見了？"許世友好奇地問。
主席嘆了口氣："黃河改道，把濟水給吞并了。就像歷史長河，有些東西消失了，但記憶還在。"他頓了頓，"山東出過很多名人啊，舜帝耕于歷山，大禹治水，孔子周游列國，都在這里。"
03
車隊駛入濟南城區，向趵突泉公園駛去。秋日的陽光灑在護城河上，泛起粼粼波光。主席望著窗外街景，忽然說道："我年輕時來過濟南。1920年去上海，途經山東，登了泰山，去了曲阜，可惜在濟南只匆匆一瞥。"
許世友笑道："那這次可得好好看看。濟南的'一城山色半城湖'可不是吹的。"
趵突泉邊，三股泉水噴涌而出，水花四濺。主席站在觀瀾亭內，望著清澈的泉水，臉上露出愉悅的神情。服務員用青花瓷碗盛來泉水泡的茶，主席接過，輕輕啜了一口。
"好茶！"他贊嘆道，"泉水甘冽，茶葉清香，相得益彰。"
許世友也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什么："主席，您剛才說濟南因濟水得名，那'趵突泉'這名字又有什么講究？"
主席放下茶碗，笑道："'趵突'二字，取自《詩經》'趵趵沸泉'，形容泉水噴涌的樣子。這泉古稱'濼水'，北魏酈道元在《水經注》里就有記載。"

正說著，一陣秋風吹過，幾片黃葉飄落在水面上，隨波蕩漾。主席望著這景象，若有所思："李清照曾在附近居住，她筆下的'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說不定就是在這附近寫的。"
許世友驚訝道："主席連這個都知道？"
"濟南自古文人薈萃啊。"主席的目光追隨著水中的落葉，"杜甫在這里寫下'海右此亭古，濟南名士多'；李白、蘇軾都曾在此留下詩篇。辛棄疾更是濟南人，他的詞豪放激昂，很有山東人的氣魄。"
許世友感慨道："聽主席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在這駐扎十幾年，還不如您了解山東。"
主席搖搖頭，溫和地說："了解一個地方，不僅要懂它的歷史，更要懂它的人民。你在山東帶兵打仗十幾年，與老百姓同甘共苦，這才是最寶貴的了解。"
離開趵突泉時，日已西斜。主席回頭望了一眼仍在噴涌的泉水，對許世友說："山東是個好地方，人杰地靈。你要好好建設它，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樣才不辜負長眠在英雄山上的同志們啊。"
許世友鄭重地點頭："主席放心，我一定牢記您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