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普惠方案解靈活難題：美團騎手社保方案的破局探索

《經濟學人》最近發表了一篇文章，高度肯定以美團外賣為代表的中國平臺企業，在創造性解決社會保障難題方面的貢獻與啟示。

以平臺經濟為代表的靈活就業人員，與平臺企業建立的是一種新型勞動關系，而如何解決他們的社會保障問題，也成為全球各國普遍面臨的重大課題。

當前以全職固定勞動關系為前提條件的傳統社會保障制度存在較強的進入門檻與剛性制約，無法吸納和滿足靈活就業人員，使其面臨覆蓋不夠和保障不足的風險。靈活就業人員的跨地區流動性、工作轉換率和專兼職混合程度都較高，這使其參保意愿不高，而傳統社會保障政策也難以與其需求有效匹配。

筆者在過去幾年實地調研和訪談過不少靈活就業人員，由于生活壓力、單方面繳費負擔重等多重因素，導致大部分人參保意愿不高。靈活就業群體的社會保障方案需要社會各界高度重視、創造性設計，才能切實解決他們的真正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靈活就業人員的社會保障問題是一個世界性難題，也面臨進退兩難的制度困境。如果放任不管，缺乏社會保障的靈活就業人員無異于“裸奔”，在需要醫療和養老支持的時候就會面臨生存風險。如果削足適履地將其納入傳統社會保障體系，則會影響其參保意愿，也會讓參保收益大打折扣。

在各類社會保障計劃中，通過政府兜底與商業保險，靈活就業人員的醫療保障與職業傷害保險都得到了較為妥善的解決。相對來說，養老保險的問題還沒有得到有效破解。不少靈活就業人員的生活支出壓力大，看重到手收入，難以前瞻性地考慮未來退休后的收入保障。這使他們的養老保險參保意愿不強，并使其未來退休面臨養老保障缺位風險。

面對靈活就業人員社會保障的嚴峻挑戰，以美團外賣為代表的平臺企業積極同政府部門對接協調，主動承擔企業社會責任，通過不斷探索、實驗與改進，發展出了一條行之有效和多方共贏的靈活就業人員社會保障創新模式。

12月開始，美團養老保險補貼方案正式落實，全國騎手陸續收到補貼，用靈活方案滿足靈活需求，為解決平臺經濟時代靈活就業人員的社保問題提供了一種創新解法。

12 月 12 日，上海寶山騎手之家開展騎手社保補貼宣導活動

從目前美團公布并實施的社會保障補貼服務方案來看，在吸引和保障靈活就業人員參與社會保障特別是養老保險方面，呈現出明顯的特征與顯著的優勢，有效達到了應享盡享的公平性與人人有份的普惠性。相對于其他備選模式，這種參保補貼方式更適合靈活就業人群，在擴大參保覆蓋面的同時實現社會保障的普惠和包容，以其更強的靈活性滿足了靈活就業人員的社保需求。

美團養老保險補貼機制大大降低了參保人員的繳費負擔，使其能夠最大限度地平衡當期生活與遠期保障。從受訪騎手反饋來看，平臺的參保繳費補貼比例達到一半，大大減輕參保壓力并改善生活境況。

這套覆蓋上百萬外賣騎手和補貼金額達數十億元的這套美團方案，可以說是迄今為止全球規模和力度最大的一次新就業形態保障實驗。方案的公平性、普惠性和靈活性較強，最大限度地滿足了外賣騎手的養老保險需求，并持續不斷織密社會安全網。

與此同時，該方案的靈活性強，實現養老保險戶隨人走和隨繳隨積，方便參保人員異地繳費和跨地區享受保障福利。當前中國社會保障還沒有實現全國統籌，而美團方案所探索的平臺型保障方案，為數字時代推動社會保障全國通辦通享提供了有益啟示。比如，其他靈活就業群體就可參考這一方式，考慮到工作屬性的間歇性、流動性，設計“可攜帶、可累計、可中斷”的彈性賬戶，允許中斷后接續、允許跨地域轉移等，可極大提高參保意愿。

美團方案探索的多層次、多支柱和多模式的社會保障體系初具雛形，逐步形成以外賣騎手為中心的全面服務模式。不限制運力類型、支持異地繳納，美團的社保方案只以收入作為基準線，兼職騎手或者眾包騎手都可靈活選擇繳納地。此外，職業傷害保險、大病關懷等在內的多層次福利保障網，使外賣騎手的社會保障得到多種模式的疊加支持，保障力度和韌性進一步增強。

通過多種保障手段來覆蓋外賣騎手的全生命周期的各個階段，實現社會保障的全覆蓋。這使平臺企業穩定和留住優質外賣騎手，激勵他們能夠更加放心安全高效地投入工作，也可以為消費者提供更高的服務體驗，打造更加健康規范的數字經濟生態系統。

在美團等平臺企業的示范效應下，網約車、家政保潔、網絡直播等數字經濟行業也可借鑒這一社保補貼模式。這種兼具靈活性和保障性的創新方案，既避免了傳統社會保障的制度剛性，也適應了平臺經濟的高度靈活性，為社會保障制度改革與平臺經濟包容性發展提供了有益啟示。

希望未來相關部門可以進一步優化各地社會保障政策，實現既有社保體系與新就業群體參保模式的有效銜接，也期待更多平臺企業可以加入這個發展方向，通過構建多元社會保障體系，實現政府、企業與新就業群體的多方共贏。作者：馬亮（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