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月26日,南京軍事法庭的燈影斜著落在木欄上,岡村寧次站著,頭低得很深,指尖的關節(jié)發(fā)白,他知道自己在中國留下了什么,南京大屠殺這四個字沉在胸腔里,華北“三光政策”的命令像釘子一樣一顆顆對著他,可宣讀結果的聲音壓過來,“無罪釋放”這四個字落地的那一刻,他沒反應過來,回到羈押處翻開本子,寫了一行,“我何以至此,誰在保我”,筆尖停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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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手的人,何應欽,國民黨陸軍總司令,投降書還沒涼透,岡村本該就地押解進審判程序,何把理由擺在案頭,“維持戰(zhàn)后秩序,穩(wěn)定日軍軍心”,人留在南京,警衛(wèi)加派,學生圍堵要懲處,門口多了一個連的兵,隊形拉開,聲音被壓下去,何在走廊里說一句,“他暫時不能動,有用”,那兩個字繞開情緒,落在權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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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照看,不止出現在生活,翻到審判的環(huán)節(jié)才是關鍵,岡村背著太多,湯把方案往“移花接木”拆,有的罪行推向已戰(zhàn)死的將領,把責任鏈斷在無人能對證的節(jié)點上,找降將出庭,口徑統(tǒng)一,“主張和平,反對激烈作法”這句話被反復練習,證詞里漏洞不少,卻足以在卷宗里占住位置,為一紙“無罪”墊一層底。
站得更高的那個人,蔣介石,從不公開發(fā)聲,批示寫得克制,1948年法庭上報量刑建議,“暫緩審判”一筆壓下來,何進門請示,屋里安靜很久,蔣只留下幾句,牽著國共和國際兩頭的線,再等等,等待不在程序,在取舍,局勢在退,外援在看,他要的是一個信號,保住岡村,和美國的溝通更順,日本那頭的力量能用來做一道防,心里也有以后要做的棋,“配合,就保平安”,信從密門里繞出去。
還有張群這樣的話事人,上桌說得直,“殺為易,后續(xù)難,關系要處,示寬一層,利于布局”,這種表述不帶情緒,放在當時的高層會談里,不止他一個人在點頭,擔心的是對日的長線,擔心的是外部的評估,擺指數,落可行,態(tài)度就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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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村自己也不等人來救,手里有的是情報,把圖紙拿出來,列點列線,把他懂的那一套交給聽得懂的人,敵后根據地分布,部隊部署,寫成冊送到案頭,有一份彈藥庫分布圖直接換回幾處爆炸的回聲,卷宗里多了“協助”的筆記,審判席上就多了一句“從輕”的臺階。
1948年年末,局勢滑得快,湯擔心南京丟了以后人會被重新拉回法庭,走私的船在江面上找位置,貨輪包裝好了路線,目標是把人送回日本,計劃擺好,風向轉急,船沒走成,人還在岸上,到了1949年1月,法庭落錘,“岡村寧次無罪”這一條傳出去,輿論起伏,中共中央的態(tài)度明確寫出來,指出其為侵華主要戰(zhàn)犯,對判決提出嚴正批評,臺面上各方聲音交織,國民黨政府那邊忙著收拾殘局,反應冷淡,程序沒有回頭。
從羈押處出來的人沒有立刻起飛,先躲在上海,地址隱秘,湯安排專人照料,搬運餐食,送藥看診,一直拖到1949年4月,南京變了旗色,轉移的路線開啟,特務押送,飛機起落,落地是日本,臨行前在機場握手,話不多,行李很輕,目光里有一種未完結的念頭。
把人物再拉回到大幕之外,看那幾年做過的選擇,何應欽帶著自己的考量去了臺灣,位置在慢慢往邊上挪,湯恩伯一路背著“作戰(zhàn)失利”的指摘,后來病逝于日本,身邊很安靜,蔣介石留在臺灣籌劃反攻的藍圖,圖紙沒走到現實里,時局收緊,歷史翻頁,結局各自不同。
這段事,能看見的,是權衡,是秩序的成本,是當時局面的復雜度,“無罪釋放”不是一句話的簡化,是一串人名和一串抉擇連在一起的結果,把何應欽、湯恩伯、蔣介石、張群放在同一張表上,能看到投降秩序的安排,能看到對外關系的盤算,也能看到情報與交換的運行,這些線索合起來,解釋了“為何有人庇護”。
把尾聲落在我們該記住的地方,事實要講清,檔案要讀透,侵華罪行要寫在時間里,做見證的人要被記住,對規(guī)則的尊重、對生命的保護、對和平的珍惜,這些詞要落到今天的生活里,國家要靠自己一寸一寸把基本盤夯實,教育要把記憶傳給下一代,面對復雜局面,握住法治的繩,握住制度的握把,把教訓變成方法,把反思變成能力,把“不會再發(fā)生”落到可操作上,翻過冬天,走向新的季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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