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有人跳河,你敢不敢救?"
謝師傅真跳了,60歲,撲通一聲扎進冰水里,頭發都花白了還像條魚似的往深處游。岸上那姑娘已經嗆得沒聲了,腿直蹬,像被水草纏住的風箏。老爺子游過去一把薅住她棉襖后領子,往回拖的時候腿抽筋了,硬是咬著牙把姑娘往岸邊推,自己沉下去又浮起來,嘴里全是泥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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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絕的是后來。姑娘她媽撲通就跪下了,膝蓋砸在水泥地上咚一聲響,哭得像個孩子。第二天母女倆抱著錦旗站在謝師傅修鞋攤前,那錦旗紅得晃眼,金線繡著"再生父母"四個字。老爺子正給人補靴子呢,滿手黑膠,慌得往圍裙上擦,結果越擦越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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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在小區傳開后,有人說老爺子傻:"萬一自己搭進去呢?"可更多人開始往他攤子上送熱茶。最逗的是那個總嫌他修鞋慢的阿姨,現在天天提前半小時來排隊,還自帶小馬扎。老爺子還是那個價,補個跟五塊,換個底十五,收錢的時候手還是抖,但眼底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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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年頭不缺好人,缺的是把好人當回事的人。錦旗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人記得。就像謝師傅后來跟鄰居說的:"那姑娘現在見我老遠就喊謝爺爺,比親孫女還親。"這話聽著土,可誰聽了心里不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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