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做一件事時很像在霧中行走,遠遠望去只是迷蒙一片。
你站在霧里,看不見路的形狀,也聽不清遠方的聲音。唯一清晰的,是心里那個不斷回想的問題:我真的能走到想去的地方嗎?
三年前,我買下人生第一臺相機時,就是這樣的心情。相機很重,夢想更重。我想成為能捕捉故事的人,可翻開說明書,滿眼都是陌生的術語。光圈、快門、ISO——它們像霧中的障礙,冰冷地立在那里。
最初的幾個月,照片拍了幾千張。清晨五點的街道,黃昏時分的菜市場,深夜路燈下的流浪貓。我告訴自己,這是在積累,是在打磨技術。可內心深處知道,大多數時候,我只是在重復錯誤。拍虛了的背影,過曝的天空,構圖混亂的街景。硬盤滿了,困惑也一樣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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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是否可能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表演?
哈佛商學院一項研究曾指出,人類有一種“努力正當性”的心理傾向——我們常常用“付出”來衡量一件事的價值,甚至用“受苦”來證明自己在成長。但很少有人追問,這辛苦是通往目標的階梯,還是只是原地踏步時濺起的塵土?
那個霧特別濃的周末,我帶著相機去了城郊的廢棄鐵路。鐵軌銹跡斑斑,枕木間野草瘋長。我像往常一樣調整參數,尋找角度,卻始終找不到想要的畫面。直到電池耗盡,我坐在冰冷的鐵軌上,第一次承認:我害怕的不是技術難題,而是拍出爛片后,那個“不是這塊料”的自我懷疑。
承認恐懼,比假裝堅強更需要勇氣。
就在那個下午,我做了個決定:不再追求“每天必須出好片”,而是改為“每天弄懂一個問題”。為什么陰天的光線反而柔和?為什么那張獲獎的街頭攝影能打動我?我從炫耀勤奮,轉向審視無知。
變化是細微的,像霧慢慢變薄。我開始注意到之前忽略的細節:清晨的光線如何在墻面移動,雨后的積水如何倒映出另一個世界。我不再急著按快門,而是學會等待——等一個眼神,一片云,一陣恰到好處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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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進步,從來不是線性的飛躍,而是感知力的層層滲透。
英國心理學家亞當·格蘭特在《離經叛道》中寫道:“創新者與普通人的區別,往往不在于誰更努力,而在于誰更愿意在迷茫期保持敏感的觸角。”那些改變行業的攝影大師,并非天生慧眼,而是接受了“看不見遠方”是過程的一部分,卻依然選擇向前邁步。
兩年后的一個秋日,我再次回到那條廢棄鐵路。同樣的地點,不同的心境。當我按下快門時,我知道這次不一樣——照片里不僅有銹跡和野草,還有時間流逝的痕跡,和一種安靜的韌性。那張照片后來入選了一個小型影展。有人問我技巧,我想起的卻是那個電池耗盡的下午。
完美主義是天賦的敵人,完成比完美更接近真實。
我們太習慣把“堅持”神圣化,以為只要不停下就是勝利。但有多少人只是用戰術上的勤奮,掩蓋戰略上的懶惰?用“我在努力”的幻覺,逃避“我該如何努力”的思考?
你是在砍樹,還是在磨斧頭?
有個古老的寓言:兩個人在砍樹,一個從早到晚不停揮斧,另一個每小時休息十分鐘。日落時,持續休息的人砍的樹反而更多。他說:“那十分鐘,我是在磨斧頭。”
我們的文化歌頌那個不停揮斧的人,說他堅韌不拔。但智慧,屬于懂得適時停頓的人。
停頓不是放棄,是讓方向從迷霧中浮現的必經階段。
如今回頭看那些最初拍廢的照片,我不再感到羞愧。它們是我走過的每一步,哪怕歪斜,也是必要的腳印。迷霧從未真正消逝,只是我學會了與不確定性共處。前路依然模糊,但腳下一步步踩實的土地,比任何遠方的承諾都更讓人安心。
最深的腳印,常留在最泥濘的路上。
詩人里爾克在《給一個青年詩人的信》中寫道:“要對你心里所有還未解決的事保持耐心。要去愛問題本身,愛上鎖的房間和用陌生語言寫成的書。問題本身自有意義,不必急于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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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正的方向,就藏在我們與迷霧共處的勇氣里。藏在那一個個從“我做不到”到“我再試試”的瞬間。
你的那場霧,現在是什么形狀?
你是否也曾用“努力”欺騙過自己?
在評論區留下一個你正在穿越的迷茫——說出來,就是撥開迷霧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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