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〇三年五月,北京城的宗人府死牢里,氣氛詭異得讓人發(fā)毛。
曾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哪怕跺跺腳紫禁城都要抖三抖的索額圖,這會兒正跪在地上,對著一個落滿灰塵的舊妝奩嚎啕大哭。
這是康熙剛讓人送進來的。
不是毒酒,也不是白綾,竟然是去世了整整29年的赫舍里皇后當(dāng)年的陪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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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顫抖著手,摸著那些舊物,鼻涕眼淚一大把:“皇上心里還是有赫舍里的啊!
看在赫舍里的面子上,我這條老命保住了…
可惜啊,他只猜對了一半。
康熙確實沒忘舊情,但這舊情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的閻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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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索額圖以為自己能翻盤的時候,傳旨的太監(jiān)冷著臉,指了指妝奩的夾層——那里頭藏著的,正是索額圖當(dāng)年私通蒙古、跟太子結(jié)黨的密信,還有康熙早年賞賜的田契。
這就是康熙,用最溫情的信物,布下了最絕望的死局。
今天咱們就撇開電視劇里那些情情愛愛,聊聊這對少年夫妻背后,到底藏著怎樣驚心動魄的權(quán)力絞殺。
把時間倒回去,回到166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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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把康熙大婚說成是金玉良緣,但在我看來,這完全是一場被迫營業(yè)的絕境求生。
當(dāng)時的康熙有多慘?
8歲登基,上面四個輔臣壓著。
特別是鰲拜,已經(jīng)狂到?jīng)]邊了,號稱“滿洲第一勇士”,在朝堂上殺人都不帶眨眼的。
小皇帝想拉攏蘇克薩哈反擊,結(jié)果蘇克薩哈直接被鰲拜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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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被逼到了墻角,真的沒退路了。
這時候,孝莊太后那個老太太出手了。
她盯上了另一只老狐貍——索尼。
索尼是四朝元老,手里握著正黃旗的勢力,但他一直在那裝病、和稀泥。
為了把索尼家族綁上戰(zhàn)車,孝莊祭出了大招:聯(lián)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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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有個很有意思的插曲。
坊間傳聞,鰲拜為了攪黃這門親事,到處放風(fēng)說索尼的孫女赫舍里長得奇丑無比,“面如夜叉”。
這招太損了,專門惡心十幾歲的小男孩。
新婚之夜,康熙站在坤寧宮,握著喜秤的手都在抖。
不是激動,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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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娶個丑八怪,更不想承認(rèn)自己是個還得靠老婆娘家保命的傀儡。
可當(dāng)蓋頭掀開,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眼帶笑意的臉時,康熙徹底破防了。
那一刻他心里估計就一個念頭:索尼這老家伙,藏得挺深啊。
這就好比兩個落魄的創(chuàng)業(yè)者,為了不被行業(yè)巨頭吞并,連夜簽了份生死合同。
從這一刻起,這就不是簡單的兩口子過日子,這是一個要把鰲拜弄死的戰(zhàn)時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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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低估了赫舍里。
在那個后宮不能干政的年代,她其實是康熙最硬的一道防火墻。
婚后那幾年,索尼家族全員上陣。
赫舍里的叔叔索額圖,直接辭了官,進宮當(dāng)了御前侍衛(wèi),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中央警衛(wèi)局局長,天天貼身保護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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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熟知的“智擒鰲拜”,書里都說是康熙英明神武。
你細品一下,一群十幾歲的少年摔跤手(布庫),憑啥能近身按住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將鰲拜?
除非鰲拜早就被麻痹了,或者身邊早就被滲透成了篩子。
這全是赫舍里家族的手筆。
索額圖在前面訓(xùn)練死士,赫舍里在后宮嚴(yán)防死守,保證皇帝吃的每一口飯、喝的每一口水都沒毒,甚至利用皇后的身份給康熙的密談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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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9年5月,武英殿那場抓捕,是這對夫妻檔的高光時刻。
鰲拜倒臺,索額圖平步青云,康熙高興得甚至想給索家發(fā)“免死金牌”。
這時候康熙愛赫舍里嗎?
那是真愛。
畢竟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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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個年代的“夫妻店”,前臺收銀,后臺看場子,配合得天衣無縫。
但危機,往往就藏在最得瑟的時候。
赫舍里的悲劇在于,她生在了權(quán)力的巔峰,卻死在了權(quán)力的失衡點。
1674年,三藩之亂爆發(fā),大清朝眼看就要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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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康熙準(zhǔn)備御駕親征的時候,懷孕的赫舍里難產(chǎn)崩逝,才21歲。
康熙的反應(yīng)大得有點不正常。
這一波操作,直接讓索額圖家族飄了。
索額圖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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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侄女是為了給你生太子死的,你是情種,這大清朝有一半是我們索家的功勞,我就算橫著走,你又能把我咋樣?
這一橫,就是快三十年。
索額圖在朝里結(jié)黨營私,人稱“索相”,權(quán)勢比當(dāng)年的鰲拜還大。
康熙忍了他一次又一次,每次想動刀子,都會看看那個沒娘的太子胤礽,再想想死去的赫舍里,然后嘆口氣忍了。
死去的白月光最值錢,因為她沒法開口說話,活人想怎么解釋這份深情,就怎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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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成了索額圖手里一張怎么刷都刷不爆的信用卡。
但他忘了,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除了是赫舍里的老公,更是一個正在瘋狂集權(quán)的皇帝。
最諷刺的一幕,終于還是來了。
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康熙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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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不僅自己貪,還帶著太子胤礽想搞事情,甚至有謀逆的嫌疑。
這就觸碰了皇權(quán)的逆鱗。
但怎么殺?
殺功臣、殺國丈、殺太子的姥爺,名聲太難聽。
于是,康熙搞了開頭那最殘忍的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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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著“念舊”的旗號,把赫舍里的妝奩賜還給被關(guān)押的索額圖。
索額圖以為是感情牌,打開一看,里面全是自己這些年干壞事的鐵證。
這招太毒了。
這哪里是妝奩,這分明是在說:“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忍了你三十年,現(xiàn)在,朕要用皇后的遺物,親手送你上路。”
索額圖當(dāng)時就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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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皇上這是要把索家連根拔起,而且還要讓他在死前知道,保護傘變成了斷頭臺。
這哪里是念舊,分明是拿死人的骨頭,要把活人的脊梁給敲碎了。
幾個月后,索額圖在宗人府活活餓死。
康熙接著下令抄家,殺了索額圖的兩個兒子,在這個曾經(jīng)顯赫一時的家族頭頂,狠狠地踩上了最后一腳。
這一腳下去,所有的“帝后深情”,都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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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再看這段歷史,真的挺讓人唏噓。
康熙愛赫舍里是真的,那是少年夫妻的相濡以沫;但他殺索額圖也是真的,那是帝王心術(shù)的殘酷無情。
最絕的是,康熙之所以能容忍索額圖作惡那么多年,是因為赫舍里;最后能那么決絕地干掉索額圖,也是利用了赫舍里這張牌來麻痹對手,完成最后一擊。
在紫禁城,沒有什么是純粹的,連眼淚都帶著算計。
索額圖死的那天,據(jù)說康熙在宮里坐了一夜,手里一直摩挲著那根發(fā)妻留下的銀簪,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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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歷史最冰冷的真相:所有的深情,在權(quán)力面前,都不過是博弈的籌碼罷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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