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開八百個社交賬號,每天發(fā)各種神經(jīng)病文案。
江隨主動和我表白那天,他說我魅力四射,身材火辣,小鳥依人,卻又氣場強(qiáng)大,讓他一眼萬年。
我的乖乖江隨老公被朋友推著和我表白時,只會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傻兮兮地看我,像無辜小鹿一樣,說話都不利索,緊張到極點(diǎn)時,還打了個小小的奶嗝,頓時羞得吧嗒吧嗒掉眼淚,惱羞成怒地原地跺腳腳。
江隨比較百變,是個帶得出去的好男人。表白時,他說話嬌嬌弱弱惹人憐愛;對內(nèi),他是溫柔賢夫;對外,他是狂野狼王。被狼王保護(hù)過的女人,怎么會再喜歡上路邊的野狗?
不要對我有任何想法,因為我是江隨的女人。江隨看似隨和,但如果觸碰他的逆鱗,你就會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暗。江隨是童臉狼,表面上單純天真,實(shí)際上你不可能算計得了他,因為從一開始,你就被他布局了。
發(fā)文案的是我。
丟臉的卻是江隨。
每天刷屏幾十條不重復(fù)的文案,大家已經(jīng)分不清是玩梗還是真的了。
周圍開始有人給江隨起外號,說他是童臉狼,奶嗝嬌夫,狂野狼王。
江隨每天來學(xué)校都掛著兩個黑眼圈,像是被鬼纏上了。
有人甚至開始給喬清眠起外號,說她是童臉百變狼王的女人,是狼族女王,以后就等著幸福去吧。
喬清眠漸漸開始遠(yuǎn)離江隨,見到他自動退到八米開外。
江隨的好兄弟們也沒能幸免。
大家告訴他們小心,別被狼王布局了。
江隨從一呼百應(yīng),到狗不理,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未婚妻跑了,兄弟們也沒了。
江隨崩潰了。
他那天喝了很多酒,情緒上頭之后過來找我吵架。
清眠跑了,朋友也沒了,你目的達(dá)到了,現(xiàn)在你滿意了?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在一起么,好啊,我滿足你!你以后別想有好日子過!
江隨神志不清地拿著戶口本,拽我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
我滿心想的都是嫁入豪門了。
再壞還能壞哪去?起碼日子不窮了。
結(jié)果婚后我發(fā)現(xiàn),日子依舊窮。
結(jié)婚證像是合租合同,僅此而已。
天殺的,敢騙老子!
自那之后,我逮到機(jī)會就和江隨吵架。
我倆純屬互相折磨,卻從來沒提過離婚。
如今這是第一次。
江隨眉頭輕皺,沉默許久才開口:
我不想再聽你提離婚這件事,你用盡下作手段換來的婚姻,你以為是你想離就能離的嗎?
至于清眠的婚禮……除非你死了,不然抬也把你抬去。
江隨冷哼一聲,不再看我。
他脫下外套時,一支口紅從外套的口袋掉出來,滾到我腳邊。
江隨呼吸一滯,身形都僵硬了。
我一言不發(fā)地盯著腳邊的口紅,沉默片刻后彎腰撿起,在一邊的柜子上放好。
那支口紅不是我的,我也懶得去問是誰的。
若是放在往日,我估計早就重拳出擊了。
可現(xiàn)在,我滿腦袋都是江隨那句不想去也得去,抬也要把我抬去。
晚上,江隨洗漱好上床的時候,我還在發(fā)呆。
江隨撥通了喬清眠的電話。
江隨徐徐開口,聲音是我不曾聽過的溫柔。
婚禮的事你不要擔(dān)心,我說過我會負(fù)責(zé)到底的,你好好休息。
小時候你和我說過的,想要童話一樣的婚禮,我一直都在幫你記著。
我恍然想起,我和江隨之間沒辦過婚禮,甚至沒什么人知道江隨已婚的事。
對他而言像是報復(fù)一樣的婚姻,他當(dāng)然懶得去辦什么婚禮,鬧得人盡皆知。
江隨自己對已婚的身份雖然不曾刻意隱瞞過,但也從未在公共場合主動說過關(guān)于我的半個字。
我閉上了眼,假裝睡著了。
江隨電話掛斷后,房間里再次歸于寧靜,只留下我們彼此的呼吸聲。
我身邊的床墊陷下去一塊。
實(shí)在太近了,我想忽視都做不到。
我始終沒睜眼,卻能感覺到身邊的人近在咫尺。
江隨坐在我身邊,似乎想確認(rèn)我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他抬手,輕輕戳碰我的眼睫。
我本能地皺了下眉,江隨這才收回手。
裝睡是裝不成了,我只好睜眼看他。
江隨面上閃過一瞬偷看被抓包的尷尬。
他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開口問了句廢話:
你睡不著嗎?
剛被你的電話吵醒。
我與他之間,像這樣心平氣和說話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江隨破天荒地開口解釋起來:
我和清眠畢竟一起長大,我一直把她當(dāng)妹妹看。
我嗯了一聲,抬手關(guān)了床邊的小夜燈。
我知道。睡覺吧。
房間里再次歸于讓人窒息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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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dāng)天,江隨也變得忙起來。
他朋友圈像是某個婚慶公司的銷售,要么是喬清眠的照片,要么是婚禮場地的照片。
放在以前,我能把他朋友圈評論區(qū)刷爆。
可現(xiàn)在,我只有活人微死的平靜。
沈聿似乎也加了江隨的聯(lián)系方式,看到了江隨的朋友圈。
沈聿還截圖發(fā)給我,跟我背后蛐蛐。
人家秋雅結(jié)婚,他又蹦又跳的,好像生怕他老婆不知道一樣。
聽說江隨和他老婆感情非常不好,兩個人也不是門當(dāng)戶對,更沒有什么利益牽扯,既然這樣怎么不選擇離婚呢?
難道他老婆特別漂亮?他舍不得?
真好奇他老婆是什么樣的人,聽清眠說,江隨今天會帶自己的妻子一起過來,到時候我指給你看。
挽挽,你出門了嗎?需不需要我讓人去接你?
我捧著手機(jī)發(fā)呆,一個字也回不了。
我哪敢出門?
你們的婚禮,我的斷頭臺。
天爺!
老實(shí)人這輩子就干了這么一件壞事,結(jié)果要以這么慘烈的結(jié)局收場。
江隨已經(jīng)開始打電話催促。
你是自己九點(diǎn)之前過來,還是我現(xiàn)在讓人去把你抬過來?
我冷汗都下來了。
我小聲說:我……我心臟不太舒服,我不想去。
江隨冷笑道:那是選擇讓人把你抬過來?
畜生!
簡直喪心病狂!
我趕忙回:不用麻煩了,我這就自己過去。
江隨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沉下一口氣,起身拿著車鑰匙出門。
笑話。
我出門當(dāng)然不是去赴死。
而是跑路!
離婚離不起,我跑還跑不起嗎?
臨走之前,我還不忘做戲做全套。
不但把車毀了,還讓人給江隨打了個電話:
江先生,您的妻子開車時因心臟病發(fā)作,于車禍中去世了。
另一頭一陣嘈雜,我隱約聽到江隨撕心裂肺地咆哮。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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