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二十四計》的謝淮安進長安城那天,眼里就沒裝別的,全是復仇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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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他叫劉子安,親眼看著虎賁將軍言鳳山把劉家滿門屠了個干凈。他是唯一的活口,從此隱姓埋名躲在淮南,從機靈的天才少年,熬成了滿肚子算計的謀士,就等著哪天能親手報仇。
好不容易,他把大仇人言鳳山給弄死了,可轉頭就發現,這事兒壓根沒結束,背后還有個更大的陰謀。原來當年滅劉家滿門的真兇,根本不是言鳳山,而是那個在太學府教了二十五年書的吳仲衡——他真實身份是鐵秣王,就是條藏在長安城里的毒蛇!
這邊謝淮安剛摸清真相,那邊麻煩就找上了他的兄弟顧玉。顧玉本來要去調白吻虎軍,半道撞上了鐵秣大軍。按說他該趕緊往北走調兵,可他放不下亂成一鍋粥的長安,硬是轉頭回了城,一頭扎進了鐵秣王設好的死局里。
鐵秣王活捉顧玉,就是拿他當誘餌,逼謝淮安現身。要知道,顧玉不但是謝淮安的過命兄弟,更是長安主戰派的主心骨。謝淮安早就說過,長安可以沒他,但絕對不能沒顧玉。
可鐵秣王的心比石頭還硬,直接一刀劃開了顧玉的脖子。
等謝淮安瘋了似的趕到時,只看到兄弟躺在血泊里。平時再冷靜的一個人,當場紅了眼眶,頭上的發冠都抖得不成樣子。他抱起顧玉冰冷的尸首,那個曾經干凈俊朗的將軍,早就面目全非。
謝淮安沒哭,掏出隨身的小刀,親手剖開了兄弟的肚子。
就在顧玉的肚子里,他摸到了一個硬東西——是根蠟封的銅管,里面裝著調動白吻虎軍的軍令信物!
原來顧玉臨死前,就用他倆才懂的暗號暗示過:東西在我肚子里。這個鐵骨忠臣,用最慘烈的法子,當了一回傳遞軍情的信使。
謝淮安攥著信物的手還在抖,芝瑛就帶著虎賁軍圍了上來。
在芝瑛眼里,謝淮安就是攪亂長安的罪魁禍首,畢竟言鳳山就是死在他的計謀里。她把刀架在謝淮安脖子上,眼里的恨都快溢出來了。
可謝淮安卻異常鎮定,他說現在還不是他死的時候。而芝瑛的刀,遲遲沒有落下去。
直到謝淮安拿出那枚顧玉用命換來的信物,所有人才明白,芝瑛不殺他,從來不是心軟,而是因為三個實打實的理由。
第一,顧玉的臨終托付,比私仇更重。芝瑛認得那根白吻虎傳令筒,邊境兩軍聯手抗敵時,她見過這東西。顧玉是連鐵秣王都敬重的鐵血將軍,他用命護著的東西,絕不能白費。芝瑛心里門兒清,殺了謝淮安,這信物就成了沒人管的廢物,長安兵權會更亂,顧玉的死也徹底沒了意義。她可以恨謝淮安,但不能辜負一個忠臣的最后心愿。
第二,長安的大局,容不得內耗。那時候的長安,亂得沒法看:皇帝被鐵秣人偷襲后失蹤,十二權臣死的死、逃的逃,城外就是鐵秣大軍的鐵蹄。虎賁軍沒了主心骨,白吻虎軍群龍無首,這時候再自相殘殺,就是把長安拱手讓人。芝瑛不只是個武將,更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她恨謝淮安,但更怕長安淪陷、百姓遭殃。兩害相權取其輕,留著謝淮安,才能整合兵力守住這座城。
第三,虎賁軍的使命,從來沒變過。虎賁軍當年是劉子溫創立的,初衷就是守護長安。后來言鳳山背叛,虎賁軍才成了作惡的工具,但芝瑛和一眾將士心里,還記著最初的使命。謝淮安是劉子溫的兒子,手里又握著顧玉留下的軍令,他既能調動白吻虎軍,也能讓虎賁軍重回正途。殺了他,虎賁軍就真成了亂臣賊子的爪牙;留著他,才有可能完成守護長安的初心。
謝淮安看著芝瑛眼里的掙扎,突然笑了:“聯手打退鐵秣人,你要報仇,我隨時奉陪。”
芝瑛最終收刀離開。一場本該你死我活的恩怨,被顧玉藏在肚子里的信物化解,變成了一份守護長安的盟約。
從那之后,謝淮安徹底變了。他不再盯著個人仇恨,心里真正裝下了長安的百姓。他用顧玉留下的信物穩住軍心,聯合虎賁軍和白吻虎軍,齊心協力對抗鐵秣大軍。
其實顧玉藏在肚子里的,從來不止是一枚軍令信物。那是忠臣的赤誠,是武將的擔當,更是亂世里最珍貴的家國大義。
芝瑛不殺謝淮安,從來不是原諒了他的過去,而是選擇了更重要的未來。
有些勝利,總得用最慘痛的代價去換。顧玉用生命傳信,芝瑛放下私仇,謝淮安從復仇者變成守護者。他們都成了長安城的一部分,用兄弟的命、個人的怨,守著亂世里的那一縷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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