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丈夫要從西北調任回來時,沈安寧高興了一周。
他回到家的那一刻,她紅著眼撲向他,卻被他冷冷的攔下。
“安寧冷靜點,還有外人在。”
沈安寧這才注意到,蕭云澈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孩。
她怯生生地從蕭云澈身后走出來,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嫂子你好,我叫劉思思。”
“思思是我戰友的遺孀,這次跟我一起調回來,暫時還沒找好住處,先住我們家。”
蕭云澈隨意解釋了一句,沒再看她,順手接過劉思思手里的行李箱走進里屋。
婆婆陳雪梅看到兒子回來,并且帶回來一個熟人的女兒,高興的不行。
她拉著劉思思的手坐在沙發上,臉上掛著沈安寧從未見過的笑容。
“思思,阿姨很久沒見到你了,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沈安寧暗下眸色,原本準備好的接風宴,因為劉思思的出現,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飯桌上他們更像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劉思思單純中透著挑釁的目光落在沈安寧身上好幾次,但沈安寧都視若無睹。
這些場面,她曾經經歷過無數次。
沈安寧本是古代瑞王府的瑞王妃,在二十年前意外穿越到現代,成了沈師長的獨生女。
二十年的時間,她學會了法律法規,知道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依舊改不了過去的舊思想。
從前在瑞王府的時候,她可以心平氣和地為夫君打理后宅,照顧子嗣。
如今只是換了個地方,換了個丈夫而已,她一樣可以做到。
“安寧,你等會兒把主臥旁邊的房間給思思收拾出來吧。”
蕭云澈淡漠的聲音剛落下,沈安寧就問他:“那你們的婚事,需要我今天開始幫你們張羅嗎?”
她的話讓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劉思思最先回過神,她誠惶誠恐地看向沈安寧。
“安寧姐,你是不是誤會我跟云澈哥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我……”
她說著眼眶微紅,眼淚簌簌落下。
蕭云澈沉著臉,面色不悅地盯著沈安寧。
“沈安寧,你別胡思亂想,我之所以把思思帶回來,純粹是因為我之前是西北軍的團長,理應為戰友遺孀安排好住處。”
沈安寧聽著這解釋,似笑非笑。
正常人會將戰友遺孀帶回自己家嗎?蕭云澈這是把她當傻子?
沈安寧也沒拆穿他,笑著頷首:“你說得對,我不該胡思亂想。”
她說著,順手給劉思思夾了一塊魷魚。
蕭云澈看到后,脫口而出:“思思不吃海鮮,她喜歡吃牛肉。”
十五年前,沈師長離世后,沈安寧就被蕭父接回了蕭家。
她在蕭家生活了十五年,蕭云澈至今都不記得她愛吃什么。
而他現在……卻清楚地記得劉思思不吃海鮮。
劉思思一臉感動地看向蕭云澈,嗓音輕柔:“云澈哥,你竟然還記得我不吃海鮮,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了。”
她說完這話,像是才察覺到現在的場合,急忙轉頭看向沈安寧。
“安寧姐你別誤會,我跟云澈哥沒有什么的。”
“我知道。”
沈安寧掀眸,目光落在了蕭云澈身上,“其實你們互相喜歡也沒事,我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的。”
蕭云澈聽到這話,目光驟冷,面露不悅,“沈安寧,你吃醋也該有個度。”
他說完這話,摔下筷子后直接帶著劉思思離開了。
接風宴就這樣不歡而散。
陳雪梅不悅地盯著沈安寧,聲音尖銳,話里話外充滿了指責。
“沈安寧,云澈好心收留戰友遺孀,你倒好,陰陽怪氣地把人都氣走了,你哪有半點當團長夫人的樣子?”
沈安寧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僵。
從前在瑞王府,她執掌中饋,手握實權,活得風生水起。
如今在現代,法律法規皆完善的時代,不過是“經營”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罷了,也沒什么難的。
畢竟她只有蟄伏起來,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沈安寧抬頭,聲音平靜:“媽,我是真心誠意想幫他們。”
“真心誠意?”
陳雪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云澈是團長,軍婚是受法律保護的,我看你是想害他名聲盡毀!”
原來婆婆也知道,破壞軍婚是犯法的啊。
沈安寧面不改色地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思思的丈夫犧牲了,她現在無依無靠的,云澈幫她是應該的,你是沈師長的女兒,應該有容人的雅量。”
容人的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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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欲蓋彌彰。
沈安寧恍然間想起了在瑞王府的時候,那時候瑞王府后院姬妾成群,教養嬤嬤總是跟她說——
【王妃,你是王爺的正妃,你要有容人的雅量,王府才能平安順遂。】
婆婆跟那個教養嬤嬤還真是相似啊,可惜那個嬤嬤最后被她賜死了。
晚上十點,玄關處傳來動靜。
劉思思親昵地挽著蕭云澈的胳膊,臉頰泛紅,“云澈哥,你慢點,別摔倒了。”
“沒事,我就是有點頭暈。”
蕭云澈跟著劉思思跌跌撞撞地走進客廳,在看到沈安寧端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眉頭微蹙。
“安寧,你過來扶我一下。”
沈安寧定定地看著他,紋絲不動。
劉思思適時開口化解客廳里的尷尬,“安寧姐你別生氣,晚上是我們從前的幾個朋友聚餐,云澈哥一時高興就喝多了,你要罵就罵我吧。”
她說的話很熟悉,一如從前瑞王府的那些姬妾說的話一樣。
沈安寧面上沒有絲毫波瀾,溫聲說:“你們都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她說完這話,徑自起身走回主臥,將私人空間完全留給兩人。
劉思思愣住了,沒想到這女人會這樣的態度,她不在乎嗎?
只有蕭云澈,在看著女人將臥室門反鎖上時,臉色陰沉如水……
2.
沈安寧回到主臥后,直接反鎖了房門。
今晚她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她。
半夜時分,就在她迷迷糊糊之際,她聽到了外面傳來輕微的叩門聲。
有人在敲隔壁客房的門。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劉思思慵懶的聲音,“云澈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給你熱了牛奶,你喝了再睡吧。”
蕭云澈說話的聲音放得很低,語氣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不知道為什么,沈安寧突然感覺胸口處有些悶疼。
她微微閉眼,眼眶里的淚珠到底還是沒忍住,順著眼角落下,消失在發間。
原來不管她多么克制自己,也還是會難過的。
房間外,劉思思溫柔羞怯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云澈哥,謝謝你,要不晚上我來照顧你吧。”
“不用,我睡沙發就好。”
蕭云澈這話落下后,沈安寧聽到了踉蹌離開的腳步聲。
次日清晨,婆婆陳雪梅沒好氣地敲響了主臥門,“安寧,時間不早了,云澈和思思都醒了,你快起來做早飯。”
沈安寧假裝沒聽到,戴上耳機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玩手機。
兩個小時后,她剛從主臥走出來,迎面就看到了準備回客房的劉思思。
劉思思穿著蕭云澈的舊襯衫,笑容燦爛地看著她。
“安寧姐早。”
“早。”
沈安寧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了片刻,剛要錯身走開,劉思思便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安寧姐,昨晚我的睡衣弄臟了,云澈哥好心才借了他的襯衫給我穿,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
沈安寧溫和的聲音剛落下,劉思思哽咽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安寧姐,你要是真的不介意,怎么會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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