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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
話分兩頭,讓我們回過頭來了解一下專案組郝真儒小組的調查情況,郝真儒、支富德、孫慎言三人組成的小及隨行外援便衣于12月12日深夜抵達南京,南京市公安局還派出政保干部老繆擔任聯絡員,專事負責杭州小組于與南京警方的二作聯系。
12月13日一早,南京小組開會研究如何在南京查摸到那個“X”的線索。此刻,南京小組手頭只有史阿根和王秀丫的口供,但口供中涉及的有關任白土的內容實在是微乎其微,史阿根交代曾涉川通知他去杭州晉見保福祥,說將有使命下派,去南京出一趟差,至于去南京干什么,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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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沙是原國民黨首都警察廳刑警出身,對南京的所有旮旮旯旯都了如指掌,當下,老沙就跟王秀丫聊了起來,得知這對假夫妻離開旅館后,是往偏北方向步行的,沿途的街巷是如此這般。這樣,他們外出的路線就弄清楚了。至于回返,王秀丫交代,曾涉川都叫了黃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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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涉川單獨外出的兩次是12月5日、6日的上午。那兩天,王秀丫甚至連房門也沒出,所以不知道曾涉川出了旅館大門后是往哪個方向去的,也不清楚是步行還是叫了黃包車抑或營運馬車。12月10日晚上曾涉川在“大世界”拒捕摔死、王秀丫被捕。同時警方曾問過幫曾涉川在門口招三輪車、出租馬車的旅館伙計老項,關于車輛信息和前往地點,老項都說不上來。
以上,就是郝真儒、支富德、孫慎言三人面臨的情況。經研究分析決定,由郝真儒和便衣柳長偉前往“迎客旅館”,再次向一干東伙調查,跟旅館東伙逐個細談慢聊,讓他們回憶曾涉川住旅館那三天里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叫車外出當然是重點。有關王秀丫的活動情況也不能放過,沒準兒她在交代時故意漏掉了什么,另一路由支富德、孫慎言及老杜和小岳,四人分為兩撥,尋找黃包車、三輪車和出租馬車的線索。從12月14日開始,兩路調查同時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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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真儒和柳長偉在跟“迎客旅館”的伙計逐個談下來,并無收獲。支富德、孫慎言與松江便衣老杜、小岳的調杳也不大理想,當時支富德與老杜兩個負責調查三輪車那一部分,二人先去了市非機動車行業公會調查,行業公會領導聽到警察來意,都表示一定積極支持。支富德、孫慎言則由聯絡員老繆弄來的民用牌照摩托車,開始在市非機動車行業公會下轄的各區分會走訪。
車夫的活動范圍大,這項調查頗費了些時間,直到12月19日方才調查完畢。最后匯總的結果卻是,沒有找到拉過那么一茬兒生意的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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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問題在于,如果曾涉川兩次離開旅館單獨出門乘坐的是同一輛三輪車或出租馬車,那倒還容易理解,該三輪車或者出租馬車可能是“品字三方會”在南京的那個頭目任白土事先安排好的,車夫本身就是匪特分子。可曾涉川兩次出門乘坐的分別是黃包車和出租馬車都是旅店伙計隨機招停的,并非事先等在旅館門口,不像是提前安排的。
郝真儒等人經過分析之后,最后得出結論:很有可能是曾涉川在黃包車和出租馬車將其拉到目的地后,付車錢時額外加了小費,以此方式暗示車夫把這茬兒生意“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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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成立方才一年多,盡管政府提倡服務行業不收小費,但交通營運行業跟飯館、旅社等行業不同,大部分情況下消費者與車夫都處于一對一的場合,偶爾出現消費者出手大方加贈小費的現象時,并不是每個車夫都會謝絕。這一行干得長了,車夫都積累了若干這方面的見識,對于乘客支付小費背后可能隱藏的動機自然心領神會。
按照“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江湖準則,收取小費的車夫在遇到這種調查時自然會守口如瓶——既然警方出面調查了,那乘客肯定有問題,自己如若承認此事,萬一給自己招惹麻煩呢?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持沉默就是了。即便那個受到警方追查的乘客最后折進局子,供認了付小費的情節也不算大事,而且還不一定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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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小組的警察在這種情況下,只好放棄這方面的調查。當然,偵查工作還是要繼續,還得盡快找到一條走得通的路徑,尋覓隱藏在南京的這個“X”的線索。12月20日,南京小組“郝組”開會研究,此時孫慎言表示:“我有個笨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眾人一聽,都不禁眼睛一亮,就讓他趕緊說說。應該說,孫慎言的辦法確實有些“笨”。他的想法是,既然曾涉川兩次叫車都是在建康路“迎客旅館”門前,幫他叫車的是旅館伙計老項,說曾涉川上車前及上車落座伊始沒跟車夫說去哪里,只是朝前面方向打了個手勢,然后車就起步了,我們可不可以在曾涉川待車輛起步后關照車夫去哪里時,周圍是否有行人或者沿街商家的店員顧客,抑或住家居民正好聽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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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辦法雖然笨,但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幾個人反復走訪建康路上與“迎客旅館”相鄰的商店、住家以及經常在這段馬路上路過的人員,最后在一個乞丐的 嘴里的的得到了消息,一個小乞丐當時向在黃包車的曾涉川行乞,曾涉川掏出一張一千元的鈔票給了小乞丐,就在這時,他聽見那個乘客小聲向車夫盼附:“去西華門。”
偵查員隨即向小乞丐追問那位乘客的外形以及穿著,小乞丐邊回憶邊說,與之前旅館伙計老項跟偵查員所作的描述基本相同。這就是說,曾涉川在12月5日上午離開旅館是去了西華門。
這是這幾天南京小組開展偵查工作以來獲取的唯一線索,而王秀丫在上海落網后供述,她與曾涉川抵達南京當天外出,就去過西華門。但到了西華門之后,兩人卻沒看什么,甚至連城門外的那座橋也沒上,在橋畔轉悠一圈就離開了。過了一個晚上,曾涉川又單獨前往西華門,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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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可以肯定,西華門應該是曾涉川那次赴南京出差的一個具有重要意義的地標。可惜沒有訪查到12月6日上午曾涉川離開旅館外出乘坐的那輛出租馬車,否則,車夫提供的此行目的地說不定也是西華門。曾涉川抵達南京后接連兩次前往西華門,他應該是在那里有事要辦。想辦啥事兒?很大可能就是跟“品字三方會”在南京的那個“X”之一接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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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問題就來了:曾涉川跟南京的“X”接頭,是直接見面,還是在某個約好的位置留個暗號或者條子之類呢?
南京小組分析認為,既不留暗號也不留條子,而是直接見面。頭天曾涉川帶上王秀丫假裝散步溜達到那里,是為了踩點,他要看清約定地點的地形情況。次日上午曾涉川獨自過去,就是去接頭的。根據旅館伙計老項提供的曾涉川出門和返回的時間,再減去往返路程花掉的時間,還剩下二十分鐘左右,這應該就是曾涉川和對方見面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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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第三天上午曾匪乘坐馬車門的那一趟,估計也是去的西華門,但那又是去干什么呢?想來想去,警方認為,可能是頭天去踩點,次日跟對方的代理人接頭,傳遞口信或密函,第三天,才是跟正主兒即南京的那個“X”見面。從見面時間間隔來看,曾涉川跟正主兒見面的時間很短,這也印證了上述判斷,這次見面可以是口信,更可能是一封回函,以便他向保福祥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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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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