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格里夫納。
這差不多是10塊人民幣。
2022年2月之前,你可以在基輔市中心買到一杯暖手的美式咖啡,再加一份剛出爐的黃油牛角包。
這是我每天上課前的例行公事。
從波茲尼亞基地鐵站出來,穿過兩條街,咖啡店老板會沖我眨眨眼,把打包好的早餐遞過來。陽光很好,第聶伯河的風吹過臉龐,我耳機里放著最新的流行樂,心里盤算著周末是去朋友的鄉間別墅燒烤,還是去安德烈斜坡逛逛藝術家的小攤。
那時候的烏克蘭,在我的世界里,就是這樣具體、平常、充滿穩定感的一連串日常。
我主修國際關系,課上經常討論地緣政治的緊張局勢。但那些討論,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看風景,模糊,遙遠,更像是一種學術 упражнение(練習)。我們聊起歷史,聊起大國博弈,期末報告的標題起得一個比一個聳動,但沒人真的相信,戰爭的履帶會壓過我們剛剛走過的街道。
我的公寓在一個安靜的蘇聯時期老小區,鄰居是個和藹的退休音樂老師,她養的貓總喜歡跑到我家陽臺曬太陽。樓下的雜貨店,老板娘能記住每個熟客喜歡什么牌子的香腸。周末,年輕人會擠滿赫雷夏蒂克大街的酒吧,空氣里飄著水煙的果香和酒精的微醺。
生活不是完美的。我們的平均工資不算高,年輕人抱怨工作難找,冬天漫長又陰沉。但它是有秩序的。
紅綠燈會準時切換,地鐵會按時刻表進站,信用卡賬單會每月寄到郵箱。你的存款在銀行里是安全的,你的護照意味著你可以去歐洲任何一個國家度假,你的大學文憑承諾一個可以預見的未來。
我們都活在這個巨大的、名為“日常”的系統里。我們相信它堅不可摧。
直到2022年2月24日,凌晨五點。
第一聲爆炸把我從床上震下來的時候,我以為是附近的工地出了事故。
玻璃窗嗡嗡作響,像有人在用拳頭捶打。我迷迷糊糊抓起手機,屏幕上已經擠滿了來自同學、朋友和家人的信息,全是問號和感嘆號。
“你聽到了嗎?”
“那是什么聲音?”
“打開新聞!快!”
新聞App一片空白,根本刷不出來。社交媒體的時間線卻像決堤的洪水,各種視頻和消息涌進來:火光沖天的天空,無法辨識的飛行物,還有總統那張寫滿疲憊和決心的臉。
戰爭開始了。
這三個字,像一個冰冷的鐵塊,砸進我還在混沌中的大腦。
那一瞬間,世界被劈成兩半。一半是幾小時前還在計劃周末去哪兒玩的生活,另一半是窗外不斷傳來的、越來越近的爆炸聲。
秩序的崩塌,不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它是一次瞬間的、劇烈的斷裂。
第一個消失的是“錢”的意義。
我沖出家門,本能地跑向最近的ATM機。街上已經有人在跑,但方向各不相同。有人拖著行李箱往地鐵站沖,那里是公認最安全的防空洞;有人開車,想逃出這座城市;還有人像我一樣,沖向銀行。
ATM機前排著一條讓人絕望的長隊,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一模一樣的恐慌。隊伍緩慢移動,每隔幾分鐘,就有人因為取不出錢而憤怒捶打機器。輪到我前面那個人時,屏幕上跳出“交易失敗”的紅色字樣。
他沒說話,只是對著屏幕愣了幾秒,然后轉身默默走開。
輪到我,結果一樣。我換了三臺機器,全都取不出一個戈比。銀行的玻璃門緊鎖,里面空無一人。
我口袋里只有幾百格里夫納現金,前一天剛取出來準備交水電費。一夜之間,我銀行賬戶里的所有積蓄,我父母為我存下的學費,都變成了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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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是第二個崩潰的堡壘。
貨架被掃蕩一空的速度,超乎任何人的想象。面包、瓶裝水、罐頭、意大利面,所有能長期儲存的食物,在幾小時內消失。人們推著購物車,見什么就往里塞什么,不再看價格,不再挑品牌。
一個中年男人為了搶最后一袋面粉,和另一個年輕人撕打起來,面粉袋破了,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像一層悲哀的雪。
我擠在人群里,只搶到兩瓶可樂和一包薯片。結賬的隊伍長到看不見頭,收銀系統時斷時續。有人想用信用卡,刷卡機毫無反應。
現金,只有現金才能買到東西。我用身上僅有的現金,買下了那兩瓶可樂和薯片。走出超市時,我感覺自己像打贏了一場戰役,但心里空蕩蕩的。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所依賴的整個商業系統——銀行、電子支付、物流、供應鏈——它有多么脆弱。它建立在一個叫“信任”和“穩定”的地基上。地基一抽走,上面的大樓就瞬間垮塌。
戰爭最先吞噬的,就是這種信任。
回到公寓,我開始瘋狂給父母打電話。他們在西部城市利沃夫,暫時還算安全。電話接通的瞬間,聽到媽媽聲音的那一刻,我哭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但那一聲“媽媽”,讓我所有的偽裝都碎了。
她讓我立刻想辦法去火車站,任何一班往西開的火車,上去就行。
“什么都別帶,帶上你的護照和人就行!”她在電話那頭喊,聲音因為信號不好而斷斷續續。
掛了電話,我看著我小小的公寓。書架上塞滿了我喜歡的書,衣柜里掛著我為了參加舞會買的裙子,桌上還放著我沒寫完的學期論文。這些東西,曾經構成了我的生活,我的身份。
現在,我必須在五分鐘內決定,什么才是“必需品”。
護照、充電寶、筆記本電腦(里面有我所有的資料)、那兩瓶可le和一包薯片,還有鄰居奶奶送我的一個手編的小小的守護天使掛件。我把它們塞進一個雙肩包,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
鎖上門的那一刻,我心里明白,我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通往火車站的路,變成了一場末日電影。
公共交通全部停運。街道上堵滿了汽車,喇叭聲、咒罵聲和遠處傳來的爆炸聲混在一起。每個人都想逃離,結果是誰也走不了。
我選擇步行。
一路上,我看到了平日里絕不可能看見的景象。
一家藥店的門被砸開,人們沖進去哄搶藥品,特別是止痛藥和繃帶。一個優雅的老婦人,平時可能在歌劇院聽音樂會,此刻正把一盒一盒的藥往自己手提包里塞,眼神里沒有羞愧,只有恐懼。
路邊,有人在撬一輛被遺棄的汽車的油箱,想把里面的汽油抽出來。汽車警報器尖銳地響著,但沒有人理會。
在一個十字路口,沒有紅綠燈,也沒有交警。車輛互相擁擠,誰也不讓誰。一個司機搖下車窗,對另一個司機舉起拳頭,嘴里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
文明的偽裝,在求生的本能面前,被撕得粉碎。
我看到的最可怕的一幕,是在一個街角。一個男人試圖從一個女人手里搶走她的手提箱。女人尖叫著不放手,說里面是她孩子的東西。
旁邊路過的人,包括我,都只是低著頭,加快腳步走開。
不是冷漠。是無能為力。
在那種環境下,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所有的能量都只夠用來保護自己。那個瞬間我懂了,我們常說的“社會安全網”,不是警察,不是法律,而是人和人之間那種微妙的、不言而喻的默契:我們不互相傷害。
當這個默契消失時,叢林法則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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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輔火車站,是我一生見過最混亂的地方。
站前廣場上擠滿了人,成千上萬。每個人都背著包,拖著箱子,抱著孩子。空氣中彌漫著汗水、灰塵和絕望的味道。
沒有時刻表,沒有信息牌,只有一個傳言:有火車會往西開。
沒人知道是哪個站臺,什么時候開。所有人只是朝著站臺的方向涌動,像一股巨大而緩慢的泥石流。
我被人群推著往前走,雙腳幾乎不用自己移動。一個小孩的哭聲,一個母親的安撫聲,一個男人焦躁的吼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末日交響曲。
終于擠到站臺,那里已經水泄不通。火車停在那里,但車門緊閉。車廂里已經塞滿了人,窗戶上貼著一張張模糊的臉。
突然,一個車門開了。
人群像瘋了一樣往前沖。我被擠得幾乎窒息,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一個行李箱絆倒在我腳下,我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踩死的時候,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
是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男人,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我往旁邊推了一把,然后繼續往前擠。
那一刻,我沒有感謝,只有后怕。
車站的工作人員和穿著軍裝的士兵試圖維持秩序,他們高喊著“婦女和兒童先上!”,但聲音很快被淹沒在人潮的噪音里。
這條規則,是文明世界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線。但在極致的恐慌面前,它也搖搖欲墜。我看到有男人試圖混在婦女中擠上車,被士兵粗暴地推開。
我看到一個年輕的父親,把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兒送上車廂,然后隔著車窗,把臉貼在玻璃上,和妻女做最后的告別。他沒有哭,只是反復做著口型:“照顧好自己,我愛你們。”
火車開動的那一刻,站臺上響起一片哭聲。那些被留下的男人,目送著載著他們家人的火車遠去,奔向一個未知的安全地帶,而他們自己,則要回頭,走進一座正在變成戰場的城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擠上另一班火車的。
記憶是混亂的。我只記得自己被無數只手推進了一個沒有燈光的車廂,那里面的空氣渾濁得可以切割。我找不到座位,只能蜷縮在過道的地上。
車廂里裝的人,至少是額定載客量的三倍。
沒有人說話。只有孩子的啜泣聲,和火車行駛時單調的“哐當”聲。
我的旁邊,是一個抱著貓的女孩。那只貓在籠子里不安地喵喵叫。女孩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籠子,嘴里小聲哼著搖籃曲。
對面,一個老奶奶把她背包里僅有的一塊面包,小心翼翼掰成三份,分給她的兩個孫子。她自己一口沒吃,只是看著孩子們狼吞虎虎咽下去。
在逃離的路上,人性的光輝和丑陋,被同時放大到極限。有為了一個座位大打出手的人,也有把最后一口水分給陌生人的善良。
火車走走停停。每一次停下,所有人的心都揪緊。我們害怕是鐵路被炸了,害怕有軍隊上來檢查。
每一次重新開動,車廂里都會響起一片不易察arle的松氣聲。
手機早已沒電。我和外界徹底失聯。時間失去了意義,我們只能通過窗外天色的變化,判斷是白天還是黑夜。
從基輔到利沃夫,平時六個小時的車程,我們走了整整三十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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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火車終于停在利沃夫站臺時,我感覺自己像是重獲新生。
但新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利沃夫成了整個烏克蘭的避難中轉站,這里擠滿了從東部和中部逃來的人。旅館沒有空房,租房價格一天一個價,飛漲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我的父母來車站接我,我們一家人擠在親戚家客廳的地板上。
白天,城市表面上看起來還算正常,商店開門,咖啡館營業。但你仔細看,會發現每個街角都堆起了沙袋,歷史悠久的雕像被厚厚的防火布和腳手架包裹起來。空襲警報每天都會響幾次,那時候,街上的人會迅速跑進最近的地下室或防空洞。
戰爭的陰影,像一個無形的罩子,籠罩著每一個人。
我和父母決定離開烏克蘭。對于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撕心裂肺的決定。他們在這里生活了一輩子,所有的朋友、事業、記憶都在這片土地上。
離開,意味著連根拔起。
我們去了波蘭邊境。
那是我人生中排過最長的一個隊。
隊伍從邊境檢查站,一直延伸到幾公里外。成千上萬的人,在零下幾度的寒風中,默默等待。隊伍前進的速度,以小時為單位計算。
夜里,氣溫降到零下十度。我們沒有足夠厚的衣服,只能和周圍的人擠在一起,互相取暖。波蘭那邊的志愿者,隔著欄桿,給我們扔來熱茶、毯子和巧克力。
那一杯熱茶,是我喝過最溫暖的東西。它不僅僅是溫度,更是一種信號:在混亂和絕望的另一邊,還有秩序,還有人道主義,還有文明世界在運轉。
排了四十多個小時的隊,我們終于走到了檢查站。
烏克蘭的邊防軍人,一個個臉上都寫滿疲憊。他們檢查我們的護照,然后在旁邊的一個登記本上寫下什么。18到60歲的男性被攔下,不能出境。
我看到一個男孩,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背著一個吉他,被迫和他的母親、姐姐分開。他沒有哭,只是用力擁抱了她們,然后轉身,逆著人流,往回走。
他的背影,我永遠也忘不了。
蓋上離境章,跨過那條無形的國界線,走進波蘭的那一刻,我的感覺非常復雜。
沒有解脫的狂喜。
只有一種巨大的、被掏空的失落感。
我安全了。但我失去了我的國家,我的家,我的過去,我的身份。我不再是基輔大學的學生,不再是住在某個小區的普通女孩。
我的新身份,是“烏克蘭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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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蘭的難民接收中心,我們得到了食物、臨時的床位和醫療幫助。志愿者們非常友善,他們給我們提供SIM卡,幫助我們聯系家人,給我們孩子的玩具。
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條。有干凈的廁所,有定點發放的熱飯,有翻譯人員。
秩序回來了。
但我的內心,卻成了一片廢墟。
戰爭留下的創傷,不是靠一頓熱飯、一個安穩的覺就能治愈的。
我晚上會做噩夢,夢到基輔火車站擁擠的人群,夢到那個被迫回頭的男孩的背影。任何巨大的聲響,比如一輛卡車駛過,或者附近工地施工,都會讓我心驚肉跳,本能地想找地方躲起來。
在超市看到滿滿的貨架,特別是成堆的面包和瓶裝水,我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會忍不住想,這些東西在基輔,是多么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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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新聞里播放烏克蘭的畫面,看到那些被炸毀的、我曾經熟悉的街道和建筑,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緊緊攥住。
最痛苦的是一種“幸存者負罪感”。
為什么是我逃出來了?我的那些同學、朋友,那些留下來戰斗的人,他們怎么樣了?我憑什么在這里享受和平與安全,而他們卻在炮火中掙扎?
這種感覺,像一個黑洞,不斷吞噬我的情緒。
后來我們輾轉到了德國,在一個小城市安頓下來。當地政府和居民給了我們很多幫助。我們有了自己的住處,我甚至開始學習德語,希望能繼續我的學業。
生活似乎在慢慢回到正軌。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永遠不一樣了。
我再也無法理所當然地享受“日常”。
每一次我打開水龍頭,看到清澈的水流出來,我都會想起在基輔防空洞里,人們排隊接消防栓里渾濁的水。
每一次我打開燈,看到房間瞬間亮起來,我都會想起在沒有電的夜晚,我們靠著一根蠟燭度過漫漫長夜。
每一次我連接上Wi-Fi,看到手機上彈出的各種信息,我都會想起在逃亡路上,與世界失聯的恐懼和孤立。
戰爭教會我最深刻的一課,就是文明和秩序,并不是理所當然的。它像一層薄薄的冰,踩在上面的人們滑冰、歡笑,以為它堅不可摧。但冰下是黑暗、冰冷、混亂的深淵。
當冰面碎裂時,你才會發現,平日里那些讓你抱怨、讓你覺得束縛的規則和系統,其實是托住你的唯一力量。
你的銀行賬戶、你的社會保險、你的交通網絡、你的鄰里關系、你對陌生人的基本信任……這些東西,比坦克和大炮更能定義你的生活。而戰爭最可怕的,不是摧毀建筑,而是徹底摧毀這一切。它把人從一個復雜的社會成員,打回一個只為生存而掙扎的動物。
現在,我走在德國干凈、安靜的街道上,看到人們悠閑地喝咖啡、遛狗,我會恍惚覺得,自己像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人。
他們臉上的那種平和、松弛的表情,對我來說,已經是一種奢侈品。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找回那種感覺。也許永遠也找不回了。
我只想用我的經歷告訴每一個生活在和平中的人:
不要把你的日常,看作理所當然。
去珍惜它,去維護它。
因為當它消失時,你失去的,將遠比你想象的多。
那不僅僅是你的財產,你的家園,更是你之所以為人的,一整套尊嚴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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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烏克蘭局勢的出行與援助TIPS:
戰爭改變了一切,曾經的旅行建議已不適用。以下信息提供給真正需要前往該地區(如記者、志愿者、人道工作者)或希望提供幫助的人。
1. 安全高于一切: 目前,烏克蘭全境仍處于戰爭狀態,任何非必要的旅行都極度危險。空襲、地雷、軍事沖突是隨時可能發生的現實。如果沒有專業的安全培訓、后勤支持和明確的必要任務,請絕對不要自行前往。
2. 信息核實至關重要: 戰爭期間,信息真假難辨。關注國際公認的、信譽良好新聞機構(如路透社、美聯社、BBC)以及聯合國、紅十字國際委員會(ICRC)等組織發布的官方信息。不要輕信社交媒體上的傳言。
3. 對人道工作者的建議:
資質與組織: 盡量通過成熟的國際NGO或人道組織(如無國界醫生、樂施會等)參與援助工作。他們擁有更完善的安全協議和行動網絡。個人行動的風險極高。
保險與準備: 確保擁有覆蓋戰爭風險的全面醫療和意外保險。提前進行急救、心理創傷等相關培訓。準備好應急包,包括衛星電話、急救用品、凈水設備、高能量食物等。
尊重當地: 學習基本的烏克蘭語或俄語問候語。尊重當地文化和人民的創傷,不要將他們作為獵奇或滿足個人英雄主義的對象。拍照和采訪前,務必征得對方同意。
4. 如何有效提供幫助:
捐款給可靠組織: 對于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向信譽良好的國際和烏克蘭本地人道救援組織捐款,是目前最安全、最高效的幫助方式。例如聯合國難民署(UNHCR)、世界糧食計劃署(WFP)、烏克蘭紅十字會等。他們了解當地最緊迫的需求,并能將資源有效送達。
警惕詐騙: 任何要求直接向個人銀行賬戶或通過加密貨幣捐款的請求,都需要高度警惕。優先選擇官方網站公布的捐贈渠道。
本地支持: 關注你所在社區是否有接收烏克蘭難民。成為志愿者,幫助他們適應新環境、學習語言、尋找工作,或為他們提供住宿和生活物資,這是非常直接和寶貴的幫助。
5. 心理認知: 戰爭的創傷是深刻和長遠的。與來自沖突地區的人交流時,請保持同理心和耐心。避免追問會引發痛苦回憶的細節。
給予他們空間和尊重,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受歡迎和安全的。和平的重建,不僅在物質上,更在人心的治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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