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沒崩,卻也沒活過來。”
說的不是哪個戰亂國家,是日本。這個曾經GDP世界第二的島國,用三十年把自己從繁華跌入集體沉默,卻又不曾徹底倒下,給所有后發經濟體上了一堂最冷靜、最沉痛、也最現實的一課。
今天的我們站在經濟增速放緩、人口紅利趨盡、資產定價重構的節點上,回望日本,不是為了嘲諷過去,而是在看一面鏡子,照見可能的未來路徑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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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泡沫破裂后不是立馬崩塌,而是選擇“熬”,壓低失業率、延遲出清、保護既得利益。表面看,90年代失業率始終控制在5%以下,看起來社會“穩如老狗”。
1993年開始,十年內大學生就業率從85%一路下滑至55%,幾乎每兩人中就有一個找不到正職。這還不是最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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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年輕人被“巧妙”安置進非正式雇傭體系,作臨時工、派遣工。從90年代起,日本臨時工占比從不到20%飆升至超過30%,這些人十年內轉正率僅47%。
這不只是“暫時的過渡”,而是系統性的定位。一代人被視為邊角料,徹底甩出了職業階梯。日本寧可保老員工、保銀行體系、保企業資產負債表正常,也不敢冒著社會動蕩的風險大砍舊機構,于是出清延遲、改革被擱淺,年輕人成了第一批“被犧牲”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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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去不了大城市,謀求“返鄉”與“下沉”,聽起來很合理,成本低、競爭小、家人支持,是不是?日本當年也這么想。
從90年代開始,每年約有70萬人從都市圈流向地方城市,建筑業和公共工程成了他們的主要去處。可這一切背后,靠的是政府財政投入撐起來的“虛假繁榮”。地方產業結構單一,創造不了長期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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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扶持撤掉,地方財政吃緊,大量年輕人再被“返城”,卻發現城市通道已關,只能淪為沒有職業成長、沒有社會保障的“漂流族”。
這就是今天我們在上一堂類似的課。“新一線”城市正在接受年輕人,但“機會總量”也在消減,落地不等于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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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公務員、教師,是很多人眼中“最后的安全區”。日本也曾這么以為,直到“控費”“降薪”“壓編制”接連襲來。醫生加班爆炸、收入天花板被鎖,年輕公務員升職難上加難,大批官員在初級崗位打轉,連穩定都慢慢失去了“上升”的感覺。
終身雇傭制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只對老員工開放”的最后一道門。越是在增長放緩時代,系統越本能地保護“既有”,年輕人成了風險分散的“水塘”。回頭看咱們這邊,早就上了“控編”“限薪”的車,是巧合嗎?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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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雖有本質不同,比如我國行政動員能力強,地方政府可快速再分配,體制彈性足。但增長放緩是結構性現實,結構性壓力是所有后發國家共同要過的坎。
不久前中國也進入“存量博弈”階段,年輕人就業難,“考公熱”“考研熱”持續升溫,研究生招生大擴張,縣城買房、返鄉創業開始流行,和日本90年代前期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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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迷失,就迷失在每個節點做了最“理性”的選擇:GDP負增長了那就不讓企業破產、年輕人沒工作,擴招教育、推臨時工頂上。城市沒崗位返鄉,地方項目兜底。
第一個是“把不確定性轉嫁給最弱的群體”。表面上誰也沒裁員,誰也沒下崗,其實是讓年輕人背鍋,從非正式就業到買房無望,一步步被剝奪。
第二個是“對復蘇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明知結構轉變已開始,還是企圖再靠基建、房地產、貨幣刺激托一波增長,結果崩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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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是“公共系統開始內部傳導風險”,連醫生、教師都不想干了,公務員也盯著副業搞錢。這種心態一旦蔓延,社會信任體系就開始虛化。
我們正站在這樣一個轉彎處,路向左是舊邏輯繼續,路向右是結構重建與風險主動識別。日本已經為我們預演了所有結局,看不看,就看我們有沒有認知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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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盯著“日本失敗了”找安慰。
他們沒崩,而我們也未必能扛得比他好。他們的三十年,未必是我們注定要走的路,但假如我們不能更快地去理解、預判、調整,那同樣的故事,只會換個包裝重演而已。
今天我們還擁有選擇,關鍵是別一次次站在“理性”的岔路口,卻總是選了最“溫和”的沉沒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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