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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找到了!”近日,福建莆田的娟子在電話里輕聲告訴記者,言語間克制卻難掩激動。經過DNA序列分析,她與瑞安馬嶼一名謝姓女子初步確認為直系血親關系。
目前,該報告是基于單親信息比對,為保證結果的準確性,還需進一步采集全同胞樣本進行復核。但娟子已堅信,自己正站在即將打開的家門前,甚至能看見門縫中透出的光亮,“雖然急迫,可三十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么幾天。”
104cM:血緣密碼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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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夏天,出生僅幾個月的娟子被抱到福建莆田,由仙縣的一戶人家收養。五六歲時,她從旁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其實我的養父也是被抱養的,不同的是,他知道自己的來處。”娟子回憶,懂事之后,養父時常帶她去探望親生父母。這份特殊且坦誠的往來,讓她從小就對“血緣”與“親情”有了復雜而真實的體會。“養父很疼我,看我漸漸長大,就悄悄鼓勵我,等有能力時可以去試著找找看。”
2015年,在養父母的協助下,娟子聯系上了莆田的中間人和浙江蒼南靈溪的“媒婆”,但對方始終不愿透露任何信息。因為“媒婆”是靈溪的,娟子曾以為自己是在那被抱走的。2022年,她獨自跑到靈溪尋找數日,采集了幾份血樣,卻無一匹配,“那段時間真的很難,甚至想過放棄。”
轉機出現在2024年。當時,基因測序技術在民間尋親中悄然普及,這讓娟子重新看到了希望。根據她寄送樣本的檢測報告,她與瑞安馬嶼的趙先生存在104cM(厘摩)的共祖片段,屬于三代及以上表親。隨后,在志愿者的協助下,趙先生父親的樣本也被采集到,他們之間的共祖片段進一步增加,這意味著親緣關聯更加明確。
247cM:尋親之路漸明
今年3月13日,本報刊登了娟子尋親的故事,很快引起多方關注。瑞安市公安局民警主動聯系本報,表示愿為娟子的尋親之路提供幫助。“真的很意外,第一次有警察主動聯系我。”娟子回憶接到電話時的驚喜,“他們仔細詢問了我的情況,還說如果我來瑞安,他們可以協助走訪。”
3月18日,娟子乘坐動車抵達瑞安,在民警、志愿者和本報記者的陪伴下,她見到了家住馬嶼鎮鳳凰路的趙先生祖父母,“找到老人,一是因為他們更了解家族情況,容易理清親緣脈絡;二是通過他們的樣本,能判斷共祖片段來自哪一方,方便下一步篩查。”兩位老人雖不記得自家姐妹中有送養孩子的情況,卻提及遠房一名親戚“生了三個女孩,后來經常見到的只有兩個”。但經核查,該線索被暫時排除。
同日,馬嶼鎮篁社社區李女士聞訊趕來。“我聽說了這事,娟子的情況和我當初送養的女兒有點像,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要試一試。”李女士等人眼里滿是期盼。
幾周后,檢測結果排除了李女士,但同時帶來關鍵進展:娟子與趙先生的祖母(下稱趙奶奶)的共祖片段達到247cM,屬于三代以內表親。
236cM:家族脈絡浮現
線索漸明,但困難也隨之而來。趙奶奶年事已高,再往上追溯已不現實,而向她的堂表親尋求協助又面臨現實問題:一是親戚間走動少,為陌生人尋親突然提出采集樣本,易遭拒絕;二是當初送養是否有隱情?對方是否愿重提舊事?
但血緣的羈絆是如此的微妙,就如同一條看不見的線將人緊緊聯系在一起。在趙先生一家協助下,娟子先后聯系上趙奶奶舅舅的子女和趙奶奶二伯的子女(下稱趙叔公)。“后來發現,趙奶奶舅舅這邊沒有共祖片段,所以就排除了這條線,之后將把重心轉到趙奶奶二伯這邊。”
10月中旬,娟子沒有委托志愿者幫忙,而是選擇親自拜訪家住文成的趙叔公一家。回憶這次經歷,娟子感慨萬千,如此前設想的,面對她的突然到訪,對方一度認為她是騙子。慶幸的是,在眾人的耐心解釋下,趙叔公一家逐漸放下了戒備,同意采集樣本。“這種接納,或許就是血緣賦予的,無法割舍。”
12月初,檢測結果出來:娟子與趙叔公的共祖片段為236cM,屬于三代以內表親。
“其實很明確了,我應該就是趙家的孩子,而且我的爺爺和趙叔公、趙奶奶應該是同輩親戚。”很多信息也驗證了娟子的猜想,在這份檢測報告明確后,趙叔公一家也向娟子袒露了一些鮮為人知的線索,“趙叔公父輩共有3個兄弟成家,在排除他們兩脈之后,就只剩下趙叔公大伯這一脈。趙叔公大伯孫輩一個叫趙沛某的和他們家走動比較多,所以知曉趙沛某生了三個女兒,其中有一個女兒送養了。再后來,趙沛某出國做生意,之后聯系也變得少了。”
1000m:擦肩而過的遺憾
基于這一重要線索,娟子在瑞安當地公安部門的協助下,聯系上了趙沛某的大女兒。
“要不是當地民警的協助,找她們就如同大海撈針。”娟子說,經了解,趙沛某確實有三個女兒,第二個女兒1988年農歷4月出生,在家養了一段時間后就送出去了,“這些關鍵的信息都對得上,基本上沒跑了。”
12月中旬,娟子委托志愿者采集了趙沛某妻子謝女士的血液樣本,共計三份,分別交由瑞安市公安局、臺州市公安局路橋分局“團圓”工作室及衢州市公安局柯城分局“龍亮團圓工作室”。目前,經過DNA序列分析,初步確認娟子與謝女士為直系血親關系。
“因為是單親信息比對,為確保萬無一失,民警建議再采集全同胞樣本即親姐妹的血樣進行復核。”娟子說,其實今年3月在鳳凰路尋找時,她離揭開身世之謎僅1000米的距離,“遺憾肯定是有的,前些年,他(趙沛某)從意大利回來,但是身體一直不太好,中間撐了幾年,今年上半年走了。如果一切能再順利一點,我應該能見他最后一面。”
謝女士的女兒近日已配合采集血樣。“雖然很急迫,可三十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么幾天。”娟子說。
來源:溫州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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