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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即日起,本報開始連載作家馮杰的《懟畫錄》。河南話里,“懟”不是一個“細詞”,而是一個“粗詞”,含魯莽猛烈味,起意多指做壯漢粗事。好在“懟”還有另一層意思,也有“討論”“碰撞”之意。《懟畫錄》是馮杰幾十年紙上生涯最好的證明,也是他作為詩人、散文作家以及文人畫家多重身份的集中呈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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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芭蕉記
窗外月光一白,閑人便會有了閑心。
所謂的情趣和無聊都是閑淡出來的。
某一月夜,我畫了一只公雞,隨手又添加了一葉芭蕉,遺憾的是月光添加不上。我沒有嘗試過,月光好入詩但最不好畫。鈦白也模仿不了月光。世界上的顏色搭配再好,在自然面前皆失色,都是下策。
這才有歷史上畫家一直都向往的“師造化”之境。
畫到最后,就差落款,再看我頓時發(fā)了愁,不免暗笑,一時不知如何下筆:擔心一落筆就道破玄機,以致這張畫賣不出去也贈不出去還捐不出去。
雞年里,畫家荷翁帶著我參加新春筆會,出場者畫雞多題“雞有五德”。我多年前甚至加上“ 三”而成八,洋洋灑灑文字都能扯到“八德園里”了。但這一幅兩種元素組合的畫,合起來有點喜劇矛盾。
我在北京畫廊里看過一幅畫,是邵宇、李苦禪、許麟廬三人合作的:兩片芭蕉,兩只雞。仨畫家都沒有多想就畫了,到一個作家那里開始嘀咕成一地雞毛了?
關(guān)于落款經(jīng)驗,想到汪曾祺先生在某一篇文章里說過的話:畫雞后就不宜再畫芭蕉。不管思緒如何飛翔,這才是作家畫畫的講究之處。
他說,這樣畫出來的畫沒人敢掛。
今天無意中犯了顏色之外的忌諱,我畫了雞和芭蕉,既不能殺雞又不能砍蕉,還要救畫,我平時訥言少語,題上個少有的大白話窮款——不落款圖。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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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 編 | 高思佳
審 核 | 張建全
終 審 | 張嘉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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