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姥爺?shù)?a target="_blank" >愛情從來不是掛在嘴邊的甜言蜜語,而是藏在日復(fù)一日的煙火氣里,藏在那些我們習(xí)以為常的細(xì)節(jié)里。我從小跟著姥爺長大,他對姥姥的思念,就像空氣一樣,彌漫在這個家里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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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爸媽忙著干活,我經(jīng)常在姥爺家蹭飯。每次吃飯,姥爺總會多擺一副碗筷,夾一筷子姥姥愛吃的咸菜放在碗里,嘴里念叨著“你姥姥就愛吃這個”。我問姥爺姥姥在哪,他總是摸著我的頭說“姥姥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等你長大了就回來了”。后來我才知道,姥姥早就不在了,那些話都是姥爺騙自己的。
姥爺?shù)?a target="_blank" >堂屋擺著一個掉漆的木相框,里面是年輕時的姥姥。他每天都會用布仔細(xì)擦拭,擦得相框锃亮,然后就坐在旁邊抽著煙袋,一看就是大半天。有次我不小心把相框碰到地上,摔出了一道裂痕,姥爺發(fā)了很大的火,那是他第一次對我發(fā)脾氣。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撿起來,用布一點點擦去上面的灰塵,眼里的難過讓我至今都忘不了。
我下崗那年,心里特別憋屈,整天在家唉聲嘆氣。姥爺把我叫到堂屋,從木箱里掏出一本舊賬本給我看。賬本上記著他跟姥姥年輕時的日常開銷,幾分錢買斤鹽,幾毛錢買斤肉,字里行間全是過日子的踏實。姥爺說“我跟你姥姥那時候日子苦,可從來沒抱怨過,兩個人搭伙過日子,互相扶持著就過來了。你現(xiàn)在遇到點坎不算什么,只要心里有念想,好好干,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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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暴雨夜,老房檐被沖垮了,姥爺?shù)谝粋€沖進(jìn)屋里,不是搶貴重的東西,而是抱著一個木箱跑了出來。箱子里全是姥姥的遺物,有她的手帕、圍裙,還有一張沒送出去的紙條。后來我才知道,那是姥爺年輕時寫給姥姥的情話。姥爺這輩子沒說過多少軟話,可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守護(hù)著對姥姥的思念。
姥爺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讓我把他的骨灰跟姥姥的合葬。他說“我這輩子沒讓你姥姥享過福,下輩子要好好陪著她”。看著姥爺安詳?shù)哪槪彝蝗幻靼祝嬲膼矍椴皇寝Z轟烈烈,而是一輩子的堅守與守望。姥爺?shù)膼矍椋拖衲峭霟岷醯慕娌烁泶駵降瓍s暖心,讓我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能想起那份藏在煙火氣里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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