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9月18日,北京劈柴胡同那間漏風的破房子里,有個叫傅玉芳的清潔隊女工沒氣了。
她才44歲,走的時候身邊除了那個當環衛工的丈夫劉振東,啥也沒有。
誰能想到呢,這要是倒退個二三十年,她咳嗽一聲,紫禁城都得抖三抖。
當人們翻開她那幾口破箱子,才發現這個天天甚至還要糊紙盒補貼家用的沉默女人,竟然是額爾德特·文繡。
沒錯,就是那個把皇帝給“休”了的狠人。
別人是用一輩子去夠那個皇妃的位置,她是拼了老命要從那個位置上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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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皇妃這碗飯,看著香,其實全是玻璃渣。
把時間條拉回到1922年,那年冬天特別冷。
13歲的文繡被一張照片定成了皇妃。
現在的電視劇總把文繡演成個只會爭風吃醋的怨婦,其實我看過那張入宮的老照片,小姑娘臉還沒長開,一臉懵圈,裹在那個大清朝的旗裝里,跟個布偶似的。
她爺爺以前是吏部尚書,這可是管官帽子的肥差,但到了她爹這輩兒,家里早就窮得叮當響了。
這哪里是嫁女兒,分明就是家族拿著這孩子的后半生,去換最后一點虛榮。
進了宮你以為是《甄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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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對于文繡來說,那就是無期徒刑。
1923年御花園那張合影最有意思,婉容跟別人在那親親熱熱,文繡一個人站在邊角料的位置,那個距離,差不多就是她那九年宮廷生活的縮影。
溥儀新婚之夜連她的門都沒進,這事兒在那會兒的太監圈子里都不是秘密。
不過因禍得福,沒人搭理她,她反而有了個美國外教伊莎貝爾。
這洋老師可沒教她三從四德,教的是英語和鋼琴,順便告訴她:人是平等的,一夫多妻那是野蠻人干的事。
這顆雷,那時候就埋下了。
1924年10月23日,馮玉祥那個暴脾氣,直接帶兵把溥儀一行人從紫禁城給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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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皇室是滅頂之災,對文繡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離開了那個封閉的院子,溥儀身上那層金光一掉,文繡才發現這男人有多不靠譜。
在天津那幾年,溥儀為了能重新坐上龍椅,天天跟日本人眉來眼去。
文繡雖然是個舊式女子,但腦子比溥儀清醒一百倍,她勸溥儀別引狼入室,結果換來的是什么?
是溥儀的家暴和太監婢女的白眼。
這哪是過日子,這分明是在養蠱。
既然活不下去了,那就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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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文繡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天她假裝要去外面散心,出了靜園的大門,反手就讓律師給溥儀送去了一封離婚律師函。
這波操作,直接把當時的新聞界給炸暈了。
幾千年來,只有皇帝廢妃子,哪有妃子蹬皇帝的?
清朝那些遺老遺少罵她大逆不道,連她親戚都在報紙上公開羞辱她。
但文繡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不顧,硬是從溥儀手里摳出了那張離婚證明和5.5萬銀元的贍養費。
但這筆錢,那是真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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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萬大洋聽著多,付完律師費,再被那幫吸血鬼親戚順走一大部分,等到真正自由的時候,兜里已經沒幾個子兒了。
1931年后,她改名傅玉芳,在北平一所小學當老師,教畫畫和國文。
那是她這輩子笑得最多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長,記者嗅著味兒就來了,“皇妃當老師”這標題一出,學校門口天天堵得跟菜市場似的,全是來看西洋景的。
沒辦法,她只能辭職。
后來的日子,那是真苦。
為了吃飯,她去瓦工隊挑過灰,在大街上叫賣過香煙,甚至為了湊房租,把自己最后一點首飾都給賣了。
從皇妃到苦力,這落差一般人早瘋了,但文繡一聲沒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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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絕的是,哪怕窮得都要去菜市場撿爛菜葉子了,她也從來沒向偽滿洲國伸過手,更沒去找溥儀要過一分錢。
這種骨子里的硬氣,比她在宮里穿的綾羅綢緞值錢多了。
直到40多歲,她遇到了那個叫劉振東的環衛工。
這男人大字不識幾個,也沒啥錢,但知冷知熱。
兩人在那個不足10平米的小屋里,過的是最普通的煙火日子。
劉振東直到后來才知道自己老婆是皇妃,但他從來不在意這個。
對于文繡來說,這輩子雖然短,但最后這幾年,才是真正像個人一樣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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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9月18日,文繡走了。
劉振東在那間破屋子里守著她,找了幾塊木板湊了口棺材,就把這位曾經的皇妃給埋了。
沒有什么陪葬品,也沒有謚號,只有安定門外的一抔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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