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一表人才的申勇君在邯鄲某礦業集團公司工作。2005年年底,他被集團總公司評為勞動模范,并晉升為帶班長”,工資漲到了每月三四千元。
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妻子黃丫云原籍廣西,婚后隨他來到了邯鄲,留在他涉縣縣城的老家一心照顧他們的一兒一女上學。
申勇君是技術能手,在事業上小有成就,在有著數萬名職工的某礦業集團公司中,他是寥寥可數的勞模,每年都被評為公司的先進工作者,領導對他寄予厚望,同事也對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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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的一天,他帶工人在井下作業累得筋疲力盡,不知誰嘴里冒出一句:“加把勁啊,領了獎金找小何去!”工友們一陣哄笑,情緒很快高漲起來。
申勇君疑惑地問:“小何是誰呀?”
工友神秘一笑:“連小何都不曉得啊?你抽空去一趟‘超美空間’吧。”
申勇君跟工友細問究竟才知道,小何是一個從湖北來礦上開美容美發店的小姐。
申勇君表面上不動聲色,但也許是夫妻兩地分居大半年“不知肉味”了,他心里覺得怪癢癢的。
這天傍晚,他回想起工友的話,怎么也坐不住,渾身感到一陣陣燥熱,吃過晚飯后,竟情不自禁地朝華燈初上的薛村二街走去。
遠遠看見了“超美空間”招牌,申勇君臉熱辣辣的:自己還是勞模呢,公司領導對自己又那么賞識,要是讓人看見多丟人啊。他環顧四周想抽身離去,可腿卻不聽使喚。
硬著頭皮進去后,看到屋里沒有別人,申勇君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他很快就被溫柔嫵媚的小何吸引住了。
申勇君第一次涉足這種地方,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后,兩個人行了茍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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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這一次經歷,申勇君像丟了魂一樣,每隔三五天就要去小何那里纏綿一回。每次事畢,他都故作大方地留給她三五百塊錢。
一次,申勇君動情地對小何說,自己還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如此迷戀。小何也告訴他,她來礦上只做美發和按摩,不賣身,她覺得他憨厚真誠才對他開了先例。她還告訴他說,她真名叫何小雪,是湖北襄樊人。
2006年8月的一天,妻子黃丫云突然來到礦上。丈夫已經一年多時間沒有回老家了,她是來跟申勇君要學費的。
申勇君見妻子到來,滿臉不高興,說:“你先回家,現在效益不好還沒有發工資,過幾天我寄錢回去。”
黃丫云沒有想到,丈夫與一個小姐保持著曖昧關系,她前腳剛走,他后腳就來到何小雪處,親手遞上他花了3000多元買的一部新款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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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勇君對何小雪是有求必應。申勇君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像著迷了一樣在她的情網中越陷越深,甚至走向了癲狂。
他舍不得給家里寄錢,舍不得吃穿,但卻舍得為何小雪一擲千金。他不僅為她續交了下半年的房租,還把平時積攢的6000多元錢全部交給她做生活費。
申勇君覺得自己對何小雪的付出是愛情。一來二去,工友們都知道了申勇君和何小雪的關系。此時的申勇君也不避諱了,干脆與何小雪過起了同居生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遠在老家的黃丫云知道了這一隱情,她又羞又怒,放下兩個孩子就來到了礦上。在工友的“指點”下,她發現丈夫果然在一小姐的住處。
她抑制不住委屈,當場跟申勇君哭鬧起來,申勇君惱羞成怒,當著何小雪的面把黃丫云狠狠打了一頓,黃丫云徹底絕望了,她沒再回家,萬分悲痛地回廣西娘家去了。
幾天后,申勇君從老家得知妻子離開的消息后,對何小雪說:“我那個黃臉婆回廣西娘家了,我要娶你,咱倆一塊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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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后隔一段時間,何小雪就告訴申勇君自己要回老家看看,然后關門閉店一離開就是好幾天,行蹤神秘。
申勇君非常著急,一見到她就有點急不可耐了。這時候,何小雪就伸手跟他要錢。
何小雪知道黃丫云回廣西時沒有和申勇君辦理離婚手續,就故意拿這個要挾他:“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可你不跟你家那個黃臉婆離婚,我算你什么人啊,你來我這兒舒服當然得付費啦。”
申勇君覺得妻子黃丫云傷透了心不會回來了,自己也是一個人,就想以后干脆跟何小雪過一輩子算了。想到今后早晚要和何小雪一塊兒生活,也就滿口答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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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面,他除留些生活費和一些零花錢外,把口袋里剩余的錢全都掏出來交給何小雪。發了工資、獎金,他給老家父母、孩子寄些錢后,也到何小雪那里“報喜”。
每當這時候,何小雪就會變得柔情似水,發誓不離不棄。
可一旦申勇君口袋空了,她馬上就翻臉不認人,即使他再想尋歡,她也堅決不讓。他有錢,她就投懷送抱,他沒錢,她就置之不理。
申勇君心里覺得怪異,就問:“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和我一塊兒過?”
何小雪半真半假地說:“你有錢養活我,咱倆就一塊兒過,沒錢就拉倒。”
申勇君對這個女人琢磨不透。他哪里知道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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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雪并沒有向他坦露她也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何小雪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名叫李如惠,是河南省鄧州市腰店鄉人,她的丈夫是鄧州市腰店鄉某小學教師,家里有兩個兒子,大兒子24歲,在老家務農,二兒子21歲,在鄭州某理工大學正在上大三。
她的家鄉是國家級貧困縣市,在農村教學的丈夫一個月才60塊錢補貼,為了供養二兒子上大學,全家4口人省吃儉用還不夠。
李如惠這才于2004年來到邯鄲礦區,她選擇了來錢快的途徑,在礦上開按摩店,還在峰峰礦區某賓館當小姐賣淫。
申勇君時常找不見她,他并不知道她在礦區賓館里還做著另一份皮肉生意。
李如惠把從申勇君身上騙來的錢和賣淫掙的錢按月寄給在河南鄭州上大學的兒子。這一切申勇君全蒙在鼓里。
申勇君有時著急了扇自己的嘴巴子:跟一個小姐,有啥好的,干脆與她斷了這份孽緣!
可堅持不了幾天,自己就崩潰了,何小雪的笑臉在他眼前直晃,那百般柔情把他的心掏空了,讓他整日沒精打采,精神恍惚,這種既刺激又帶有懲罰性質的有償性愛將他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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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份,礦上領導得知勞模申勇君竟然跟一個小姐廝混,就撤銷了他的”帶班長”職務。這一下,申勇君收入銳減。
可是,何小雪除了與他發生關系、不停地向他要錢,還變著法讓他給買首飾、買化妝品、請吃飯、郊游...稍有不從,她就不準他上床,說他對她不是真心。
申勇君苦不堪言,硬著頭皮苦撐著這一份“愛情”。甚至后來經不住何小雪的軟硬兼施,他把留在父母那兒用來蓋房子的幾千塊錢也偷拿來給她了…
不到7個月的時間里,申勇君花在何小雪身上的錢竟有4萬元。
2006年10月的一天,何小雪又打電話給申勇君訴苦,說在老家的母親病重,需要5000塊錢。申勇君身上也沒多少錢了,但他答應幫其借些錢。情急之下找要好的同事借錢。
那個同事直言不諱地說:“老申,有些話我要提醒你,她是一個外地人,又做過小姐,你對她能知道多少,你還是跟她保持距離比較好,別到時有些事情說不大清楚,尤其是金錢上的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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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勇君心里咯噔一下,但轉念一想:我把心都交給她了,她知道我對她的感情,難道她還騙我不成?
晚上,申勇君來到何小雪住處,何小雪見滿口打了保票的申勇君沒借到錢,立馬翻臉了,還沒說幾句話就把他推到了屋外。
申勇君急了,兩人撕扯在一起,申勇君動了感情:“你不覺得虧心嗎,我把一切都給你了,你卻這樣對待我。”
何小雪說:“我也有我的難處,你沒錢我不能和你過,我還要湊錢給我媽看病呢,你借不到錢就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她絕情地離去。
申勇君一連幾天都找不見何小雪,打她的手機也沒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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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日,申勇君以為何小雪真的因為他借不到錢給她媽看病生氣了,早晨,他急忙乘車回涉縣老家,以參加保險培訓為由從他父母那里騙了1000塊錢趕回。
誰知,在峰峰汽車站換乘回礦上的汽車時,申勇君忽然看見何小雪跟一個男人說笑著上了一輛轎車。
申勇君這下全明白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悶悶不樂地喝了很多酒,傷心地跟一朋友說:“我在她身上花了這么多錢.她卻不跟我過!”
朋友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你和她這種關系要徹底了斷,她這種人要徹底遠離,誰不知道這種人最無情啊!”
“我不相信她就這么絕情!”申勇君還抱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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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點多,他終于在何小雪租房的住處見到了她。因話不投機,還沒談幾句,何小雪就原形畢露:“我不跟你,我要掙夠100萬回老家去。”
申勇君一聽傻眼了,他想到自己這段時間被撤職、妻子離家出走、勞模的名聲一敗涂地、還被她騙走那么多錢等接連發生的倒霉透頂的事,終于忍耐不住,掄起胳膊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何小雪哪是好惹的,撲上去就用手抓撓申勇君的臉,兩個人隨即廝打在一起。
申勇君把何小雪按在了地上,心里愛恨交加,他雙手掐著她的脖頸,咬牙瞪眼卻又心中矛盾難以下手。
何小雪使勁反抗,他就使勁掐,她不動,他手就松些,腦子里反復在想是殺了她還是放了她。
就這樣,兩手掐著她的脖子一直僵持了50多分鐘,申勇君才忽然發現何小雪面部異常,慢慢沒了呼吸。
申勇君嚇壞了,他爬起來鎖好門,失魂落魄地跑到了大街上,整整一個下午,他都躲在野外一磚瓦窯廢墟內不敢出來,直到夜幕降臨了,他才拿定了主意,戰戰兢兢地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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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6日,峰峰礦區大社鎮南大社村的村民在水井里打水時,發現水井里有人的手臂,向薛村派出所報了案。
在礦山救護隊的大力協助下,民警從水井中打撈出一具無頭無下肢的女尸。
尸體檢驗發現,尸體雙臂被類似拉燈繩的繩索捆綁著,頸下有一疤痕,指甲蓋內有血跡殘留物。
尸體無頭,查尋非常艱難,民警圍繞頸下有疤痕這一特征走訪調查。
當天下午,礦區刑警八中隊排查得到消息,在礦區某賓館坐臺的一名小姐失蹤,據她的同伴介紹,該小姐名叫麗麗,頸下有一疤痕,湖南籍人。
專案民警考慮到坐臺小姐無一例外地使用假名假地址,遂將其列為重點調查對象。
由于麗麗是一個賣淫小姐,社會關系比較復雜,專案組抽出大量警力,秘密摸排出與麗麗有染的30多名重點嫌疑對象。
因30多名重點嫌疑對象全是嫖客,訊問工作難度相當大。
民警在逐一排除殺人嫌疑后,運用工作策略,終于從一嫖客嘴里得知麗麗在南大社村另有一租房處,民警隨后趕到那個房間進行搜查,果然找到一張身份證,證實麗麗真名叫李如惠,
是河南鄧州人。民警還在地面上發現了用水處理過的大量血跡,屋內臉盆和水桶上發現有噴濺血跡。
據此,民警初步斷定南大社租住房就是殺人碎尸的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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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路民警摸排出某煤礦職工申勇君11月2日突然無故曠工。
據工友們介紹,申勇君與一名叫何小雪的小姐有長達兩年的鬼混史,在何小雪身上花了很多錢,后鬧矛盾分手。
辦案民警當夜與申勇君家人取得聯系,據他父親講,申勇君11月2日從礦上回家,從家里拿了1000塊錢,說是要到石家莊參加保險培訓。
民警與石家莊聯系,沒有聽說有保險培訓。種種跡象表明,申勇君有重大作案嫌疑,他很可能畏罪潛逃。
專案組分成多個抓捕小組,攜帶犯罪嫌疑人申勇君的照片,趕赴河北邯鄲、涉縣、武安,河南安陽、新鄉,對申勇君可能作為落腳點的親友處進行調查,并通過電話與他另一些親友所在地的廣西、江蘇、湖南等地的警方取得聯系。
11月7日凌晨6時35分,專案組民警在涉縣長途汽車站將準備外逃的申勇君抓獲。
這時的申勇君與照片上判若兩人,幾天的時間,他已是神情憔悴、頭發花白。要不是他的額頭上貼著創可貼引起了民警的注意,他險些從民警眼皮子底下溜掉。
在看守所,申勇君提到最多的就是他不滿7歲的小女兒,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每說到她,申勇君都禁不住流淚。他對民警說,是自己害了全家、害了兒子、害了女兒。他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妻子勤勞能干,全家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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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自己把這一切全毀了。
申勇君還對審訊民警說:“我現在深刻的知道自己的罪行了,我得過勞模,能不能不要判我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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