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豐九年七月,陳玉成在安徽搞了一出讓人大跌眼鏡的戲碼。
一邊是剛剛把湘軍猛人李續賓打得找不著北、手里捏著英王大印的頂級統帥;另一邊呢,是個在村里教大家練把式、號稱猛張飛后代的草根教頭。
這倆人怎么看都不在一個段位上,結果還真就硬碰硬干了一仗。
結局當然沒啥懸念,也就六七個照面,那個不可一世的教頭就被劈翻了。
但這事兒吧,細琢磨起來挺有意思:這不僅僅是一場戰斗,更像是拿著長矛去捅坦克,勇氣可嘉,腦子瓦特了。
咱先把日歷往前翻兩年,聊聊桐城東鄉這塊硬骨頭。
這地方在樅陽腹地,老百姓那是相當彪悍。
我就這么說吧,當年清軍入關那會兒,八旗兵在這兒都折了一千多人,費了老鼻子勁才算壓住。
對這兒的土豪大族來說,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他們就信自己手里的刀把子。
等到太平軍拿下安慶要征糧的時候,別的村都乖乖掏錢免災,就東鄉這幫人不干。
他們搞起了“眾籌強軍”,幾大戶人家湊了重金,從外地請了三十六個武術教練,還挑了幾百個壯小伙搞全脫產訓練。
這三十六個教頭被吹得神乎其神,好像個個都能手撕鬼子似的。
轉折點在咸豐七年。
那時候陳玉成忙著在外頭打仗,安慶那邊派人去東鄉收糧,結果被這幫練家子借著地形熟、功夫硬給打回來了。
起初大家以為是意外,陳玉成手底下的猛將李四福——這可是僅次于劉玱琳的狠人——帶著正規軍去了三次,居然全都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這下完了,東鄉那三十六個教頭徹底飄了。
一旦把運氣當成實力,離倒霉也就不遠了。
他們真以為自己練的金鐘罩能擋住太平軍的洋槍隊。
但這幫人忘了個大事兒:現在的陳玉成,早就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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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長江水路被清軍總兵李德鄰封鎖得死死的,東鄉這條路,是太平軍從安慶去天京、聯絡友軍的必經之路,也就是現在的“生命線”。
這哪是幾袋糧食的事兒啊,這是卡住了陳玉成的脖子。
為了拔這顆釘子,陳玉成決定親自來。
但他畢竟是英王,不想跟這幫鄉巴佬費勁,就先寫了封信,大意是“借個道,咱井水不犯河水”。
按理說,英王給你寫信,這面子夠大的了,稍微懂點事兒的也就借坡下驢了。
可東鄉這幫人膨脹得厲害,那個自稱張飛后代的教頭回了封信,張嘴閉嘴喊陳玉成“狗逆”,還說要讓他有來無回。
這兩個字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要知道陳玉成眼睛下面有黑斑,最恨別人拿長相侮辱他,這是逆鱗。
咸豐九年七月,陳玉成帶著三千親兵衛隊來了。
這三千人是啥概念?
那是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殺氣重得能把小孩嚇哭。
陳玉成沒傻乎乎地硬沖,人家那是戰術大師。
他看了看地形,發現這幫鄉勇雖然單挑厲害,但沒得配合。
于是他兵分三路,直接翻過三公山,把對方的后路大山和周潭給抄了。
戰斗一開始其實就結束了。
陳玉成先是用重炮轟,那動靜,直接把鄉勇們震傻了。
接著劉玱琳和李四福兩路大軍沖進去,那場面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那三十六個教頭這才發現,自己那點套路在真正的軍陣面前,跟過家家沒啥區別。
江湖規矩在戰場鐵律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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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戲劇性的一幕來了。
那個“張飛后代”還在苦撐,回頭一看,英王陳玉成就在身后。
這哥們兒也不知道是急火攻心還是想紅想瘋了,竟然喊著要跟陳玉成單挑。
陳玉成的親兵剛要開槍,被陳玉成攔住了。
這位年輕的統帥可能也是想撒撒氣,把馬一扔,提著劍就上去了。
沒那些評書里的大戰三百回合,就幾分鐘,大概六七下,那個教頭就被連人帶刀劈死了。
主將一死,剩下的幾百個鄉勇瞬間崩盤。
半個小時,鬧了好幾年的“東鄉之亂”就這么平了。
結局挺慘的。
那些帶頭抵抗的豪紳大戶,甚至都沒等太平軍進門。
他們知道自己干了啥蠢事,不僅擋道還罵人,這肯定是活不成了。
于是,男的上吊,女的投井,幾大家族一夜之間全沒了。
這事兒說到底,就是錯位。
他們用江湖邏輯去挑戰戰爭機器,用宗族利益去擋歷史車輪。
那個夏天,桐城東鄉的雨水里都帶著腥味。
至于那位“張飛后代”,連個全尸都沒留下,名字也沒能進縣志,就這么消散再風里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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