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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克之1902年出生在江蘇寶應一個普通家庭,原名華睆,從小就聰明好學,18歲那年加入國民黨,信奉三民主義。畢業于金陵大學后,他很快在南京國民黨黨部青年部干起事來,那時候他還年輕氣盛,對革命滿腔熱血。可1927年蔣介石搞四一二反革命政變,讓他看清了蔣的真面目,他拒絕繼續效忠,被抓進去關了三次,受盡折磨,多虧朋友幫忙才放出來。從那以后,他覺得蔣介石就是國家禍亂的根源,必須除掉才能太平。
這些失敗沒讓華克之灰心,他覺得需要更周密的計劃。1934年,他用化名胡云卿在上海辦了晨光通訊社,作為掩護基地,招了孫鳳鳴和張玉維他們進來。孫鳳鳴槍法準,是十九路軍出來的軍官,對蔣不滿。通訊社表面發新聞,實際踩點收集情報,目標直指蔣介石。花了一年多時間準備,他們瞄準國民黨四屆六中全會。
1935年11月1日,開會那天在南京中央黨部,孫鳳鳴假扮記者混進去。蔣介石沒來,汪精衛主持。會后拍照時,孫鳳鳴沖上前喊打倒漢奸,開槍打了汪精衛三槍,一槍眉心,一槍左臂,一槍脊椎。汪精衛倒地,孫鳳鳴被張學良他們制住,當場被衛兵打死。蔣介石下令戴笠徹查,抓了通訊社很多人,華克之僥幸逃到香港。
在香港,1936年冬天華克之寫了封公開信給蔣介石,痛斥其賣國行為。蔣氣壞了,把賞金從5萬加到10萬大洋,通緝他死活不論。華克之知道國民黨地盤待不住了,那時日本侵略加劇,西安事變后國共開始談合作,他覺得延安那邊或許有出路。1937年4月底,他帶著老婆北上,靠地下組織幫忙,輾轉到了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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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下午,華克之在延安見到了毛澤東。他把刺殺經歷全講了,包括怎么辦通訊社,怎么選孫鳳鳴下手。毛澤東聽后抽了支煙,說你不適合留在中共控制區,得回南方去,當延安和南方勢力的聯絡人。華克之本來想留下來抗日,但毛澤東解釋,蔣介石正找借口破壞統一戰線,你留這兒暴露了身份,會給日本人可乘之機。
毛澤東的決定不是趕人走,而是長遠考慮。華克之懂了這個道理,沒多爭,就在延安入了黨,宣誓效忠共產主義。毛澤東安排他回南方,擴大國民革命聯合陣線。華克之帶著任務南下,化名張建良,在潘漢年領導下干地下情報工作。從上海到香港,他利用老關系收集國民黨機密,幫黨傳遞信息。
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后,華克之沒停手。1939年,他說服周佛海倒戈,偷了蔣介石招偽軍的電報。1945年日本投降時,他假裝國民黨中尉,見日本將軍岡田,用偽造的蔣介石命令換了540箱炸藥,運給新四軍。那批炸藥夠用一年,陳毅還夸他是后勤部長。
除了炸藥,華克之還干了地圖行動。靠賄賂葡萄牙領事,用絲綢樣品包裹長江軍事地圖,繞過檢查送到解放區。國際法漏洞他鉆得準,兩根金條就搞定。他一生用過好多化名,扮過教授、茶商、華僑,從不講價,遵守延安的七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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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戰爭后期,華克之繼續在隱蔽戰線出力。1948年,潘漢年想給他獎金,他只收了本蓋著中央辦公廳章的筆記本。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他沒要高位,繼續情報工作。1950年代中,去合肥市政府當秘書長,低調過日子。
1955年潘漢年案發,華克之受牽連,被關進去審問幾十次。他對黨忠誠,自戳右眼差點瞎了,堅持沒亂說。1970年代末釋放,1980年左右平反,黨給他公正評價,安排在國家安全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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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克之的一生像隱形的線,串起許多大事,卻不求名分。1998年1月7日,他在北京去世,享年96歲。新華社訃告用張建良這個名字,家鄉烈士陵園碑上刻著他的真名,下面一行小字:許多名字躺在這里,只有一個信仰永存。
從刺殺到情報,華克之的選擇總在關鍵時刻影響大局。他沒成英雄,卻做了比英雄更難的事,忍著不露頭,等著時機貢獻。蔣介石那樣的人,他從沒后悔對抗,只是方式變了,從槍口轉向情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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