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頭七的紙錢余燼還在風里打轉,公公就拖著行李箱踹開了我家的門。他當著滿屋吊唁的親戚拍著胸脯:“我兒子沒了,我來替他看住媳婦,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那時候我哭得癱在地上,還哽咽著說謝謝。直到守寡第182天,他把一條沾著污漬的內褲,“啪”地甩進我的洗衣盆:“你是老李家的兒媳,伺候我天經地義,洗衣機洗不干凈這種貼身東西!”
洗衣皂從我顫抖的手里滑進水里,濺起的水花燙得我腳踝發麻。那是我第一次看清,他嘴里的“照顧”,從頭到尾都是裹著親情外衣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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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住,就是三年。
我的工資卡被他攥在手里,理由是“寡婦持家容易被人騙”;我的衣柜里再也沒見過亮色,他說“穿紅戴綠像什么樣子,守寡就要有守寡的本分”;就連我和女同事下班去喝杯奶茶,他都要搬個小馬扎坐在小區門口等,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一道盯梢的枷鎖。
更讓我窒息的,是那些打著“親情”旗號的越界。
我洗澡忘鎖門,他推門就進拿毛巾,嘴里念叨“都是一家人害什么臊”;我來例假疼得蜷縮在床上,他非要端著紅糖水闖進來喂我,眼神黏在我身上,讓我渾身發毛;直到那天我拒絕洗他的內褲,他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力道狠得讓我嘴角破了皮。
“洗衣機洗得干凈嗎?!”他的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我兒子當初把你當寶貝疼,他走了,你連這點事都不肯做?你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巴掌印火辣辣地燒著,我看著他猙獰的臉,忽然想起丈夫生前偷偷跟我說的話:“我爸控制欲強,你別跟他硬碰硬。”
原來,他早就知道,卻沒來得及護我周全。
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張藏在抽屜最深處的相親照。
醫院護士長看我一個人苦熬,偷偷給我介紹了個溫吞的醫生。我們只在人來人往的咖啡館見過一次,聊的全是丈夫生前的事,臨走前他說“以后有事隨時找我”,我紅著臉拍了張合照,像揣著偷來的糖。
可那天我下班剛換好鞋,那張照片就被他狠狠摔在我臉上,相框的玻璃碴子濺了我一腳。
公公攥著我的手機,眼睛里的冰碴子快要掉下來:“守孝三年都沒熬到頭,就敢找野男人?我明天就去你醫院鬧,讓你身敗名裂,讓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你是個不守婦道的賤貨!”
他說著就要往外沖,我瘋了一樣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指甲嵌進他的肉里,嗓子啞得像破鑼:“你鬧啊!有本事你就去鬧!”
我吼得渾身發抖,三年的委屈和恨意全涌了上來,“你不是替你兒子看著我,你是把我當成你的傀儡!你逼我洗內褲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你兒子的臉?你翻我手機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尊重’兩個字怎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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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吼得愣住,隨即更加瘋狂地推搡我:“反了你了!反了你了!”
我被他推倒在地,后腦勺狠狠磕在鞋柜上,疼得眼前發黑。可我卻笑了,笑得眼淚直流——原來撕破臉,這么痛快。
那天晚上,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睜著眼到天亮。我想起丈夫車禍那天,拉著我的手氣若游絲:“好好活……”;想起公公剛搬來時,親戚們羨慕的眼神;想起這三年,我像個提線木偶,活在他畫的“婦道”牢籠里。
天亮的那一刻,我爬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律師打電話。
我把他收走工資卡的轉賬記錄、逼我洗貼身衣物的錄音、翻看我手機的截圖,一股腦全交給了律師。每一份證據,都浸著我三年的血淚。
收拾東西的那天,公公坐在沙發上抽煙,煙霧繚繞中惡狠狠地放話:“你走了,就別想再踏進這個家門!”
我拎著行李箱,頭也沒回,聲音冷得像冰:“這是我爸媽全款買的房子,要滾的人,是你。”
玄關的柜子上,我留了一封信:“守孝三年,我對得起你兒子。但從今往后,我只為我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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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和那個醫生在一起半年了。
他會記得我不吃香菜,會在我來例假時煮紅糖姜茶,會牽著我的手逛夜市,笑著說“這條紅裙子穿在你身上真好看”。
上周我回了趟那個所謂的“家”,公公早就搬走了。空蕩蕩的客廳里,只剩下他那本寫滿“三從四德”的舊本子,被我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
有人罵我“不守婦道”,有人說我“忘恩負義”。可他們不知道,當“規矩”變成勒脖子的繩索,當“親情”變成捅向心口的刀,忍氣吞聲換來的,從來不是體諒,而是變本加厲的傷害。
女人的價值,從來不是靠守寡來證明的。 婚姻不是墳墓,守孝更不是囚籠。
你們說,當所謂的“長輩規矩”,變成了刺向你的刀,是該忍到麻木,還是該一刀劈開牢籠?評論區聊聊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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