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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7日,日本陸軍向東南亞發動總攻的同時,海軍偷襲珍珠港,將美國拖入二戰。此時,英美與荷蘭海軍本想聯手阻擊,但面對如日中天的日本聯合艦隊,即便數量占優的四國艦隊,仍在爪哇海海戰中一敗涂地。這場戰役中,日軍僅以36人陣亡的代價,擊沉盟軍6艘主力軍艦,造成2300人陣亡。此后,日本徹底掌控南洋地區,達到太平洋戰爭爆發以來的“高光時刻”,第一階段作戰任務超額完成。英國遠東艦隊見大勢已去,為避免全軍覆沒,迅速退守至印度洋的斯里蘭卡待命,同時從本土艦隊抽調5艘戰艦與3艘航母緊急馳援。
原本日軍第二階段任務是封鎖澳大利亞、徹底消滅美國太平洋艦隊,但英國的增援讓日軍認為這威脅到了后續作戰,若不解決將影響集中力量對付美國太平洋艦隊的核心目標。于是,日軍決定進軍印度洋,摧毀英軍艦隊以解除后顧之憂。南云忠一再次領軍,率領與3個月前偷襲珍珠港規模相當的艦隊,6艘主力航母直撲斯里蘭卡。盡管日軍艦隊已在海上連續部署5個月,士氣卻仍十分旺盛。即便英國遠東艦隊已有準備,仍被日軍重創:1艘航母、4艘大型軍艦及數十艘商船被擊沉,英國遠東艦隊實力大損,殘余艦艇被迫撤至非洲海域,而日軍未損失任何一艘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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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日軍準備進一步擴大戰果時,南云忠一的艦隊卻被緊急召回日本。原因是1942年4月18日的“杜立特空襲”,美軍轟炸機突襲東京,雖僅造成輕微破壞,卻在日本最高統帥部引發震動:美軍轟炸機飛抵皇宮附近,直接威脅到天皇安全。更關鍵的是,日本意識到本土并非絕對安全,山本五十六決心解決這一隱患,隨即開始籌劃徹底擊敗美國太平洋艦隊。美軍空襲東京這一“小插曲”,徹底打亂了日軍的既定部署。
此前,日軍的計劃是切斷美國與澳大利亞的聯系,使澳大利亞失去反日“橋頭堡”作用,因此計劃攻占距澳大利亞僅數百公里的莫爾茲比港。但由于主力艦隊正忙于在印度洋打擊英軍,導致攻擊莫爾茲比港的兵力不足,進攻計劃被迫推遲一個月。直到南云艦隊返航日本后,日軍才抽調3艘航母支援莫爾茲比港作戰。“一步慢,步步慢”,正是這一個月的延誤,給了美軍充足的準備時間。
美軍之所以能提前識破日軍作戰方案,源于3個月前的一次關鍵行動:1942年1月,日本伊-124號潛艇在達爾文港布雷時被擊沉,美軍隨后用潛水作業船從伊-124號上撈出了密碼本。此后幾個月,美軍通過破譯日本海軍的JN-25B密碼,逐漸掌握了日軍的作戰計劃。1942年4月,美軍截獲日軍“MO行動”奪取莫爾茲比港與圖拉吉的情報,得知日軍將派艦隊進攻這兩個目標。盡管日軍認為美國太平洋艦隊主力已被摧毀,但美軍仍決定反擊,若丟失澳大利亞,美軍在太平洋的處境將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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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美國太平洋艦隊主力已在珍珠港事件中受損,參與空襲東京的“大黃蜂”號與“企業”號航母仍在返航途中,美軍手頭僅剩“列克星敦”號與“約克城”號兩艘航母可用。日軍則投入3艘航母及26艘軍艦,美軍僅能派出2艘航母與21艘軍艦。盡管日方在兵力上占優,但尼米茲堅信己方掌握情報優勢,計劃出其不意打擊日軍艦隊,雙方隨即在珊瑚海展開了一場“烏龍不斷卻激烈交手”的海戰。
1942年5月3日,美軍發現一支日軍艦隊,指揮官弗萊徹未核實情報準確性,便直接派出艦載機攻擊群。不料這支艦隊僅是日軍運輸船隊,且由于當時美軍飛行員實戰經驗不足,僅炸沉3艘日軍小型運輸船,還暴露了自身兵力,美軍就此失去先手優勢,日軍則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5月7日,日軍偵察機率先發現美軍艦隊,隨即起飛78架戰機前往攻擊。但飛抵目標上空后,日軍才發現所謂美軍艦隊僅是1艘加油船及數艘護航戰艦,日軍犯了與美軍此前相同的錯誤。掛滿炸彈的日軍戰機并未攻擊這些目標,而是在附近海域反復搜索兩小時,仍未找到其他目標。最終,日軍魚雷機未發起攻擊,36架俯沖轟炸機則對目標發起攻擊,這無疑是殺雞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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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美軍航母也因艦載機作戰半徑有限,開始主動搜尋日軍艦隊。很快,美軍巡邏機報告發現2艘日軍航母及4艘重巡洋艦,美軍判斷這必是日軍主力航母艦隊,隨即決定全力攻擊,派出93架艦載機分批飛向目標。不料美軍也犯了同樣的錯誤,飛抵目標后發現,所謂日軍航母僅是2艘輕巡洋艦及數艘炮艇,并非主力航母艦隊。日軍戰機甚至從美軍艦隊上空飛過,卻因天氣原因未能發現海面艦船。夜幕降臨時,幾名迷失方向的日軍飛行員竟誤將“約克城”號當作己方航母,試圖降落。因識別信號不符,美軍高炮手發現后將其中1架戰機擊落入海。
這場“烏龍不斷”的白天作戰終于結束,美軍憑借擊沉1艘日軍輕型航母(祥鳳號)取得了初步勝利。
此時,雙方都意識到決戰已近在眼前。5月8日清晨,美日雙方偵察機幾乎同時派出,且巧合地幾乎同時發現對方航母艦隊。美軍隨即派出82架戰機撲向日軍艦隊,日軍則派出69架各型戰機反擊。一小時后,“約克城”號的艦載機率先發現日軍“翔鶴”號與“瑞鶴”號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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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美軍飛行員多為首次參加實戰,面對日軍“零式”戰機的護航與密集防空炮火,美軍機群瞬間被沖散。魚雷機射出的魚雷無一命中,其余俯沖轟炸機也只能盲目投彈,最終僅2枚炸彈擊中“翔鶴”號前甲板。10分鐘后,“列克星敦”號的艦載機群趕來,見“翔鶴”號已受傷,隨即發起二次攻擊。但這批飛行員的水平更遜于前者,投射的數十枚魚雷與炸彈僅1枚命中。
與美軍這些新兵蛋子不同,參加過偷襲珍珠港的日軍飛行員戰術水平更高,順利突破美軍防御網。日軍戰機攜帶的800磅炸彈擊中“約克城”號飛行甲板,燃起的濃煙讓日軍飛行員誤以為已將其擊沉。但“約克城”號并未沉沒,仍能勉強航行。
“列克星敦”號的運氣則差得多。相比排水量2萬余噸的“約克城”號,4萬余噸的“列克星敦”號轉彎半徑更大,最終被日軍2枚魚雷與2枚炸彈擊中,迅速引發大爆炸與大火。由于火勢無法控制,幾小時后美軍被迫將其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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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術層面看,日軍損失1艘輕型航母(祥鳳號)、1艘主力航母(翔鶴號)受傷,美軍損失1艘主力航母(列克星敦號),日軍略占優勢;但從戰略層面而言,日軍卻是徹底的失敗者:日軍損失的飛機與飛行員無法及時補充,被迫中止對莫爾茲比港的進攻;同時,日軍未能消滅美軍僅有的2艘參戰航母(約克城號雖受損但可修復),而“翔鶴”號因重傷、“瑞鶴”號因損失大量艦載機,均未能參加一個月后的中途島海戰,直接導致日軍在中途島海戰中可用的航母數量與艦載機規模被美軍壓制。
珊瑚海海戰是人類戰爭史上首次純航母編隊之間的“隔空對決”,也是日本海軍在太平洋戰爭中首次遭遇戰略受挫。此戰之后,太平洋戰爭的天平開始逐漸向美國一方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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