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樓霧綿垂下眼眸點(diǎn)燃了一根煙。
她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視線穿過氤氳的霧氣，落在那扇亮著燈的窗戶上。
真像啊。
像極了當(dāng)年，在東南亞那個(gè)骯臟的地下拍賣場。
她被銬在籠子里，像牲口一樣被展示被競價(jià)初夜，被污言穢語淹沒。
那時(shí)的行肆臨，也是這樣闖進(jìn)來。
他殺出一條血路，把她從泥濘和絕望里撈出來，擦干凈，然后對她說：“跟我走，以后沒人能欺負(fù)你。”
如今，那種不顧一切的姿態(tài)，原封不動地給了另一個(gè)女人。
煙燃到了盡頭，燙到手指，她才恍然驚覺，輕輕捻滅。
那扇窗戶的燈，熄了。
樓霧綿收回目光，眼底一片沉寂：“走吧。”
車子在雨夜中駛向城外山間。
祠堂里，長明燈幽暗，映著半年前兩人在此立誓的牌匾。
她記得他割破指尖，血滴入酒：“祖宗在上，行肆臨此生，絕不負(fù)樓霧綿。”
樓霧綿站在空蕩的祠堂中央，上前將那些供奉的牌位、香爐、蒲團(tuán)、他親手寫的誓詞牌匾，一件件砸碎，踢開。
最后，她拎起角落那桶備用的汽油，潑灑上去。
她退后幾步，站在門檻外，摸出打火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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