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梟雄卡德羅夫，面對鏡頭說話都吃力，反倒讓普京進退兩難

一代梟雄卡德羅夫，現在面對鏡頭說話都吃力的樣子，無形之中讓普京進退兩難。

車臣官方媒體組織了一年一度的政府對話活動，由車臣總統卡德羅夫、總理達烏多夫等人回答民眾提出的問題，但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對話直播安排在了周日晚上而不是工作日的白天，且總時長只有2個小時。

在這2個小時的直播中，卡德羅夫表現得沉默寡言，達烏多夫等人更多地承擔起了回答民眾問題的工作，且在直播結束后，相關電視臺刪除了完整的錄像，只留下了一些節選片段。

即便如此，外界仍舊能夠看出，卡德羅夫現在說話有些吃力，他經常會閉著眼睛或低著頭回答問題。

在談到他是否會參加明年的車臣總統選舉時，卡德羅夫先是強調，如果是問他個人的意見，那么他已經厭倦了政府工作、厭倦了為人民服務，暗示自己愿意為新人讓位。

但他隨即話鋒一轉，稱如果弗拉基米爾·普京提出讓自己再次競選共和國領導人，并且自己能夠得到車臣人民的支持，他就會再次參選。

外界普遍將卡德羅夫的表現，與之前他身體情況不佳的傳聞聯系了起來，認為這種表現足以證明他確實病得不輕。

而無論卡德羅夫現在是真的心力交瘁，已經失去了權力欲望，還是故意表現得自己好像不留戀權力，他此番行動都是將難題甩給了普京。

具體來說，在近幾年身體情況惡化后，卡德羅夫便未雨綢繆，為家族的未來做了兩手準備。

他一面在卡塔爾等中東國家購置房產，將家族的部分資產轉移出去，給家族留一條后路，一面大力培養自己的三子亞當，想要將這個今年才18歲的年輕人確定為其繼承人，確保一旦自己徹底病倒或者病故，亞當能夠接過車臣的軍政大權。

但克里姆林宮內部有至少兩派人馬，不希望卡德羅夫家族繼續在車臣搞“父死子繼”那一套。

這里要說明的是，卡德羅夫應該是患上了腎臟疾病，今年早些時候做了腎造瘺等手術，但有消息稱，卡德羅夫身體情況惡化到徹底無法履職，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再加上俄烏沖突尚未結束，莫斯科還需要使用卡德羅夫家族手中的車臣部隊，同時利用該家族穩住北高加索地區。

克里姆林宮的兩派人馬達成了一種默契：在卡德羅夫徹底倒下前，車臣一切如故，等卡德羅夫徹底病倒時，再踢開他的兒子，用其他人取而代之，這兩撥人的分歧只是未來要用誰來取代卡德羅夫。

在這種背景下，卡德羅夫擺出想要急流勇退的姿態，強調只有普京提議他才會參選，無疑是抓住了莫斯科的弱點，用自己提前走人反過來逼著普京在車臣未來的問題上亮明態度。

在此次的電視節目播出，俄羅斯輿論注意到其有關為新人讓路的言論后，卡德羅夫可能會與普京進行一些更加直接的交流。

他的優先目標應該是借助莫斯科現在對于穩定車臣的需求，讓普京為卡德羅夫家族開一個后門，讓亞當可以無視加盟共和國總統最少30歲的年齡限制，提前從自己手中接過車臣的軍政大權，完成權力交接，增加莫斯科換人的難度，進而讓克里姆林宮內的兩派人知難而退。

次要目標就是讓普京作出一些承諾，確保家族未來在車臣政壇的地位不會有變，亞當最后能夠如自己當年一樣，在其他職位歷練幾年后，等到30歲后拿回車臣的軍政大權。

只有在這兩個目標都無法實現的時候，卡德羅夫才會嘗試以老老實實交權，配合完成權力過渡為籌碼，換取普京為家族提供政治庇護，確保不會遭受政敵清算，或者準許卡德羅夫家族的人員與財產順利轉移到中東，在當地權貴的庇護下當富家翁。

站在普京的角度上看，卡德羅夫現在看似貼心、恭順的行動，也給自己制造了難題，普京應該也不支持卡德羅夫家族繼續搞“父死子繼”，不然克里姆林宮內出現的換人聲音會快速消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持續存在。

可卡德羅夫家族多年來一直強調自己不是忠于莫斯科而是忠于普京，所以俄羅斯一批地方勢力，也在看著普京如何處理卡德羅夫家族，若是處理不好，必然會讓更多地方勢力認為莫斯科，在未來某天也會卸磨殺驢，將自己一腳踢開。

由此可見，卡德羅夫其實是在用自己“提前退場”的籌碼，試探普京對其家族“忠誠”的定價。

無論最終是“父死子繼”的劇本得以延續，還是莫斯科成功“換馬”，這場博弈的結果，都將定義俄羅斯中央與地方強人之間，那條“忠誠”與“代價”的新邊界。

而對于克里姆林宮來說，在如何處理卡德羅夫家族的問題上，似乎沒有滿分答案。

文｜肖寧 《兵器》雜志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