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隨手丟進垃圾桶的東西,可能正在被別人當成“寶貝”。
有一樣大家都嫌棄的東西,日本人專門來收,加工后做成商品賣遍世界,賺得腰包鼓鼓。
美國把它做成軍工材料,用到武器生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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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過你走在冬天北京的街頭,腳底下總是傳來“噗嗤”的悶響,緊接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酸餿味兒鉆進鼻腔,那是鞋底踩碎了熟透墜落的銀杏果。
黃色的果肉像膠水一樣黏在路面,混著塵土,還得防止有人踩滑摔倒。不
在這片土地上,這顆小小的果實被視為帶有異味的“臟彈”,被看作是有毒的廢棄物,最終的歸宿多半是那個綠色的大塑料桶,甚至在成都,有些小區為了防止老人撿拾中毒,干脆把樹坑給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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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誰能想到,在海那邊的日本,它是支撐暮年經濟的“黃金粒”。在大洋彼岸的美軍實驗室里,它甚至搖身一變,成了保護坦克不“趴窩”的機密防線。
在日本德島縣的上勝町,對于這里的居民來說,路邊這些在中國沒人理睬的落果,是比養老金更靠譜的收入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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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果子經過簡單的去皮、清洗,只要取出潔白的硬核,收購站就會以每斤800日元(約合人民幣40元)的價格照單全收。
在這個偏遠山村,光靠著撿拾這種大自然的饋贈,一位勤快的老人每月僅賣生果就能入賬三四千元人民幣,完全不需要看子女的臉色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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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些果子離開了山村,進入了商業包裝的流程,身價便開始成倍暴漲。一顆顆處理干凈的銀杏果,被裝進印著當地紅葉風景的精美盒子里,放在旅游區的柜臺上,200克的一小盒就能標價2000日元。
在京都的高級料理亭里,它們被裹上薄薄的面糊,炸成金黃酥脆的天婦羅,又或者哪怕只是簡單地撒上幾粒鹽花炒制,搭配著茶泡飯端上桌,就能成為秋季限定的奢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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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那一層被剝下來的堅硬果殼,也沒有被浪費。在奈良東大寺旁的小店里,果殼經過打磨拋光,穿上彩繩,變成了寓意“長壽”的護身符,游客們甚至愿意排隊購買。
日本人的精明之處在于,甚至不僅果子,連銀杏葉也被開發成了料理裝飾和保健品的原料,整個小鎮靠這“樹葉生意”一年就能創收上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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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美國,這顆果子的命運則顯得更加硬核。
早在1944年的塞班島戰役中,美軍士兵約翰因為被彈片劃傷小腿,在熱帶濕熱的環境下傷口迅速惡化化膿。
在抗生素緊缺的絕望時刻,隊伍里的一位華裔戰友想起了家鄉的偏方,將幾顆煮熟的銀杏果搗碎成泥敷在了約翰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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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奇跡發生了,紅腫消退,炎癥被控制住。
現代醫學后來證實,銀杏果中含有的銀杏內酯具有天然的抑菌作用,那個在戰壕里的臨時決定,至少保住了當時二十多名傷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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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90年代,科研人員驚訝地發現,從銀杏果中提取出的某種成分,具有驚人的抗氧化穩定性。
當它被轉化成特殊的工業潤滑劑,涂抹在坦克和裝甲車的精密軸承上時,能夠極大地抵御沙漠晝夜溫差帶來的凝露銹蝕。
伊拉克戰爭期間,使用了這種含有銀杏提取物潤滑劑的裝備,機械故障率足足下降了30%,每年光是維護費用就為美軍節省了數百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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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銀杏果在醫療、工業、美食領域都堪稱“寶藏”,為什么在中國,它卻常年遭受“人人喊打”的待遇?
第一,“有毒”這兩個字,像緊箍咒一樣鎖死了中國人對銀杏果的想象。
加上新聞里不時出現的像成都那位喂孩子生吃20多顆白果導致中毒嘔吐的案例,讓大多數人對路邊的落果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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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果確實有毒,那個帶有刺激性氣味的外種皮含有白果酸,接觸皮膚會發癢起泡。而果仁中的氰苷更是必須警惕的成分。
但只要徹底煮熟,高溫就能破壞絕大部分毒素。再去掉那個苦味最重、毒素集中的綠色胚芽,一個成年人一次食用10到15顆是完全安全的,更是不可多得的斂肺平喘的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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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嫌麻煩”。在這個連蘋果都恨不得買切好的時代,要處理銀杏果確實是個考驗耐心的活計。想要吃到嘴里,得先戴著手套忍著臭味剝去外皮,在清水里浸泡整整24小時去味,然后還要破殼、去膜、捅去果芯。
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沒人愿意為了一口吃食費這二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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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系統的缺失。不論是日本的合作社模式,還是美國的軍工研發,本質上都是由組織牽頭,將分散的資源進行了標準化的價值轉化。
而在我們這里,滿大街的銀杏樹大多屬于市政綠化的公共資源,環衛工人的職責是“清理垃圾”,而不是“篩選商品”。
沒有統一的收購渠道,沒有安全的加工標準,甚至連品牌包裝都沒有,個別想要嘗試變廢為寶的煙臺農戶,拿著沒有任何標簽的袋裝白果,自然賣不上價,最后只能看著果子爛在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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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變化正在悄然發生。
在浙江長興縣,當地成立了專門的銀杏專業合作社,將原本無人問津的路邊果納入了統一管理。
合作社通過烘干、分級、真空包裝,賦予了銀杏果新的商品屬性,不僅解決了環境污染問題,還在去年雙十一創造了單日網銷5000多份的佳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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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本沒有垃圾,只有放錯地方的資源。
當我們再次走在初冬的街頭,鞋底再次觸碰到那些軟塌塌的果實時,或許可以換一種眼光。它不必被嫌棄地踢開,也不必成為引發恐慌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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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手套剝皮,長流水浸泡,冷水下鍋煮沸十分鐘,耐心剔除綠芯。
哪怕只是簡單地丟幾顆進排骨湯里慢燉,那股獨特的軟糯清甜,能讓你在冬日的餐桌上,品嘗到一種名為“重新發現價值”的滋味。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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