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拿下奧斯卡小金人獎那天。
我歡喜一夜沒睡,做了蛋糕躲在窗簾后,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卻意外偷聽到,他和好友閑談。
他漫不經心地說出瞞了我四年的秘密。
“老頭子家宴那天,我會帶著他大著孕肚的“繼女”回去,好好給他和那個女人一個驚喜。”
話音落下,男友摔門而出,狂風吹起窗簾。
我手中的蛋糕也猛然劃落在地,四分五裂。
原來,他和我在一起相戀的這四年,只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
我們恩愛四年的感情是假的。
他說要給我和孩子一個未來是假的。
他說要帶我回家見家長,只是為了當場羞辱我的媽媽。
他的繼母。
夜風冰冷刺骨。
我打開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聲音有些發(fā)顫。
“媽,你先前說繼父有一個多年不肯回家的兒子。”
“他,叫什么名字?”
聽筒那頭聲音嘈雜。
媽媽聲音柔和。
“他叫許知宴。”
我的心,卻瞬間跌入谷底。
手機滑落在地。
聽筒外放著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又刺耳。
“他啊,這么多年一直不肯回家,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外頭,也是一個可憐孩子。”
“聽你許叔叔說,他最近好像得獎了,為國爭光了呢!怎么了,女兒,忽然問起他?”
我的耳邊回響起,許知宴站在客廳里說的那句。
“她媽小三上位,逼得我媽受刺激出了車禍,我外公高血壓去世,讓我從小就沒了家,這個仇,我必須報。”
許知宴的恨意字字珠璣。
如雷貫耳。
他竟然,真的是我繼父的孩子。
眼淚從眼眶中涌出。
我深吸一口氣,強裝鎮(zhèn)定地扯出一抹笑。
“沒事,媽,就是問問。”
掛斷電話后,我顫抖起身,將蛋糕殘渣收拾干凈。
走進房間,找到了許知宴當寶貝藏起來的一個藍色禮物盒。
許知宴剛才在電話里,提到了一個我陌生的名字。
妍歡姐。
相戀四年,我從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可盒子里,卻放著許知宴寫給對方的一封封情書。
我顫抖著手,打開信封。
里面寫滿了許知宴對陳妍歡深刻又無法掩飾的愛意。
一滴淚,滴在了信上。
我抬起頭,不停眨眼,不讓眼淚往下掉。
可眼淚就是不爭氣。
和窗外的大雨一樣,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夜里兩點,門外吹起一陣涼風。
許知宴一身黑色襯衣,骨節(jié)分明的手打開了燈。
昏黃燈光下。
我坐在沙發(fā)上,盯著疲憊卻不失風采的他開口問:
“許知宴,妍歡姐是誰?”
剛才,許知宴冷著聲音對那頭宣判了我的下場。
“她不配生下我的孩子,等報完仇,我會讓她打掉,妍歡姐即將回國,我不會讓她影響到我和妍歡姐的感情。”
聽到陳妍歡的名字。
許知宴原本困乏的眼眸瞬間瞇起,死死盯著我。
“你怎么會知道她的存在?”
盒子和信,我放回了原地。
只是拿起了許知宴這些年一直在用的書簽,聲音有些沙啞地開口。
“上面寫的,陳妍歡贈。”
這個書簽,許知宴寶貝地用了整整三年。
連帶著書簽一起送來的還有一條手鏈。
一直被許知宴戴在手上。
這么多年從未摘下。
我拐著彎問過手鏈的來歷,他也只是溫柔地望著手鏈,對我說:
“一個從小對我有恩的姐姐送的。”
我打消了疑慮,沒再追問。
卻不想,這個有恩的姐姐。
是情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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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宴黑著臉,小心翼翼地奪過了我手里的書簽。
“你憑什么碰我東西?”
“阮蘇蘇,你知不知道它對我有多重要?!”
他第一次對我大發(fā)雷霆。
我也紅了眼。
“有多重要?”
許知宴小心地將書簽放回書里。
一米八八身材高大的他,眼眸中閃過一絲輕微的脆弱。
“十年前,我從家里跑出來,如果不是這個禮物的主人,我可能會死在那一年。”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什么,回過神的許知宴望著我補了一句。
“阮蘇蘇,她是我的恩人。”
我的嘴角掛起苦澀的笑。
“你確定,只是恩人?”
許知宴皺起眉頭。
“當然。”
四年來,我和許知宴從未紅過臉。
他是為國爭光的奧運健兒。
我是榮獲國際舞團金獎的芭蕾舞者。
全天下的人都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戀人。
可就在他得獎的今天,我肚子的孩子也剛滿十二周的現在。
讓我偷聽到這樣的一番話。
看到那么多封充斥著愛意的手寫信。
讓我知道這實實在在恩愛的四年。
只是許知宴為了報復媽媽精心設計的謊言。
我的心痛到難以呼吸。
我一直知道許叔叔有個兒子,也知道他對許叔叔和媽媽再婚的事有意見,多年不肯回家。
可我不知道,他是許知宴。
是占據著我大學四年時光,和我相戀了整整四年的許知宴。
眼淚一顆又一顆的從眼角滑落。
我紅著眼,聲音很輕:
“許知宴,這四年,你騙過我嗎?”
許知宴眼底浮現一絲慌亂。
他抬手拭去我的淚,眼眸里閃著復雜情愫。
“沒有,蘇蘇,我這么愛你,怎么舍得騙你。”
許知宴長著一副好樣貌。
一雙迷人心竅的桃花眼,配上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骨相。
氣質桀驁。
剛剛榮獲奧斯卡小金人獎的他,更顯意氣風發(fā)。
這樣優(yōu)秀的許知宴,偏偏一顆心只在我身上。
他在畢業(yè)典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提出畢業(yè)后就要跟我結婚生子。
還心甘情愿的將這些年比賽贏下的所有存款都給了我。
所有人都夸他是個好男人。
就連我也這么覺得。
可下一秒。
他開口說的話,讓我原本涼透了的心,如墜深淵。
“下周,我就帶你回家見家長,風風光光地將你介紹給他們認識。”
“只是蘇蘇,你知道的,我跟我爸關系不好,但為了娶你,我會回去見他一面,所以你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我一起出席他的壽宴。”
他讓我這個繼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大著肚子做為他的女朋友,出席他父親的壽宴。
多么荒唐。
多么可笑。
許知宴緊緊抱著我。
我卻覺得他的懷抱好冷。
眼淚從眼角無聲滑落。
原來從頭到尾,他對我,真的毫無半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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