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賴昌星被當猴耍:倒貼100萬的羞辱,讓他蓋起紅樓毀了一個副市長
“沖著這500萬,每平米給他少算200塊,不要再廢話了,就這樣。”
1996年的一天,廈門負責城建國土的副市長趙克明,在電話里冷冰冰地扔下這句話。
那時候的他絕對想不到,這句看似給了面子的“施舍”,傳到賴昌星耳朵里,直接讓這位福建著名的“賴老板”破了大防,氣得當場就把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
賴昌星這人雖然書讀得少,但算賬比誰都精。
他飛快地按了一遍計算器:那塊地皮總共兩萬平米,每平米少收200塊,總共也就省下400萬。
可前提是啥?
前提是他得先掏出500萬真金白銀去“捐資助學”。
這一進一出,自己不僅沒占到半分便宜,反而還要倒貼100萬?
這哪里是做生意,這分明就是趙克明那個讀書人在把他當猴耍,赤裸裸地把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那時候的賴昌星,雖然已經是遠華集團的掌門人,走哪兒都是前呼后擁,但他身上那股子揮之不去的江湖氣和暴發戶嘴臉,在清華大學畢業、仕途一片光明的趙克明眼里,確實就像個不入流的小丑。
趙克明是誰?
對于賴昌星這種整天提著錢袋子到處鉆營的走私商,他向來是用鼻孔看人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正是這次看似占據上風的“戲耍”,徹底激怒了賴昌星,也為自己日后的身敗名裂埋下了最致命的雷。
有些賬,算得太清楚反而會要命,特別是當你的對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亡命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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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還得從那個瘋狂的年代說起。
90年代中期的廈門,正處在改革開放的深水區,到處都涌動著金錢的躁動。
賴昌星帶著他的遠華集團,靠著走私石油、香煙和汽車,迅速積累了嚇人的財富。
錢多了,這就燒得慌,賴昌星的野心開始膨脹,他想在廈門市中心的黃金地段,蓋一座88層高的“遠華國際中心”,好讓全廈門的人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他賴某人的名字。
地塊看好了,各路關節也打通了,甚至連征地報告里的價格都壓到了地板價,萬事俱備,就差趙克明手里那支筆大筆一揮。
可這支筆,卻有千鈞重。
報告遞上去就像石沉大海,賴昌星左等右等不見動靜。
派人一打聽,原來是趙克明把報告給扣下了,理由那是相當冠冕堂皇:國有資產不能賤賣。
趙克明直接給這塊地定了個一口價——每平米8700元。
放在今天,這價格可能連個廁所都買不到,但在1996年,這就是天價中的天價。
賴昌星一算賬,如果按這個價格拿地,光土地成本就要多出幾千萬,之前送出去的那些打點費全都打了水漂,這生意沒法做。
賴昌星這人有個本事,就是“不信邪”。
他以為趙克明是在端架子、嫌錢少,或者是想在那兒擺譜,于是發動了所有的關系網去游說。
甚至找來了當時的區長做說客。
結果呢?
所有的說客都碰了一鼻子灰回來。
趙克明軟硬不吃,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清廉模樣。
賴昌星這才想了一招“曲線救國”,說是要捐資助學500萬,想換點優惠政策。
結果就換來了開頭那一幕:趙克明用一道簡單的減法題,狠狠地打了他一記耳光。
在那個悶熱的下午,賴昌星坐在辦公室里,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整個屋子煙霧繚繞。
他意識到,對付趙克明這種“清高”的知識分子,單純砸錢是行不通的,直接送錢簡直就是在侮辱人家的人格,甚至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賴昌星開始動用他在道上的所有眼線,深挖趙克明的底細。
這一查,還真讓他發現了端倪:這位副市長并非真的不食人間煙火,也并非不愛錢,只不過他收錢很挑剔,一般人的臟錢他看不上。
更重要的是,趙克明有個致命的弱點——好色,而且對女人的品位極高,普通的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找到了“七寸”,賴昌星立馬變了臉。
他不再提土地價格的事,仿佛那幾千萬的虧損根本不存在一樣,甚至還在公開場合夸贊趙市長堅持原則。
背地里,他在廈門湖里區的華光路上,悄悄建起了一座外表普普通通的小樓。
但這棟樓的內部,卻是極盡奢華,這就是后來震驚全國的“紅樓”。
這里不僅有頂級的廚師、幾萬塊一瓶的昂貴洋酒,更有一批經過賴昌星精心挑選、專門培訓的女公關。
這些姑娘可不是隨便找來的,賴昌星那是花了血本。
所謂的清高,很多時候只是因為誘惑的價碼還不夠,或者誘惑的包裝不夠精美。
1996年年底,一切準備就緒,一場精心設計的鴻門宴在紅樓拉開帷幕。
賴昌星通過一位趙克明無法拒絕的中間人,把他約到了紅樓“坐一坐”。
起初,趙克明還是端著架子,那個清華才子的范兒拿捏得死死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起身就要走,表示自己還要回去處理公務。
這時候,賴昌星沒有強留,只是看似隨意地提了一句:“趙市長工作辛苦,樓上有專門請來的師傅做桑拿和按摩,手法很正宗,不如放松一下再走?”
此時的趙克明,其實早就聽說過紅樓里的“風景”獨好。
此前為了避嫌,也為了保持自己在賴昌星面前的優越感,他一直刻意回避。
但那天,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那份隱藏在心底的好奇心作祟,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
那一刻的猶豫,成了他人生崩塌的開始。
當他走進那個充滿香氣和溫柔的房間,看到那些善解人意、千嬌百媚的“服務人員”時,他引以為傲的清華學歷、副市長的尊嚴、黨紀國法的約束,統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那一晚,紅樓的燈光很暖,趙克明的心防卻徹底涼了。
那個晚上之后,趙克明變了。
他開始頻繁出入紅樓,成了這里的常客。
曾經那個對賴昌星愛答不理的高傲官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在該簽字時絕不手軟的“自己人”。
那塊曾經卡住遠華集團咽喉的黃金地皮,很快就以賴昌星滿意的價格批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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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趙克明還利用手中的權力,在城市規劃、土地審批等多個領域為遠華集團大開綠燈。
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以為這只是“風流雅事”,大家都是體面人,不會說出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紅樓里的一舉一動,甚至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早就被賴昌星暗中裝的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
他以為自已是紅樓的主人,其實不過是賴昌星手里的一條狗。
這種畸形的共生關系,維持了不到三年。
1999年,隨著中央專案組進駐廈門,遠華特大走私案案發,賴昌星一看風頭不對,腳底抹油倉皇出逃加拿大。
而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趙克明,也迅速淪為階下囚。
當冰冷的手銬戴在他手腕上時,不知道他是否會想起那個在電話里嘲諷賴昌星的下午。
歷史總是充滿了黑色的幽默,你想占別人的便宜,最后往往連本帶利都得吐出來。
趙克明最終因受賄罪被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
他在法庭上痛哭流涕,說自己愧對黨和國家的培養。
但這一切都晚了,那個才華橫溢的清華高材生,終究是死在了自己的貪婪和傲慢里。
2000年11月8日,廈門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宣判,趙克明面如死灰,甚至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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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遠華特大走私案專案組,《查處廈門特大走私案紀實》,人民出版社,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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