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沙發(fā)、沒開主燈,照片里那束打蛋糕上的暖光像把平潭的海風也帶進了客廳。歐豪蹲在茶幾前給老爹點蠟燭,手機快門咔一聲,33歲的“硬照臉”笑得跟當年碼頭邊撒網(wǎng)的小屁孩沒差。網(wǎng)友盯的不是蛋糕多大,而是背景里那堵水泥灰墻——早年被寫成“白色歐式宮廷”的豪宅,如今直接裸墻配軌道燈,省下的裝修錢估摸給爸媽換了個更軟的床墊。
有人替他算過,飛機落地福州到進家門,攏共不到兩小時,劇組還在青島蹲著《交鋒》的夜景,他愣是掐著漲潮的點趕回,就因老爹一句“回家吃碗咸米時就行”。平潭人知道,那碗米時得用剛撈的蝦煮,離了島,味就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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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把雙胞胎往他懷里一塞,倆小姑娘長得跟復(fù)制粘貼的外婆似的,他一手一個,胳膊上肌肉線條還留著《烈火英雄》里扛水槍的影兒。外婆在旁邊咧嘴:“小時候抱你,如今你抱她,日子像回港的浪,一圈又推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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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愛聊他轉(zhuǎn)型多成功,從快男舞臺到票房先生,可村里老漁民記得更清:阿豪爸當年為給兒子湊路費,半夜出海釣黃鰭鯛,浪高兩米,船艙里一腳水一腳魚,回來把賣魚的三百塊拍在桌上,“去唱,唱不出名堂就回來接我的網(wǎng)。”后來真唱出了,老爸卻在電視臺后門口蹲著啃冷饅頭,說怕進去給娃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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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生日,他沒請任何圈內(nèi)人,蛋糕上“老爸66”字樣還是媽媽提前三天去縣城找人學(xué)寫的糖牌字。吹完蠟燭,歐豪從雙肩包里掏出個舊鐵盒,里頭整整齊齊碼著十幾張車票——福州到長沙、長沙到北京、北京到橫店,最上面那張平潭到福州的大巴票已經(jīng)掉色。他說留著不為勵志,就為提醒自己:走得再遠,根上那根繩子得拴實了,風大,才不會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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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點,他又要往機場趕,老媽把用礦泉水瓶裝好的蝦醬塞進行李箱,外面纏了三圈保鮮膜,怕托運壓爆。老爸送他到巷口,突然來了句:“下次別這么趕,戲拍慢點,咱們等你。”他嗯了一聲,沒回頭,手在頭頂晃了晃,像當年出海時老爹跟碼頭告別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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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尾燈一拐,巷子暗了,只剩門口那盞聲控燈還亮著。鄰居說,歐豪家這盞燈是整條巷子最晚關(guān)的,以前等他放學(xué),如今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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