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絕沒有中國貨。”——這句豪言在日本社交平臺上剛被截屏,就成了大型翻車現場。有人把自家廚房翻個底朝天:電飯煲底部貼著“Made in China”,微波爐里側也赫然印著“珠海生產”。更尷尬的是,有人想拍視頻力證“純國產”,結果鏡頭掃到遙控器里的七號電池,外殼印著“浙江嘉善”。彈幕瞬間刷滿了“曹縣歡迎你”。
不是網友故意拆臺,而是中國制造早把根扎得太深。東京大學那份被瘋傳的報告里,最扎眼的是一行小字:如果動真格把中國供應鏈連根拔掉,日本超市里的保鮮膜都要斷貨——全國六成母料粒子從山東淄博漂過來。換句話說,連撕下來包飯團的那層薄膜,都在悄悄替中國制造“打卡”。
更隱蔽的戰場在衣服。優衣庫把吊牌換成“越南縫”,可面料胚布還是紹興柯橋出品。柯橋老板們早就輕車熟路:布匹在寧波港裝船,七天到胡志明市,裁剪完再送回日本,關稅低,情緒價值高——消費者看見“越南”就安心。一條褲子繞了半個南海,最終還是沒能逃出長三角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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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嘴里的也一樣。東京連鎖居酒屋的招牌“國產鰻魚飯”,醬汁濃郁、焦香撲鼻,可后廚師傅心里門兒清:鰻魚苗是福建霞浦空運來的,在千葉縣養大半年,就搖身一變成了“日本產”。去年福建發了個臺風,日本鰻魚價格一夜飆漲30%,電視新聞里主持人一句“天災”帶過,沒人拆穿這場跨國“化妝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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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無解的是終點生意。日本老齡化嚴重,每年走的老人比新生嬰兒多一倍。殯葬協會算過賬:一具櫻花紋棺材本土做下來28萬日元,曹縣出廠價加運費不到9萬日元。更關鍵的是,日本匠人早就不愛接這活兒,又累又晦氣;曹縣師傅卻能把櫻花雕得比京都老店還細膩,順手再把內襯換成防霉無紡布,喪事承辦方樂得省錢,家屬也看不出差別。于是,臨終前最后一程,還是由中國木材一路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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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鍋甩給“資本家只認便宜”,可現實是,中國制造把便宜和迭代速度打包賣給你。日本企業不是沒掙扎過:夏普曾想把微波爐生產線遷回大阪,結果本地供應商報價高、交貨慢,一臺機器要多賣1.2萬日元,渠道商直接拒收。夏普高管私下吐槽:“遷回去是愛國,賣不動是現實。”一年后,那條“國產線”改成維修中心,生產任務悄悄回到廣東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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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口號最響的那撥人,往往也最經不起細查。去年大阪一場“脫中國”集會,主辦方發的小國旗,旗桿底座印著“義烏”拼音;散場后志愿者收拾垃圾袋,底部赫然寫著“安徽安慶”。鏡頭掃過,只剩下尷尬的笑場。經濟學家山本太郎說得直白:“想徹底繞過中國,除非讓時光倒流四十年,把磁帶倒回沒有全球化的那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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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玩味的是情緒拐點。比亞迪電動車在橫濱開出第一家展廳時,門口排隊的多是年輕人。他們對“中國制造”沒心理負擔,只覺得同樣續航便宜80萬日元,夠買兩臺任天堂Switch。試駕完一句“香”就掏定金,誰還有空翻舊賬。上一代把“國產”當信仰,下一代把“好用”當真理,中間差的就是一張價格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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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有人再喊“不用中國貨”,網絡新梗已經提前給出答案:先把棺材訂好——記得指定山東曹縣出品,櫻花浮雕,包郵到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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