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這兩者有關系嗎?今天,我們就來說說歷史上的弱水和居延海。
弱水,是哪一條河?《尚書.禹貢》里說:“導弱水,至于合黎,馀波入于流沙。”東漢時期的應劭又注釋說:“弱水出張掖刪丹,西至酒泉、合黎,余波入于流沙。”
我們先來尋找一下上面古文中出現的地點。合黎,為今天的張掖市甘州區合黎山;刪丹,為今張掖市山丹縣;流沙則為流動的沙漠。流沙在哪?《水經注》又給出解釋:“居延澤在其縣(居延縣)故城東北,尚書所謂流沙者也。”流沙就是居延澤,即居延海。
上述古文的描述綜合起來理解,就是弱水發源于今酒泉山丹縣,經過酒泉、合黎,進入沙漠,最后在流沙中的居延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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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照今天的地形,弱水即今天的黑河。
黑河發源于祁連山區,上游有東西兩個源頭,在張掖市下游地區匯合成黑河。向北流淌的過程中,黑河又接納了酒泉方向流過來的北大河(討賴河),繼續向北流淌。黑河在東方航天城附近分叉,東支為額濟納河,最終注入蘇泊淖爾(東居延海);西支為木仁高勒河,最終注入嘎順淖爾(西居延海)。
在上古時期,居延海是一個面積超萬平方公里的大湖,漢代已經萎縮成一千平方公里左右。因為沙漠地形的變化,居延海也會移動,最終分裂成了東西兩個居延海。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東西居延海均干涸。近年來,通過生態治理和調配用水,東居延海已經恢復了70平方公里水面,西居延海也有零星進水。
自漢代起,居延海地區一帶就是拱衛河西走廊的重要據點,歷代王朝在這里建立了軍鎮。王維的《使至塞上》就是寫于這里:“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弱水,除了黑河以外,還有其他含義。
屈原在《楚辭.哀時命》里寫道:“弱水汨其為難兮。”唐朝的顏師古對此提出了另外的注解,他認為,弱水為西域“絕遠之水”,并非張掖這條弱水。另外,《山海經》的神話體系里也有弱水。
《西游記》在收服沙僧的章節里,也提到了弱水:“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這里的弱水,指的是質量很輕,很難渡過的水。
《紅樓夢》中,又出現了一個名句:“弱水三千取一瓢飲。“這里的弱水則是一種情感表達了。
因此,在古代,弱水既有地理上的概念,也有文學上和神話上的概念。如果說地理,弱水就是今天的黑河;如果說文學,就是《楚辭》中的絕遠,《紅樓夢》中的深情;如果神話,就是《山海經》中的飄渺和《西游記》中的險惡。
弱水三千,我們又能取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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