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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怕背上罵名,我也不能欺騙自己的心,更不能辜負了這一場錯位的緣分。”
婉秋捂著嘴,哭得蹲在地上起不來。
林老漢坐在炕頭上,吧嗒吧嗒抽完最后一口煙,在鞋底磕了磕煙灰。
“哈哈哈哈!”他又一次大笑起來,震得屋頂的灰都落了下來,“好!好!好!沒看走眼!你要是真硬著頭皮娶了老大,那就是毀了三個人;你要是扭頭就跑,那就是個慫包。現在這樣,剛剛好!”
原來,這老頭心里跟明鏡似的。他早就看出來大女兒無意婚姻,只想守著家過清靜日子,也看出來二女兒早就對信那頭的人動了心。今天的“不在場”,原本就是他默許的一場測試。
那天中午,林家那頓飯吃得特別香。
西鳳酒打開了,酒香飄滿了整個屋子。婉春大姐雖然不能說話,但她一直笑呵呵地給我們夾菜,那是發自內心的松弛和快樂。
臨走的時候,雪停了。
婉秋送我到村口。夕陽照在雪地上,金燦燦的一片。
她低頭看著腳尖,小聲說:“志剛哥,那信里的名字,以后得改改了。”
我笑了,推了推眼鏡,指著路邊被雪覆蓋的麥田:“名字改了,但看風景的人沒變,寫信的心沒變。”
她抬起頭,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里,映著1995年冬天的暖陽,也映著我傻乎乎的笑臉。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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