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團長,您此刻的心情如何呢?”
1971年11月15日,紐約聯合國大廈的休息大廳里,幾十個西方記者把一位中國代表圍了個水泄不通,閃光燈像機關槍一樣瘋狂掃射,所有人都舉著話筒,等著看這個新來的中國團長怎么應對這刁鉆的場面。
人群中央那人沒說話,只是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頭猛地向后一仰,爆發(fā)出一陣震動屋頂的大笑。
在場的外國記者全傻眼了,這哪是他們印象中刻板的外交官啊,這簡直就是一位剛打完勝仗、正在痛飲慶功酒的將軍,這股子狂放勁兒,直接把西方媒體準備好的一肚子壞水給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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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后來拿了普利策新聞攝影大獎,題名《喬的笑》,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這笑聲背后藏著的,是一個男人壓抑了幾十年的大國硬氣,還有那個年代特有的血性。
01
這事兒吧,咱們得把時間條往回拉一拉,拉到1940年的香港。
那年頭的香港,表面上燈紅酒綠,實際上暗流涌動,歐洲那邊早就打成了一鍋粥,希特勒的坦克正趴在法國邊境上轟隆隆響,隨時準備碾碎那個號稱”固若金湯”的馬其諾防線。
當時全世界的軍事專家都在報紙上噴口水,分析來分析去,結論驚人的一致:法國肯定能扛住,德國人也就是虛張聲勢,這仗有的打呢,起碼得拖個一年半載。
香港的一家咖啡館里,煙霧繚繞,一群中外記者正聊得熱火朝天,個個都覺得自己是諸葛亮轉世,在那指點江山,唾沫星子橫飛,都在說法國防線多牛,德國人肯定啃不動。
就在大伙兒聊得正嗨的時候,角落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緊接著一個年輕的中國人猛吸了一口煙,把煙蒂狠狠按在煙灰缸里,那動作,帶著一股子不耐煩的狠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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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掃視了一圈這幫自以為是的”專家”,直接扔出一句炸雷:“三天,就三天,巴黎肯定不戰(zhàn)而降!”
這話一出來,整個咖啡館瞬間安靜了,就像是被誰按了暫停鍵,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盯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輕。
這小子誰啊?口氣這么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那可是法蘭西,那是歐洲陸軍強國,三天就投降?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那幫外國記者反應過來后,臉上全是嘲諷的笑,心想這黃皮膚的小子估計是喝多了,咱們就等著三天后看他笑話,看他怎么收場。
這個狂得沒邊的年輕人,就是喬冠華,那年他才27歲,雖然年輕,但這腦子里的貨,可是實打實的德國圖賓根大學哲學博士,專門研究過《戰(zhàn)爭論》的主兒。
他為什么敢這么斷言?因為他早就看透了,法國人那所謂的防線就是個擺設,人心早就散了,再加上德國人那種閃電戰(zhàn)的打法,根本不是那幫還在用一戰(zhàn)思維打仗的法國老古董能招架得住的。
結果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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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真就神了!
消息傳到香港,所有人都懵了,巴黎埃菲爾鐵塔上真就掛上了納粹的萬字旗,法國政府宣布停止抵抗,這一巴掌,打得那幫所謂專家的臉是啪啪作響。
這下子,之前那些想看笑話的記者徹底服了,一個個灰溜溜地閉上了嘴,再看喬冠華的眼神,那都不一樣了,簡直像是在看神仙。
這事兒一出,喬冠華在香港新聞界算是徹底炸響了名頭,但他可沒閑著,緊接著就寫了一篇叫《法國的崩潰》的文章,那筆鋒,比刀子還利索,把法國為什么敗、德國為什么勝,分析得那是入木三分。
這文章傳到延安,毛主席正拿著放大鏡看地圖呢,讀完這篇文章,忍不住猛拍大腿,對著身邊的人就夸:“這一篇文章,足足能頂得上兩個坦克師!”
你想想,當時的坦克師是個什么概念?那是陸戰(zhàn)之王,是鋼鐵洪流,毛主席說他一支筆能頂兩個裝甲師的火力,這評價,簡直是把文人的地位捧到了天上,這操作,也就喬冠華能干得出來。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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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要以為喬冠華就是個只會工作、只會寫文章的”書呆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人在感情上,那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神仙操作”玩家,而且他的這段姻緣,還是周恩來總理親自出馬當的”紅娘”。
1942年,喬冠華到了重慶,那時候重慶是陪都,天上是日本人的飛機在炸,地上是各路特務在竄,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氣里,但就在這亂世之中,他遇到了這輩子的摯愛–龔澎。
龔澎是誰?那名頭亮出來能嚇死人,她是我黨第一位新聞發(fā)言人,人長得漂亮那是公認的,當年的燕京大學校花,還給毛主席當過英文翻譯,那是真正的才女加美女,有著”外交界第一女神”的稱號。
這兩人,一個是才華橫溢的大才子,一個是風華絕代的俏佳人,又是同事,天天在一個屋檐下工作,按理說早就該擦出火花來了。
但這兩人吧,都屬于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兒,誰也不好意思先捅破那層窗戶紙,急得身邊的朋友抓耳撓腮,恨不得把兩人的腦袋按到一起去。
這事兒最后還得看周恩來總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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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兩人都在周總理辦公室匯報工作,屋里的氣氛那叫一個嚴肅,匯報完了,兩人磨磨唧唧地也不走,就在那大眼瞪小眼。
周總理多精明的人啊,看著這倆人那扭扭捏捏的樣兒,心里跟明鏡似的,他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放,直接來了句:“你們倆準備拖到什么時候呢?”
這一問,直接把喬冠華搞蒙了,這哥們兒當時緊張得下意識就去摸口袋里的煙,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煙剛掏出來,塞到嘴邊,手里的火柴剛要劃,突然眼角余光看見總理桌子上立著個牌子–那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請勿吸煙”。
這下尷尬了,簡直是社死現場,這煙是抽也不是,放也不是,喬冠華那個手啊,僵在半空中,臉憋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旁邊的龔澎反應那是真快,她看著喬冠華那窘樣,忍不住”撲哧”一笑,轉頭對著總理調侃道:“總理,人家是西方派頭,不抽煙情緒不高啊,這是靈感枯竭了。”
周總理一聽,哈哈大笑,指了指桌上的牌子,又指了指這倆人,扔出了一句足以載入史冊的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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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是禁止吸煙,但是不禁止結婚,你們趕緊商量個時間唄!”
這一招”降維打擊”,直接把兩人的終身大事給定下來了,這哪是領導談話啊,這簡直就是長輩逼婚,但這逼婚逼得讓人心里暖洋洋的。
1943年,兩人就在重慶結了婚,那時候窮啊,沒什么大操大辦,也沒什么金銀首飾,就在一間破屋子里,兩床被子合一塊兒就算成了家。
但他們收到了一份比金山銀山還貴重的賀禮–一塊大紅絲綢,上面密密麻麻簽著名字:周恩來、董必武、葉劍英、鄧穎超……
這排面,簡直絕了,這哪是絲綢啊,這是沉甸甸的革命情誼,是那個戰(zhàn)火紛飛年代里最奢侈的祝福。
03
結了婚,那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兩口子在外交戰(zhàn)線上那是叱咤風云,配合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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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朝鮮半島打得正兇,板門店談判開始了,這可是個苦差事,喬冠華作為顧問,跟著李克農去了前線。
那地方冷啊,那年的冬天冷得邪乎,零下三十多度,風刮在臉上像刀子割一樣,而且談判這事兒,比打仗還累心,那是另一種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
美國人那一套咱們都懂,打不贏就在談判桌上耍賴,今天提個無理要求,明天搞個小動作,就是想在談判桌上把戰(zhàn)場上丟的面子找補回來。
有一次,咱們這邊的一位排長叫姚慶祥,在非軍事區(qū)巡邏,結果被對面的南韓兵給偷襲了,當場犧牲。
這事兒一出,喬冠華那個火啊,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但他沒有拍桌子罵娘,而是提起筆,刷刷刷寫了一副挽聯。
“世人皆知李奇微,舉國同悲姚慶祥!”
這十四個字,字字千鈞,直接把那個不可一世的”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掛在了恥辱柱上,把一個小戰(zhàn)士的死上升到了國家民族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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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挽聯一掛出來,那氣勢,直接把對面的氣焰給壓下去了,這就是文人的刀,不見血,但刀刀致命。
那時候談判多艱難啊,美國人動不動就搞靜坐,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說話,想跟咱們比耐性。
喬冠華就坐在那兒,抽著煙,冷眼看著對面那幫美國佬演戲,心里估計在想:跟中國人比耐性?你們還嫩了點,我們五千年的歷史都熬過來了,還怕你這幾個小時?
那年冬天太冷了,他們去的時候是夏天,穿的還是單衣,結果談著談著就入冬了,連件御寒的棉衣都沒有。
喬冠華凍得直哆嗦,但他這人幽默啊,苦中作樂,給后方寫信要衣服,還不忘寫首打油詩:
“千萬辛苦事,一一都過去。究竟為誰忙,四點七五億。遙念周總理,常懷毛主席。寄語有心人,應把冬衣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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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心態(tài),這就是那個年代共產黨人的精氣神,天大的困難,也就是一首詩的事兒。
04
好不容易熬過了戰(zhàn)爭,熬過了動蕩,日子眼看就要好起來了,老天爺卻給喬冠華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1970年,龔澎病倒了,腦溢血,人一下子就不行了。
這消息對喬冠華來說,無異于天塌了,那個在重慶陪他斗嘴、在外交場上陪他沖鋒的女神,就要離他而去了。
龔澎走的那天,喬冠華整個人都垮了,那個曾經在咖啡館指點江山、在板門店舌戰(zhàn)群儒的硬漢,哭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那段時間,喬冠華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放大鏡,對著龔澎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看,邊看邊流淚,有時候看著看著就號啕大哭,那哭聲穿透了墻壁,鄰居聽著都覺得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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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痛,是把心掏空了的痛,是靈魂被撕裂的痛。
但歷史并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悲傷,因為更大的風暴正在太平洋彼岸醞釀。
1971年,聯合國大會要投票表決恢復中國合法席位的事兒了。
這事兒在當時可是個驚天動地的大事,美國人攔了咱們二十多年,死活不讓咱們進,但這一年,局勢變了,亞非拉的兄弟們站起來了,要把中國抬進聯合國。
毛主席在中南海大手一揮,拍了板:“去!為什么不去?既然是非洲兄弟把我們抬進去的,我們不去,那不是脫離群眾嗎?”
喬冠華臨危受命,被任命為代表團團長。
出發(fā)前,毛主席把他叫去,看著這個剛剛失去妻子的愛將,特意交代了一句后來被奉為外交圣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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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卑不亢,不要怕說錯話!”
這就叫底氣!這就叫大國領袖的胸懷!哪怕你說錯了,哪怕你把天捅個窟窿,背后有四億七千五百萬中國人給你撐腰,你怕個球!
喬冠華帶著這份沉甸甸的囑托,登上了飛往紐約的飛機。
05
1971年11月15日,紐約,聯合國總部。
這一天,注定要被載入史冊,喬冠華帶著中國代表團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會場。
那場面,真的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雖然現場不讓放鞭炮),當大會宣布中國代表團入場時,整個大廳都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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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非洲國家的代表,一個個高興得跟過年似的,有的甚至直接跳起了舞,那是發(fā)自內心的狂歡,因為他們知道,中國來了,這世界上受欺負的人就有主心骨了。
喬冠華坐在那是氣定神閑,但有些人就坐不住了,比如蘇聯代表馬立克。
這家伙想搞事情,在臺上喋喋不休,在那陰陽怪氣地攻擊中國,想給新來的中國代表團一個下馬威。
喬冠華就在臺下聽著,臉上掛著一絲冷笑,等輪到他發(fā)言的時候,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邁著方步走上講臺。
那一刻,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喬冠華開口了,沒有講稿,沒有套話,上來就是一頓輸出,把蘇聯那套霸權主義理論駁得體無完膚,每一句話都像是帶著刺刀,直插對方的要害。
他在臺上講,下面的人聽得如癡如醉,等他講完,全場掌聲雷動,那掌聲持續(xù)了足足半分鐘,連那些平時對中國有偏見的西方記者,都忍不住跟著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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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外交家!這才是大國風范!
最經典的一幕,發(fā)生在大廳的休息區(qū)。
一群西方記者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圍了上來,他們想看這個共產黨的高官會不會露出破綻,會不會像以前那些清朝遺老一樣唯唯諾諾。
有個記者把話筒懟到喬冠華面前,不懷好意地問:“喬團長,您此刻的心情如何呢?”
這問題是個坑啊,你說高興吧,顯得太輕浮;你說平靜吧,又顯得太裝。
如果是一般的官員,這時候肯定得打官腔,說什么”感到榮幸”、“責任重大”之類不痛不癢的廢話。
但他是喬冠華,是那個敢預言巴黎淪陷的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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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而是把身子往后一仰,頭微微上揚,爆發(fā)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豪邁、自信,甚至帶著一絲對他人的蔑視,就像是一聲春雷,炸響在紐約的上空。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指著那個目瞪口呆的記者說:
“現在你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嗎?這就是我的回答。”
這一刻,那個記者的臉紅了,周圍所有人都被這強大的氣場給鎮(zhèn)住了。
這一笑,直接把西方媒體給震住了,第二天,《紐約時報》頭條刊登了這張照片,標題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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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是笑啊,這是把憋了幾十年的委屈、憤怒和硬氣,一股腦全釋放出來了,這是給那些曾經看不起中國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它告訴全世界:中國回來了!而且是昂著頭、挺著胸回來的!
后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喬冠華在聯合國的舞臺上那是如魚得水,成了西方媒體眼中的”超級明星”,他的才華、他的風度,讓無數人為之折服。
1983年9月22日,70歲的喬冠華走了。
他這一輩子,活得是真的通透,也真的精彩。
年輕時敢在咖啡館斷言天下大事,那是少年的狂;中年時敢接周總理的”催婚令”,那是男人的情;晚年時敢在聯合國仰天長笑,那是國家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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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笑聲雖然消失了,但這股子精氣神,算是徹底留在了中國外交的骨子里。
說白了,這種級別的外交家,也就是那個波瀾壯闊的特殊時代,才能造就出來的孤品。
至于現在還有沒有人能笑得這么豪橫,這么有底氣?
這就得留給后人去評說了。
畢竟,那個仰天長笑的背影,已經成為了一個時代的絕響。
不過,每當我們看到那張黑白照片,看到那個笑得肆意張揚的喬冠華,心里總會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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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笑聲里,藏著咱們中國人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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