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2月,西柏坡發出的那封電報字數不多,但分量重得嚇人。
這一年年底,淮海戰場上的雪下得正緊。
前線指揮員粟裕給中央發報,本來是想“討價還價”,看能不能給戰壕里的弟兄們每人搞“半斤豬肉”過個年。
結果周恩來副主席看到電報后,大筆一揮,回了一句讓后勤部長看一眼都要腿軟的批示:
“同意。
每人一斤豬肉,五包香煙。
不吸煙者,可換成同價值物資。”
你要知道,當時華東野戰軍加上中原野戰軍,那可是幾十萬人的大陣仗。
這一張嘴就是幾十萬斤肉、幾百萬包煙。
在那個連紅薯皮都要省著吃的戰爭年代,這哪是發物資,這簡直是在變魔術。
但就是這一斤豬肉,最后成了壓垮國民黨幾十萬精銳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咱不扯那些復雜的兵法,就聊聊這頓“史上最強年夜飯”,是怎么把杜聿明的大軍給“吃”沒的。
這種仗打到最后,拼的不是子彈,是肚皮。
把時間線拉回到那個寒冬。
那時候黃百韜兵團完了,黃維兵團也涼了,剩下杜聿明帶著幾十萬殘兵敗將,被死死圍在陳官莊那個巴掌大的地方。
兩邊大眼瞪小眼,這一僵持就是二十多天。
咱們這邊的戰士也是肉體凡胎,連續急行軍加上蘇北冬天的濕冷,很多人身體早就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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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心里明鏡似的:要想打贏最后的總攻,光靠精神原子彈不行,得讓戰士們肚子里有油水。
但這命令好下,事兒難辦。
幾十萬斤生豬,還要從后方運到前線,那時候可沒有順豐冷鏈,連條像樣的柏油路都沒有。
這事兒要是放在國民黨那邊,估計早就兩手一攤擺爛了。
但咱們這邊有法寶——支前民工。
這真的是一場奇跡。
消息一傳回解放區,老鄉們炸鍋了。
家里養豬的直接趕豬,沒豬的賣糧買豬。
為了把這些肉新鮮地運到前線,民工們搞出了個“土法冷鏈”:把殺好的豬肉用油紙裹嚴實,放在獨輪車上,底下鋪稻草,上面蓋積雪。
幾十萬輛獨輪車,就在冰天雪地里吱呀吱呀地推。
這就是那個年代的“暴力美學”:沒有卡車,我們就用幾百萬雙腳板跑出一條補給線。
等這些物資到了陣地,那個場面太震撼了。
戰壕里大鍋一支,紅燒肉的香味順著北風就飄出去了。
戰士們一邊大口吃肉,一邊抽著那五包“飛馬牌”或者“大前門”,那精氣神,瞬間就回滿血了。
而在幾百米外的國民黨陣地上,那就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杜聿明的部隊被圍了快一個月,早就斷糧了。
別說肉,連陳米都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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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雖然派飛機空投,但怕解放軍的高射炮,飛機不敢低飛,經常把物資投到兩軍中間,甚至直接投給咱們,成了“運輸大隊長”送來的年貨。
國民黨軍隊內部那點爛事兒,在這時候暴露無遺。
空投下來一點大餅罐頭,全被當官的截留了。
軍長師長還能喝紅酒,底下的士兵只能啃樹皮、挖草根。
后來實在沒辦法,就把戰馬殺來吃,馬吃完了煮皮具。
我翻了一下回憶錄,當時那邊的情況慘到什么程度?
為了搶一個發霉的饅頭,戰友之間能動刀子。
有些被裹挾在軍中的女學生、家屬,為了一口吃的,不得不委身于軍官。
一邊是紅燒肉燉粉條的香味,一邊是連樹皮都被啃光的絕望,這對比,簡直殺人誅心。
粟裕這招“肉香攻勢”,比大炮管用多了。
解放軍這邊的炊事班特意把飯做得噴香,順風的時候,那香味簡直就是勾魂藥。
戰士們就在陣地上喊話:“蔣軍弟兄們,過來吧!
這邊有紅燒肉,有白面饅頭!
不殺俘虜!”
對于那些被抓壯丁來的國民黨新兵,這香味就是家;對于那些抽大煙成癮的老兵油子,那飄過去的煙味比命還重要。
于是,人類戰爭史上最荒誕也最真實的一幕出現了:大規模的投誠根本不需要槍逼著。
白天揮白毛巾跑過來,晚上成排成連地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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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第一句話不是“饒命”,而是“老哥,給口饃吃吧”。
甚至有國民黨軍官帶著部隊過來,把美式卡賓槍往地上一扔,就為了換手里那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
你說這仗還怎么打?
當一把沖鋒槍的價值還不如一個白面饅頭時,這支軍隊的魂早就散了。
等到最后總攻發起時,杜聿明手下這幾十萬人,其實已經不是軍隊了,就是一群待宰的餓殍。
許多人根本沒力氣舉槍,甚至盼著解放軍沖上來,因為沖上來就意味著有飯吃。
后來很多人復盤淮海戰役,總覺得60萬吃掉80萬是個神話。
其實你看懂了這“一斤豬肉和五包香煙”,就明白這根本不是神話,是必然。
為什么我們能拿出這幾十萬斤肉?
因為身后有幾百萬推著獨輪車的老百姓。
為什么國民黨有美械裝備還是輸?
因為前方吃緊,后方緊吃,軍官喝兵血,士兵不如狗。
1949年的那個春節,前線的雪停了。
解放軍戰壕里肉香四溢,戰士們把槍擦得锃亮。
而舊時代的那口喪鐘,其實不是被炮火敲響的,是被那一陣陣飄過去的紅燒肉味給徹底終結的。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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