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摔上臥室門,整個房間都跟著震顫了一下。老公的手機屏幕亮著,微信紅包發送成功的提示清晰可見。這已經是這個月他第三次給那個叫"小晴"的女同事發紅包了。
"王海濤!你給我出來解釋清楚!"我嗓子都喊啞了,手里攥著他的手機,上面還留著和那個女同事的聊天記錄。
"520紅包,還發了個玫瑰表情?你倆到底什么關系?"
老公從書房慢悠悠地走出來,一臉無辜:"媳婦,你這是干啥呢?翻我手機啊?"
我氣得渾身發抖:"少在這裝蒜!大過年的發壓歲錢就算了,三八節發女神紅包也就忍了,現在連520都發!你是把我這個結婚十五年的老婆當空氣是吧?"
他一把搶過手機,眉頭緊鎖:"林小雨,你太不講道理了!那是工作上的事,小晴幫了我不少忙,發個紅包怎么了?"
"是嗎?那我看看你給多少同事發了紅包?為什么每次都是她?"我強忍著眼淚,聲音幾乎哽咽。十五年的婚姻,我們一起打拼,從一無所有到如今有房有車,孩子上初中,我以為我們會白頭到老。
"我不想再這樣了,"我低聲說,"要么你跟我解釋清楚,要么咱們離婚。"
令我意外的是,他聽到"離婚"二字,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笑容讓我心涼到了谷底。十五年的感情,就這么不值一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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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爭吵后,家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我和老公各睡一邊,背對背,中間仿佛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紅腫的眼睛,機械地做著早飯。兒子小聰察覺到了異樣,小心翼翼地問:"媽,你和爸吵架了?"
我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沒事,大人的事,你別操心。"
送走兒子上學后,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翻看著我和老公的結婚照。那時他還是個剛畢業的毛頭小伙,為了給我買一枚婚戒,省吃儉用好幾個月。現在呢,他可以隨隨便便給女同事發紅包,卻連我的生日都記不住。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老公的朋友圈。他很少發朋友圈,但最近一條是半個月前發的,配圖是公司聚餐的照片。我仔細看了看,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個叫"小晴"的女同事——年輕漂亮,濃妝艷抹,和老公站得很近,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那一瞬間,我心如刀絞。
接下來的幾天,我像個偵探似的暗中觀察老公的一舉一動。他回家越來越晚,總是說加班;吃飯時目光總是粘在手機上;甚至連周末都借口公司有事出去半天。每一個細節都像一根針,刺得我心口生疼。
終于,在一個周四的晚上,我決定出其不意。我打車去了老公公司,想看看他到底在"加班"還是在和那個小晴約會。
推開辦公室大門時,空蕩蕩的辦公區只亮著幾盞燈。我輕手輕腳地走向老公的工位,遠遠地,我看到他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正是那個小晴。
我躲在拐角處,聽著他們的對話。
"海濤哥,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小晴的聲音嬌滴滴的,"要不是你幫忙,我媽這手術費真不知道怎么湊齊。"
"別這么說,"老公的聲音很平靜,"咱們是同事,有困難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媽手術的事,別太擔心。我認識醫院的王主任,到時候我去打個招呼。"
"海濤哥,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了..."
我愣在原地,腦子里一片混亂。手術費?醫院?這又是什么情況?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現身時,老公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接了起來:"喂,媳婦?...嗯,我還在加班,馬上就回...什么?小聰發燒了?...好好,我馬上回來!"
掛掉電話,他匆忙收拾桌上的文件:"小晴,我得先走了,兒子生病了。明天咱們再討論你媽住院的事。"
小晴連忙點頭:"海濤哥,你快回去吧,小聰要緊。"
我趕緊躲到電梯間,看著老公急匆匆地跑出辦公室,心里五味雜陳。他真的只是在幫助有困難的同事嗎?為什么不告訴我?
回到家,我故意裝作剛給他打完電話的樣子:"海濤,小聰發燒了,我剛給你打電話。"
他一臉緊張:"燒到多少度了?去醫院了嗎?"
我冷笑一聲:"沒發燒,我騙你的。"
老公愣住了,隨即臉色變得鐵青:"林小雨,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去你公司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看到你和小晴在一起。你們到底什么關系?她媽媽手術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給她錢?"
老公長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你都聽到了?"
"聽得一清二楚。"
"那你應該明白了,我只是在幫她。小晴她媽得了肝癌,需要手術,家里條件困難,我只是幫她籌些錢而已。"
我冷笑:"幫她籌錢?那你為什么偷偷摸摸的?為什么不告訴我?"
老公沉默片刻:"因為...我知道你會誤會。就像現在這樣。"
"誤會?"我怒火中燒,"那520紅包又怎么解釋?玫瑰表情又怎么解釋?"
"那天是她媽確診的日子,她很崩潰,我只是想安慰她一下..."老公的解釋聽起來如此蒼白。
我冷冷地看著他:"海濤,我們結婚十五年了。你的生日我記得,我的生日你記得嗎?你給我發過一次紅包嗎?你知道我最近在為什么發愁嗎?你根本不了解我!"
"小雨,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打斷他,"我決定了,我要離婚。"
話一出口,我看到老公的臉上又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讓我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我怒不可遏。
他卻站起身,走向書房:"你跟我來。"
老公在書桌抽屜里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打開看看。"
我狐疑地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銀行存單,金額讓我倒吸一口冷氣——50萬。
"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給小聰上大學準備的錢,"老公平靜地說,"我每個月都從工資里存一部分。"
他又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我們的房貸記錄,去年我悄悄提前還了一部分,現在只剩不到兩年就能全部還清了。"
我翻看著文件,驚訝得說不出話。
老公繼續說:"還有這個,"他拿出一張機票和酒店預訂單,"下個月是我們結婚十五周年紀念日,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帶你去三亞度假。"
我手足無措,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可是...可是那個小晴..."
"小晴的媽媽確實生病了,"老公嘆了口氣,"她爸爸早年去世,家里就她一個人,沒有經濟來源。我們部門幾個人湊了些錢幫她。我不告訴你,是怕你多想。"
"那你為什么聽到離婚兩個字還笑?"我哽咽著問。
老公拉起我的手:"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真的離開我。十五年了,小雨,我了解你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你生氣時總是先說狠話,然后才冷靜下來思考。"
他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我承認我最近忽略了你的感受。工作忙,又想著給你準備驚喜,反而讓你誤會了。但是小雨,你真的以為十五年的感情,我會隨隨便便就放棄嗎?"
我撲進他懷里,泣不成聲:"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我只是..."
"我知道,"他緊緊抱住我,"是我不夠坦誠,以后有什么事我都會跟你商量。還有,"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當著我的面刪除了和小晴的單獨聊天,"以后我不會再給任何女同事發紅包,除非是集體活動。"
那晚,我們坐在陽臺上,聊了很久很久。從剛認識時的青澀,到結婚后的柴米油鹽,再到對未來的憧憬。窗外的月光灑在我們身上,溫柔而安靜。
后來我才知道,老公還私下聯系了醫院的專家,幫小晴的媽媽安排了最好的治療方案。當我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時,他說:"因為我想起了我媽生病時,是鄰居王大爺借錢給我們,才讓我媽挺過來的。人這一輩子,總要懂得感恩和傳遞愛心。"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嫁給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婚姻就像一場長跑,不可能一直風平浪靜。有時候我們會因為誤會而互相傷害,但只要心里裝著對方,總能找到重新靠近的方式。
在我們結婚十五周年的海邊,老公單膝跪地,又向我求了一次婚。他說:"林小雨,余生請多指教。"
我含著淚點頭:"王海濤,余生請多擔待。"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我想說,婚姻是愛情的學校,教會我們如何更好地相愛,也更好地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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